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川抬眼望去,頓時便呼吸一滯,繼而收斂了心神,偏頭問道:“安王以為,這曲子如何?”
前世里,她曾經(jīng)毀了謝潤芝的幸福,那么今生,就讓她親手將她的幸福彌補上吧!
夜瞻的目光若有似無的膠在沈玉川的臉上,聽得她的問話,下意識回道:“甚好?!?/p>
沈玉川乍偏頭過去,便看到了夜瞻眼中隱約的情愫,她心頭微微一疼,“是啊,論起言德容功,謝小姐都是極好的?!?/p>
閨閣千金們的表演走馬觀花一般,十八般武藝恨不得樣樣展示齊全,有博得滿堂彩的,也有那勉強能看的。
不過夜綺的潑墨山水畫倒是讓沈玉川大開眼界。
“不愧是定南王府的郡主,果真是個心思通透的妙人兒。”瑾妃微微一笑,溫柔的看著夜綺道:“好孩子,本宮要賞你,說,你想要什么?”
夜綺收了畫筆,嘻嘻笑道:“多謝娘娘,我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得您一句夸獎比什么禮物都好呢。”
聞言,瑾妃頓時便笑嗔道:“瞧瞧這孩子嘴兒甜的,就沖著你這句話,本宮都不能虧了你。來人――”
待得瑾妃賞賜了一大堆禮物之后,夜綺眉開眼笑的謝了恩,便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坐定之后,夜綺無意中抬眸,剛好看見沈玉川眼中的贊賞。
夜邵頓時便逮著了機(jī)會,“看來定北王的桃花開的還真是旺盛啊。”
聞言,沈玉川斂起笑意,淡漠道:“的確是比二皇子好點,不然瑾妃娘娘也不會著急到親自來給您選妃了?!?/p>
這話一出,夜邵頓時便黑了臉。
“定北王今年頭一次參加千金宴,是不是也要表演一個節(jié)目啊?”
他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卻是緊緊地盯著沈玉川。
果然,他的話說完后,便聽得沈玉川回道:“微臣自幼習(xí)得便是行軍打仗,今兒個是千金宴,舞刀弄劍怕是不妥吧?!?/p>
偏夜邵不愿輕易放過她,笑吟吟道:“傳聞定北王當(dāng)年是個儒將,王妃的才情京城更是無人能出其右,小王爺這話太謙虛了?!?/p>
瑾妃原本做壁上觀,可在看到夜邵遞過來的眼神后,頓時輕咳一聲,柔聲道:“今日千金宴,圖的就是熱鬧,定北王若是不愿意讓咱們看,便罷了?!?/p>
長公主打圓場道:“今兒可是女兒家的主場,二哥卻只矚目定北王,不知多少女兒家要拈酸呢。”
說著,她又微微一笑道:“況且定北王最大的絕技便是上陣殺敵保家衛(wèi)國,咱們雖欣賞不到,也是心中欽佩的?!?/p>
聞言,沈玉川莞爾一笑,看了眼想要說話的夜邵,心知他今日不達(dá)目的不罷休,便一字一頓道:“承蒙公主夸獎,既然圖熱鬧,那微臣就獻(xiàn)丑一段吧?!?/p>
說到這里,她抬腳走到謝潤芝面前,溫聲道:“可否借謝小姐的古琴一用?”
謝潤芝忙得站起身,回禮道:“王爺請?!?/p>
沈玉川道了謝,將古琴抄起,走到正中央盤腿坐下,輕輕調(diào)了幾個音。
一聲古琴崢嶸聲響起,夜邵頓時收了輕視之心,滿眼震驚的往中央看去。
忽高忽低的琴音聲聲入耳,沉醉其間,眼前不再是歌舞升平,反倒像是回到了殺伐的戰(zhàn)場上,英雄百戰(zhàn)穿金甲,馬革裹尸真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