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塊錢。
我不知道說什么好……,其實你牛小二只要不攛掇我來這法國餐廳里吃飯,我母親大幾千的手術(shù)費都出來了。
為了不掃牛小二的面子,我還是接過了錢,并且說了一聲--謝謝后,找服務(wù)員買單。
這餐飯,一共吃了七千八百多。
我信用卡的額度是八千,剛剛夠。
我刷完了單子,拿起衣服,對牛小二說:走吧……去紋身室,我給你做陰陽繡。
“唉!這就對嘍,你甭勸我戒賭了,兄弟好歹是曾經(jīng)一年賺上千萬的主,看得比你透?!迸P《犷^歪腦的走在我邊上。
這時,法國餐廳里的“清唱演員”剛好唱了一首歌--睡在我上鋪的兄弟。
牛小二嘻嘻哈哈的說:哎喲,水哥,你一紋身的,還玩文青呢?還喜歡老狼的歌呢?哈哈哈。
我嘆了一口氣,這時候,我對牛小二,說不出的厭惡。
我們兩人回了紋身室,我給劉老六打電話:喂!六爺。
“咋了?新生意登門了?”
“不算生意,搞個人情……幫我弄一罐新魂唄?!蔽覍⒗狭f:對了,六爺,這新魂的錢,我先掛賬哈……今天信用卡的額度快到了……實在對不住。
昨天前夜賺的四萬二,我都寄給我媽了,手上了剩了幾百塊錢。
“掛賬的事好說。”劉老六說:我現(xiàn)在就給你把貨送過來,上次都是優(yōu)惠價,現(xiàn)在就得漲價了,這新魂的價格,童叟無欺,一千九百九十九!
“嚯!比昨天貴了一千塊???”
“哎呀,你陰陽繡一筆多少錢呢,你自己得算個賬?!眲⒗狭f完,掛上了電話。
我想想也是,陰陽繡的核心就是新魂,除了這點成本,基本上就沒成本了,我依然能撈超級大一筆。
“好吧,漲價就漲價?!蔽肄D(zhuǎn)頭對牛小二說:二哥……給你做陰陽繡,我就不收你錢了,但是……陰陽繡要用新魂,新魂兩千,你能不能把這筆錢出了?
牛小二躺在紋床上,翹起了二郎腿,優(yōu)哉游哉的說:二哥不坑你,二哥來你這兒,都是借的別人的路費,本來還剩一百的,剛才給咱媽買營養(yǎng)品了不是……現(xiàn)在……真沒錢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劉老六來了。
他一進門,看了我一眼,又看了躺在紋床上呼呼大睡的牛小二一眼,把我喊了出來。
我一出門,劉老六就板著臉對我說:水子,你說你是搞個人情,里面那位是你的朋友吧?
“是?。 蔽艺f。
劉老六一幅輕蔑的模樣,說:水子,這個人,你別幫,我特么認識他。
“你認識?”我有些驚訝。
劉老六說:我旗下,有一個小賭場……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去那賭場里賠朋友玩,你這哥們,就在我那兒玩。
“哦!是是,他有點喜歡賭。”我笑著說。
劉老六冷笑:喜歡賭?他是為了賭,什么都不要了,當(dāng)時……輸?shù)袅怂械腻X……然后……然后這個煞筆,跪在地上求我們賭場的荷官,說他要賭手指,你知道我是咋做的嗎?我想,就是要給這種一賭錢,連特么親媽都不認識的人一個教訓(xùn),他不是要賭手指嗎?老子讓他賭!我讓手下的人,去跟荷官說了……一根手指三萬塊,多的不賭,就賭兩根,我手下的人廢了他兩根手指,給他留個念想,也不要了他全部的手指,以免他日子難過。
我一聽劉老六的話,才知道……牛小二的手指,是這么沒的。
我抬了抬眉毛:六爺,你是不是狠了點?
“狠?你知道這家伙被我的人砍了兩根手指之后……咋說的不?”劉老六問我。
我搖了搖頭。
劉老六說:他說……他還能賭手指,剩下的八根手指,一根兩萬塊錢都行……這特么不是一般的賭徒,這是嗜賭如命……。
唉!
我嘆了口氣。
劉老六又說:得了,不說了,你是要給他做賭博能贏錢的陰陽繡吧?要說咱們陰行,可有五大不幫??!
“哪五大?”我入陰行不久,并不清楚這五大不幫到底是什么概念。
劉老六直接說道:很簡單,五大不幫,坑蒙拐騙偷不幫!咱們陰行,雖然邪門,可也是正經(jīng)的買賣,才不幫這群違法分子呢。
“還有這規(guī)矩,可是我不能不幫啊?!蔽覍⒗狭f:事實上……他以前救過我的命,他用這事威脅我給他做一個陰陽繡,我這陰陽繡,是非做不可了。
劉老六盯著我的臉,盯了七八秒后,噗嗤一笑,說:你小子,是個重情重義的家伙……得了!你做吧,但我得告訴你,這種人渣,做了陰陽繡,不見得是好事。
“沒辦法,做了再說,走一步看一步唄?!蔽覍⒗狭f。
劉老六把裝新魂的竹罐子,遞到了我的懷里:去唄,他要做,你就給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