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李母一看是陳成,村里頭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有錢人,雖然不存在什么巴結(jié)的意思,但也趕緊笑臉相迎。
“陳哥過來有什么事嗎?”李母問道。
“是這樣的,老弟家的果子不是這兩天沒賣嗎?我剛好認(rèn)識一個朋友,想收一批蘋果,而且價格高于我們本地的價格,這就過來問問你,怎么樣,要賣嗎?”陳哥的語氣顯得比平時客氣,隨和。
“是嗎?比我們本地的價格高多少?”李寬榮趕緊問道,露出驚喜之色,他為了今年的果子已經(jīng)操碎了心,但實(shí)在是價格太低太低了。
“我們本地五毛,我那朋友給八毛!”陳成說道,“不過我那朋友要的不多,萬斤左右,所以價格給的高,我們村也有幾家種蘋果的,但我一想,李老弟家的蘋果長的最好,照顧最精心的,所以便來找你了!”
“多給三毛?。 崩顚挊s頓時露出驚喜之色,多出三毛的話,萬斤就是多出了三千塊,他怎能不喜?
“價格這么高啊,太好了,我們果園的果子絕對超過了萬斤,一定挑揀最好的一萬斤摘下來給你那朋友!”李母也立刻開口道。
“多謝陳哥了,春花,趕緊去倒水,陳哥,坐!”李父激動的道,連忙邀請陳成坐在了自己的小院中。
葉塵在一旁看著,微微疑惑,前世應(yīng)當(dāng)沒有這件事,不然爸媽一定會告訴自己的,看來隨著自己的歸來,的確很多事情都開始發(fā)生了變化。
他對這個陳成也有印象,雖然家中條件不錯,但為人還是可以的,只是前世與自己家沒有任何瓜葛,也不熟。
“這就是小李吧,聽說是學(xué)醫(yī)的?”幾人聊著,忽然,陳成將話題一轉(zhuǎn)問到了葉塵身上。
“是啊,在龍城醫(yī)科大學(xué)中醫(yī)!”李寬榮驕傲的道。
“中醫(yī)好啊,我還是相信我們老祖宗的中醫(yī),那些小問題西醫(yī)治療的好,但是一些根本性的還是中醫(yī)靠譜!”陳成笑著道,然后忽然不經(jīng)意的問道:“門外的車是小李開回來的吧,攬勝啊,非常不錯,小李借朋友的吧?”
“朋友送的!”葉塵也是點(diǎn)頭道,微笑看了陳成一眼,露出了然之色,怪不得陳成會忽然過來表達(dá)善意,甚至幫助自家,原來如此。
陳成看著葉塵的眼眸,落在自家身上,這一瞬,他心中一驚,這葉塵的眼神,似乎看透了自家心思一般,讓他覺得在葉塵面前竟然沒有絲毫秘密,自己前來的動機(jī),原因,甚至是之后想做的事情,都被其發(fā)覺了,這眼神,怎會如此可怕,仿佛一個洞察世事的百歲老人?
他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想到葉塵的話,于是更加震驚了,“這可是頂配攬勝,朋友送給你的?”
“嗯!”葉塵點(diǎn)頭。
“這車很貴嗎?”李寬榮也看出連陳哥都震驚了,似乎這車不簡單。
“李老弟啊,何止是貴?。 标惛缧χ鴵u頭,也露出羨慕之色,“這輛車,價值在三百萬以上,就算是千萬富翁也不舍得買?。 ?/p>
“什么?三百萬的車?”李寬榮眼睛猛地一睜,他這一輩子就沒有見過這么貴的車,大哥家開著一輛哈佛H6就已經(jīng)鼻孔朝天了,而那車才十幾萬。
李母也是這樣,手猛地抖了一下,看著葉塵。
“爸媽,我不是給你們說了嗎?就是那位大人物送我的,人家的命,可不止這一輛車!”葉塵解釋道。
好像是葉塵救了一位大人物的命?陳成心里嘀咕。
“爸媽,那些蘋果不用賣了,那果園也送人吧,我們?nèi)埑亲?,我給您二老買一棟別墅!”葉塵微笑著道。
“不行,那是我們辛苦種了一年的血汗,肯定要賣的!”李母第一個不同意。
“好吧,那就雇人去摘蘋果,你們在地頭上看著就行,不要再勞累了?!比~塵看著自己父母勞累,充滿皺紋的臉,還有粗糙的手,露出自責(zé)之色,“爸媽,晚上我們?nèi)ブ芸h金軒宮殿吃飯,再請劉叔一家,還有孟叔一家人也去。”
劉叔,孟叔,是前世唯二幫助過葉塵的人,雖然劉叔偷偷進(jìn)來,只給他塞了兩百塊,但劉叔的家里比自己家條件更差,這兩百塊已經(jīng)足以讓他非常感動了,孟叔也是如此,在其他家都撇清關(guān)系的情況下,雖然沒給錢,但經(jīng)常來看自己,幫助年邁的父母下地干活,這些他都忘不了,曾經(jīng)幫助過他的,哪怕只是一口飯,在今世,也要讓其成為旁人羨慕的存在。
“金軒宮殿?那可是周縣最貴的地方了,隨便一道菜都要好幾十塊!”李母頓時有些急了。
“媽,沒事,一切我來安排,您不用管!”葉塵拍著母親的手,感受母親手中的粗糙,他心中生出一股寒意,然后又笑了,對著陳成道:“陳伯伯,我想麻煩您一件事!”
“說什么麻煩,盡管說!”陳成立刻開口道。
“我等會列一個名單,麻煩陳伯伯去通知這些人,就說我要請他們晚上去金軒宮殿吃飯,讓他們準(zhǔn)備一下,然后再麻煩陳伯伯,統(tǒng)計一下人數(shù),叫幾輛大巴來!”葉塵說道。
“好!”陳成立刻答應(yīng),如今的他,看待葉塵已然完全不同了,沒有當(dāng)成后輩,而是看成了平等的存在,尤其是那一個眼神,簡直可怕。
葉塵取出紙筆,直接在小院的桌子上開始寫了起來,前世,對他幫助的,唯有劉叔,孟叔一家,但是,他依舊在寫其他人的名字在,這些人是前世沒有幫助過他們家,但也從未落井下石,撇清關(guān)系的那些人。
對于葉塵來講,這就夠了,請這些人吃飯,也就是讓其他人難看。
李父李母看著葉塵手中的名字,越看越是震驚,這些人都是平日里與他關(guān)系尚可的那些人,并且從不會趨炎附勢,看不起窮人的那些人,而他們家的親戚,竟然一個都沒有在名單上。
陳成接過這張紙,大概掃了一眼,再次心驚,以他的年紀(jì)與閱歷,自然是將村里哪家是什么人,看的清清楚楚,但是,沒想到二十歲的葉塵,竟然也看的如此透徹,當(dāng)真是不可思議。
而且,沒有葉塵的親戚,這場吃飯,恐怕就是葉塵要讓那些親戚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