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郁悶地把煙頭丟在地上踩滅。
“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p>
“靜觀其變吧?!?/p>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雖然治安署和楓葉酒店全都盡量封鎖消息。
但有死在楓葉酒店房間里的消息還是很快傳了出去。
一時間,全酒店的住客紛紛退房。
連網(wǎng)上預訂的都全部取消了訂單。
到了晚上,原本燈火通明,充滿科幻色彩的楓葉酒店。
現(xiàn)在竟透著一股詭異恐怖的氣息。
陳牧回到家里,接到了沈傾城的電話。
“這件事情肯定是葉塵做的?!?/p>
“我現(xiàn)在就告訴張紫寧,讓她順著這條線去查?!?/p>
“算了吧?!?/p>
陳牧打斷她。
“這種事要講證據(jù)的。”
“沒有證據(jù)胡亂攀扯,更容易陷入被動?!?/p>
“再說治安署的人還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遺書。”
“這件事情基本可以定性了。”
沈傾城嘆了口氣。
“那個網(wǎng)紅有三千多萬粉絲?!?/p>
“直播幾分鐘就能賺別人十年的錢?!?/p>
“我就不信他會想不開尋短見?!?/p>
第二天。
事件持續(xù)發(fā)酵。
陳父也毫無意外地受到牽扯。
無奈之下下令讓楓葉酒店停業(yè)整頓,配合治安署調(diào)查。
陳牧一直告誡自己要冷靜。
越是這個時候。
越是需要正確的判斷。
兇手百分百是煞星。
只是沒有證據(jù)。
一大早,陳牧便趕到了楓葉酒店。
還把于德利也叫了過來。
兩人一起查看當天晚上的監(jiān)控錄像。
為了不放過一草一木。
他們把市外的監(jiān)控錄像也拿了過來。
瞪著眼睛看了一上午。
兩人熬的雙眼通紅。
卻依舊沒能找到一點兒蛛絲馬跡。
正在絕望的時候,于德利的電話響了起來。
看了看,是個陌生號碼。
“你好,哪位?”
“于總,是我,天地醫(yī)藥,姓沙?!?/p>
“沙經(jīng)理?”
于德利嘴上答應著。
眼睛卻在給陳牧打信號。
“于總,我剛在網(wǎng)上看到,酒店好像出了點兒問題?!?/p>
“是啊,有個網(wǎng)紅閑的沒事跑我們這來上吊,搞得我們都停業(yè)整頓?!?/p>
“于總,不要這么說嘛,死者為大,咱們還是要尊重的。”
“對對對。”
兩人閑扯兩句,煞星話鋒一轉(zhuǎn),道:
“于總,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之前提出的要求,是不是可以重新考慮了?”
陳牧示意讓他來接電話。
于德利索性直接打開了免提。
“喂,沙經(jīng)理,你好?!?/p>
“你好,您是......”
“我是楓葉酒店的老板陳牧,上次要你兩百億那個?!?/p>
“哦,原來是你?。 ?/p>
煞星語氣變得越發(fā)戲謔。
陳牧繼續(xù)說道:“沙總,上次您對我給出的價格好像不太滿意?!?/p>
“那您預想的價格是多少呢?”
煞星一笑,“我的心理價格,說出來陳老板恐怕要罵娘的?!?/p>
“做生意嘛,買賣不成仁義在,你說吧。”
“那我可說了。”
煞星頓了頓,然后大聲說出了一個數(shù)字:
“兩百萬?!?/p>
“兩百萬?”
不等陳牧說什么,于德利臉色已經(jīng)變了。
“姓沙的,你特么腦子有病,要么就是腦瓜子被門擠了!”
“我們酒店光是建筑和裝修就花了一百多個億!”
“兩百萬,留著給你母親買棺材吧!”
咣當!
話音未落。
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踹開了。
臉上一道刀疤的煞星,冷著臉走了進來。
“于德利,有膽子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于德利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好幾步。
“你,你要干什么!”
“你別過來??!”
“再過來我喊人了!”
煞星罵了一句“沒用的廢物”之后,目光轉(zhuǎn)向陳牧。
“陳老板,既然您也在,又何必讓一條狗跳出來嚇唬人呢?”
陳牧冷著臉,良久之后才說道:
“我這間酒店不值一百億,也值九十九億?!?/p>
“你給出兩百萬這個價格。”
“我沒叫人打你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是嗎?”
煞星嘴角歪著。
臉上的刀疤也隨著扭曲。
“剛剛死了人,要是再鬧出暴力事件?!?/p>
“楓葉酒店,恐怕就真的要永遠關(guān)閉了。”
陳牧冷哼一聲,身子往沙發(fā)上一癱。
“無所謂,關(guān)閉就關(guān)閉,反正我也不差這幾個錢?!?/p>
陳牧亮明態(tài)度,于德利也來了精神。
“聽見沒?”
“我們老板意思夠清楚了吧?”
“趕緊哪涼快哪呆著去!”
煞星面色一寒,雙眼同時射出兩道如同利劍般的光。
于德利瞬間后門一緊。
差點兒拉了褲子。
這是煞星的慣用伎倆。
眼神恫嚇。
如果不行,就會動手恐嚇。
直到對方同意他的無理要求,才會收手。
實際上,以陳牧現(xiàn)在的能力。
對付他易如反掌。
但陳牧的目的不是打架。
搞葉塵才是。
“沙總別沖動!”
“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陳牧站起來,假裝打圓場。
煞星收斂起殺人眼色,轉(zhuǎn)頭冷笑道:
“怎么,陳老板這是答應了?”
陳牧點頭如同小雞啄米。
“答應!”
“兩百萬就兩百萬?!?/p>
“我說了,我不差這點兒錢!”
“破酒店我早就不想要了?!?/p>
煞星滿意地點點頭。
“那咱們簽合同吧?”
“好!”
陳牧爽快答應。
雙方立刻簽了轉(zhuǎn)讓合同。
煞星也很痛快地把兩百萬打到了陳牧的賬戶上。
“陳老板,多謝了?!?/p>
“這回我們老板就可以在頂層的空中花園為他的女人舉辦生日宴了?!?/p>
“哦對了,聽說陳老板以前也很癡迷我們老板娘的。”
“就是不知道陳老板會不會收到請柬啊?!?/p>
說完,他壞笑著離開了。
陳牧翻了翻白眼。
“你們老板不覺得這里死過人晦氣就好啊!”
說完,他和于德利兩人會心一笑。
“抓緊把監(jiān)控看完?!?/p>
陳牧道。
過兩天酒店易手。
監(jiān)控錄像就算是別人的個人財產(chǎn)。
想看就沒那么容易了。
兩人一直在辦公室里待到晚上。
把內(nèi)外的監(jiān)控視頻全都擼了一遍。
正要放棄的時候,于德利突然指著屏幕嚷了起來。
“老板你快看,這是不是那個王八蛋!”
陳牧歪著頭湊過去看了看。
畫面上,一個男人快步走進停車場。
上了一輛白色馬自達之后揚長而去。
雖然戴了口罩,但陳牧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男人正是煞星。
“到底還是抓住你的小尾巴了!”
陳牧微微冷笑。
“把這段視頻COPY一份給我,然后刪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