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肖凡怎會不懂趙如月的意圖？她的目的很簡單，無非是想找個人陪她一起下水罷了。
“唉……”秦肖凡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短香。
“如月姑娘，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我并不是有意要針對你……”
“那么，不知道秦肖凡公子能否點燃最長的那根香呢？”趙如月略帶嬌嗔地問道。
“無論我選哪一根香，結果對你來說都不會改變，又何必如此執(zhí)著？與其拖得更久，不如盡早結束?！鼻匦し舱Z氣溫和卻堅定。
“秦肖凡公子，這樣的話可不能這么說。若真的無意為難我，就請換個香吧?！?/p>
這番對話聽在外人耳中，總透著幾分不可告人的意味。很快，圍觀的人們嗅到了八卦的氣息。
“這兩人之間看起來……”
“不簡單啊，絕對有問題！”
“不過我記得有人說過，那個葉家的廢物秦肖凡要入贅我們趙家，對象還是趙飛燕。”
“哦，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他們之前確實在一起?！?/p>
頓時，人群炸開了鍋，大家爭相討論著秦肖凡、趙飛燕與趙如月之間的關系。
“咳咳！”眼看局面即將失控，長者清了清嗓子，把眾人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小子，不管你是趙家的還是葉家的，既然現(xiàn)在站在了這里，并且已經(jīng)被點了名，就趕快完成你的任務！”
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視線再次集中在了秦肖凡身上。可以毫不夸張地說，趙如月的命運現(xiàn)在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
每個人都在等待，看他會如何選擇。
“不知是否允許晚輩再多向如月姑娘叮囑一句？”秦肖凡拿起桌上最長的那根香，恭敬地向長者詢問道。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這是在向趙如月示好。而作為當事人的趙如月則是松了一口氣。因為那根香比起最短的足足多了一倍的長度，即便無法從根本上改變結果，也能幫她爭取更多的時間——哪怕只有一秒鐘也好。
正當趙如月和眾人以為已經(jīng)塵埃落定之時，秦肖凡接下來的言行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如月姑娘，沒有人能真正把你推向深淵，真正能讓你身陷絕境的，只有你自己?！?/p>
話音未落，秦肖凡毫不猶豫地將手中長長的香折斷，然后點燃它插進香爐中。
“前輩布置的事情，我已經(jīng)做完。先行告退，煩請您見諒?！闭f完，秦肖凡微微鞠躬，轉身從容地下了臺，重新回到趙飛燕身邊。
望著香爐里折斷的香，趙如月腦袋一片混亂，完全不明白秦肖凡為何敢這樣干。難道他對自己有這么大的信心？
“怎么樣，這樣處理夠不夠滿意？”身邊的秦肖凡低聲問道。
“我……”趙飛燕轉頭看向秦肖凡，一時語塞。
僅僅半日的接觸，現(xiàn)在的秦肖凡讓她感到陌生而模糊。短短半天的表現(xiàn)，就已經(jīng)顛覆了趙飛燕記憶中的形象。
昨晚還被葉家長老隨手拎在手中丟進雨地里的那個滿身狼狽、滿臉屈辱的人，此刻竟然與眼前的秦肖凡重疊不到一處。那個時候，她從對方的眼里看到的只有迷茫、無奈和絕望；而現(xiàn)在，從秦肖凡身上感受到的卻是穩(wěn)重與自信。
“真的是過了一夜就能有這樣的轉變……”趙飛燕心里暗自嘀咕著，但最終選擇了沉默。
盡管趙飛燕沒有出聲，周圍的人群卻不安靜了。關于秦肖凡的話語從未停止。然而，對于這一切的風言風語，秦肖凡毫不在意，目光依舊停留在場上的戰(zhàn)斗區(qū)。
就在他退出之后，包圍擂臺的防護陣立即啟動。一陣由靈力組成的屏障緩緩升起，整個場地被嚴密覆蓋。
最初的切磋不需要這樣的防護措施，但現(xiàn)在不同，兩人的比拼已經(jīng)開始涉及到真正的靈力施展。這個屏障一方面防止誤傷觀眾，另一方面也可以保證趙如月無法隨意離開。
當屏障合攏時，趙如月已經(jīng)失去了逃離的可能性。
話說回來，這種防護主要適用于普通練氣境界弟子的對決，只要有更高修為的人想要強行破壞它輕而易舉。關鍵是，在眼下這種情況，誰能膽大妄為地出手干預？
眼看著那道屏障慢慢閉合，趙如月的心如同墜入了深淵，毫無波瀾。她已經(jīng)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將走向何方。
教習的靈氣逐漸內斂，最終穩(wěn)定在了練氣五境，剛好比趙如月高出兩個小臺階。然而，雙方之間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差距可謂天壤之別。
察覺到對方氣息的變化，趙如月的目光迅速掃向臺下人群，她的視線只尋找一個人——秦肖凡。
“要不是他……要不是他！”趙如月內心怨恨至極，“我的計劃明明滴水不漏！結果怎么會變成這樣？我應該正在那里冷嘲熱諷趙飛燕才對！”
即便到了此刻，她依舊固執(zhí)地認為這一切都是秦肖凡造成的，絲毫沒有領悟到秦肖凡那句話的深意——真正把她逼入絕境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如果不是她執(zhí)意刁難趙飛燕，秦肖凡也不會提前現(xiàn)身趙家，更不會因此改變原有的計劃。說到底，這一切不過是趙如月吞下了自己種下的惡果罷了。
“趙如月，希望你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苯塘曔~步上前，擺出攻擊姿態(tài)。
就在這一瞬間，香臺上由秦肖凡折斷的那一炷香徹底燃盡，時間已到，真正的戰(zhàn)斗正式開始。
“玩火之人，終將被烈焰吞噬?！笨粗夼_上的兩人，秦肖凡低聲自語。
不過，這番話究竟是針對趙如月而發(fā)，還是另有其人，沒人能夠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