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浴血前行,直奔宋員外而去。宋員外嚇得肝顫,忙推了身邊家丁,吼道:“殺了他,賞紋銀千兩?!?/p>
眾家丁本為許懷的氣勢所懾,心生畏懼,舉足不前,聽得賞紋銀千兩,登時如打了雞血,不要命了一般,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各色兵器都往許懷身上招呼。
在這個世界,骨資就代表著力量。許懷作為桂枝年骨資最好的骨秀才,戰(zhàn)斗天賦超群,即使正骨失敗,也不是宋府的護院家丁能比的,那些擊打而來的兵器,在他看來緩如逆水之船。
就見他抬刀架住了斜刺來的長槍,身子一縮,用肩膀扛了槍桿,一刀捅進對方的腹部。左手握了槍桿,仰頭回馬,捅翻一人。再抽刀橫砍,斬斷一柄利劍,順勢將劍主人削成兩截。刀勢一收,低頭躲過背后砍來的斧頭,一步后撤,從持斧人的腋下鉆過,刀刃刮在對方大腿根,將其帶倒,旋即翻刀朝下,從后背扎了個透心涼……
一時間,血腥撲鼻,殺意滔天。
大驍國尚武,民風彪悍,骨子里流的是有仇必報的血。
許懷挾盛怒而來,第一次殺人,竟不覺得害怕,反而是一身暢快。手中鋼刀舞的跟風火輪一般,十多名家丁,如土雞瓦狗,慘叫連連,眨眼的功夫就被他盡數砍翻在地。
宋員外看得這一幕,嚇得肝膽俱裂,扭頭想跑,卻被許懷拽了衣領拉回,摔在地上。
一聲暴喝:“宋老狗,你可知,何為人彘?”
他的鋼刀架在宋員外的脖子上,刀刃已經砍得卷曲,翻起的刀片,扎入宋員外的脖頸之中,鮮血順著他的脖子流下,染濕了胸口。
宋員外嚇壞了,局勢變化太快,讓他始料未及,早知許懷這么厲害,他哪敢招惹?
對方殺伐果斷的樣子幾乎嚇破了他的膽。
此時刀刃在身,他連忙跪地求饒道:“賢侄,賢侄,都是誤會。俏兒受傷,非我所愿,是她先踢傷了我的命根子,我一氣之下,才……才斷了她的腿。我納她為妾,也是出于好心,我可沒有碰過她的身子……我保證買來最好的藥給她治腿。我賠錢,賠錢……一千兩,不,三千兩紋銀。”
“剁去四肢,挖去雙眼,割去舌頭,藥聾藥啞。是為人彘?!?/p>
許懷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砸在宋員外的心頭,等他聽明白什么是人彘,差點沒嚇暈過去。
眼看許懷手里的刀揚了起來,他歇斯底里喊了起來:“一萬兩,別別,我賠給你一萬兩……”
許懷毫不猶豫,拽起宋員外的一根手臂,砍了下去。
“嗖,嗖……”
忽聽背后風聲響起,許懷下意識收刀后撤,只見兩枚鏢刀擦著自己的臉頰飛了過去,插入院中的假山上,力道之大,震的假山嗡嗡作響。
“咦?竟然躲過了?!?/p>
許懷循聲望去,只見宋府后院門口,站著一位青衣帶刀捕快,三十來歲的年紀,身材消瘦,嘴唇極薄。他單手微揚,指尖夾著兩枚筷子長短的鏢刀。一雙深褐色的眸子緊盯著許懷,就像毒蛇盯著獵物。
他身后,縣令趙無極氣喘吁吁跑進了門,一看到院內的場景就嚇白了臉。指著許懷斥道:“大膽刁民,竟敢在我黃風嶺內肆意殺人,還有沒有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