他手下留了情,沒有掐住她的喉嚨,只是輕輕按著她的肩膀,說話也不會受影響。
沈鳳煙毫無懼色地望著他,目光堅定地說:“我現(xiàn)在確實背不出千字文,但這并不影響我會用鬼醫(yī)神針。以前我為什么總是低眉順眼,說不上幾句話?你大概不懂,在喜歡的人面前人就會變得笨拙。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自然能言善辯?!?/p>
這世上確有這種事,比如軍營里的男人,面對喜歡的女人時常緊張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加上劍執(zhí)徐對原主原本就不甚了解,因此接受了這個解釋。
他松開手,冷聲哼了一下道:“本王不愿讓外祖母操心,所以等她身子康復之前,不會跟你斷離關系。但如果發(fā)現(xiàn)你背著我和別的男人有染,那誰都救不了你?!?/p>
“正好,我也說過,男人和內(nèi)衣褲不該和別人共享,就算是名分上也不行。所以在我們分開前,你也別想跟你房里那些人圓房。”
劍執(zhí)徐瞇起眼睛盯著她:“你想找死是不是?”
“我死了,誰來救外祖母的命?”
“你竟敢威脅本王!”
沈鳳煙眨了眨眼,笑瞇瞇地說道:“夫君賢明,耳聰目慧。”
劍執(zhí)徐一愣:“你這是什么意思?”
“腎氣通于耳朵,耳朵又是許多經(jīng)絡匯聚的地方。我是在夸王爺耳朵好,聽得清清楚楚我是在對你放話呢?!?/p>
她笑容明媚,眼中透出幾分靈動俏皮,像是清澈湖面蕩漾的陽光,晃得人心跳加速。
劍執(zhí)徐一時怔住,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一道,而那邊的人早已敏捷地上了馬車。
回到王府,沈鳳煙便直接回了她自己的小偏院。
戀戀立刻迎上來,神色不安地匯報:“娘娘,我已核對完嫁妝……我們的家底實在太薄了……”
“先別管這個,眼下暫時不打算離開王府?!?/p>
沈鳳煙從破屋里拎了個包袱背上,示意戀戀也拿一個走。
戀戀趕緊把最重要的幾件包裹系在身上,一臉疑惑跟著出了門:“娘娘,不是說不走了嗎?那我們現(xiàn)在這是要去哪兒???”
“去把屬于我們的院子搶回來?!鄙蝤P煙頭都不回地答道。
戀戀嚇得腳都軟了,娘娘什么時候這么大膽了?
原先的沁妃院是王爺親手下令為寵愛的小妾準備的,這個時候沖進去不是和王爺作對嗎?
哪個女人膽子再大也不敢跟主人作對呀!
戀戀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著一邊求情:“娘娘,要不咱們再商量商量?!?/p>
“我是想過了才決定的。”沈鳳煙淡淡回應。
沁妃院是王府除了主院之外最大的一處院子,院中有座小小的蓮花池,還有一間精致的涼亭建在水中央。
黃昏映照下,睡蓮泛著一層金色光輝,寧靜而優(yōu)雅。
這些花是從護國寺移到這里來的,本應是屬于原主的一片心意,如今卻被沈狐欲搶占了。
她今天就是要拿回這一切!
剛跨進門,便看到賈嬤嬤正坐在廊下打盹。
看見沈鳳煙出現(xiàn),賈嬤嬤臉色立馬就變了,這一次依舊裝作沒看見,連個禮都沒行。
沈鳳煙冷冷掃了一眼賈嬤嬤包著夾板的手,嚇得對方連忙抱著手往后縮。
這才聽她慢悠悠開口問道:“沈狐欲呢?”
賈嬤嬤心里早把這仇結死了,語氣也不太好地道:“側妃昨日伺候王爺?shù)胶芡恚巯乱呀?jīng)睡下了。”
沈鳳煙毫不猶豫揮手甩了她一個響亮耳光:“這一下是教你什么叫尊卑,你是什么東西,憑什么用這種語氣跟我講話!”
還沒等賈嬤嬤緩過神,沈鳳煙又是一記更狠的巴掌落下:“這下教你怎么守規(guī)矩!王府里可沒所謂的小妾,只有通房丫頭。你不明白這個,就是砸了王府的臉。明白了嗎?”
賈嬤嬤沒想到她在別人地盤還敢這么強硬。忍著臉上的火辣疼痛,眼里滿是怒意,卻又不敢亂動怕惹惱她再來一次折骨頭。
眼見沈鳳煙不再多搭理她,轉身帶著戀戀穿過走廊直奔屋門前,抬腿用力踹開了房門。
屋子被打掃布置得極為華麗,掛的是金色紗帳簾子,擺滿了古董瓷器,比以往更加奢華了許多。
沈狐欲半靠在榻上小憩,似乎是做了什么春夢,衣衫有些凌亂,露了肩膀和一小截肌膚。
聽到響聲,沈狐欲輕聲呢喃:“王爺……”
睜眼一看卻是沈鳳煙站在面前,她立刻坐起身來冷冷質(zhì)問:“沈鳳煙,你怎么進來了?來找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