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央央的心里猶豫不決,溫維銘忽然走上前來,站在土炕邊上,安靜的瞧著她。
“想好了嗎?”
溫維銘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薛央央扭頭瞧著那放大的俊臉,氣呼呼道:“沒想好,反正你又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想留我!”
一句話,莫名的惹得溫維銘想笑。
他忍俊不禁的看著薛央央,突然問道:“若真心想留你,你就不走?”
薛央央被溫維銘那莫名炙熱的目光看的心里噗通噗通,如同小鹿亂撞一樣,她輕咳一聲,裝作自然的開口:“那是當(dāng)然,做什么都要有誠意,而且我和你家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留下來和你做一輩子假夫妻?”
溫維銘眉頭皺了皺眉,看向薛央央問道:“你的意思,是要給你一個身份,你才愿意留下來?”
薛央央握著草藥的手緊了緊,看向了溫維銘,道:“不然呢?我以什么身份留下來啊,你要是愿意,不如我們以后就從假夫妻變成真夫妻,一起談一場戀愛啊?”
剛問完,薛央央看著溫維銘那一臉嚴(yán)肅的模樣,心里有點(diǎn)后悔,好害怕被拒絕。
溫維銘哪里會知道戀愛是什么意思,但是從假夫妻變成真夫妻這句話他是懂的。
他詫異的看了薛央央一眼,瞬間蒼白清軍的臉上浮起淡淡的紅暈,遲遲沒有說話。
薛央央看他的反應(yīng),好像變成了自己勾引人家一樣,她裝作一幅隨意的模樣,輕咳兩聲:“那個,我就是問問,你要是不愿意,就當(dāng)我沒說,畢竟我挺丑,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說完,她的臉上浮起黯然,怕尷尬立即低下頭折騰藥材,心想溫維銘要是不答應(yīng)她還真是沒臉在溫家待著了,這不會撩人還真是硬傷。
溫維銘卻定定的看著低垂著眼瞼的薛央央,良久才吶吶地啟唇:“薛央央!”
“???”薛央央立即抬頭,一雙明亮水潤的眸中泛著耀眼的光芒。
“我從不覺得你丑,在我心里,你挺好的!”
薛央央被溫維銘看的臉頰滾燙滾燙的,立即瞇眼一笑,追問道:“那你不介意我長這么丑么?”
“心善便可,我不知道你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但是這些天的相處下來,我知道你不是壞人,若你真心愿意留下,那我也愿真心待你,以我之力護(hù)你一生一世!”
薛央央臉紅到了耳根,看著溫維銘那清雋得俊顏,認(rèn)真起來的模樣越發(fā)勾人,她忍不住輕滾喉嚨吞了一口口水。
“你說的是真的?”
溫維銘認(rèn)真凝視著薛央央,緩緩點(diǎn)了一下頭:“你都不嫌棄我命短,我又從何而嫌棄你?”
薛央央立即站起身,撲上前一把抱住了溫維銘,笑顏逐開:“我就知道,你喜歡我,不然怎么會天天陪著我,還吃醋呢,那既然這樣,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瞬間,薛央央心里那股子迷茫如同濃霧般散開。
溫維銘不知道為何這丑女人這么笑,心里卻有點(diǎn)動容,劃過一道暖流。
而且,男朋友這個詞語,大概就是相公的意思吧,這女人的新鮮詞真多。
可笑過之后,薛央央突然松開了溫維銘,忙問道:“之前村里有個女人說你,喊你可親昵了,你和她什么關(guān)系?”
溫維銘眉頭一蹙,甚是疑惑的看著她。
薛央央又道:“因?yàn)槲疫@個人有感情潔癖的,你要是有什么相好的話,那你再好我也不會對你青睞,所以,先問清楚!”
溫維銘搖了搖頭,緩緩啟口,沙啞的嗓音聽上去十分醉人。
“我沒有相好的女人,你說的是誰?”
薛央央疑惑了,看向溫維銘:“那女人還很親密的喊你維銘,你難道不知道?”
“不知!”
薛央央瞥了兩眼溫維銘,瞧著他一幅真不知情的模樣,便道:“好吧,那我可跟你說好了,我最怕的就是欺騙和背叛,要是讓我發(fā)現(xiàn)你騙我,我就毒死你!”
她故作兇狠的模樣,說著狠話。
在溫維銘的眼中,卻覺得這丑女人很可愛。
“嗯!”溫維銘干脆利落的答應(yīng)一聲,卻越看薛央央越順眼,沉冷的心中,仿佛注入了一抹陽光。
薛央央安靜的抱著溫維銘消瘦的身子,才發(fā)現(xiàn)這家伙只是看著消瘦,可摸起來的手感,結(jié)實(shí)的肌肉摸上去讓人十分踏實(shí),很有安全感。
她歪著小腦袋,斜睨了一眼溫維銘:“既然咱倆要坦然面對的話,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的真實(shí)身份???為什么偽裝成這山野村夫藏匿如此?”
溫維銘身子一僵,沒想到薛央央會問的這么急切,他漆黑的眸中閃過一抹猶豫,最終還是解釋一句:“有些秘密,一個人守候就好,讓你知道也是危險!”
“我并不是藏匿如此,如今的我確實(shí)就是北屯村的山野村夫,我不能告訴你更多的東西,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證,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一定如今日起誓那般,一生一世只護(hù)你!”
薛央央不知道溫維銘在害怕什么,但是瞧著他眼中的掙扎和復(fù)雜,莫名的有些心疼。
溫維銘的身世好像對于他是一種困擾,應(yīng)該是很難以啟齒的吧,不然的話又怎么會被隱匿在此?
她再一次覺得又說了不該說的話。
“好吧,不過我也想說,既然我選擇了你,那我就愿意和你面對一切,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也會一如既往,若你不喜歡我了,記得和我說一聲,那我會體面的離開!”
對于感情,薛央央便是這樣,一旦開始就是一輩子。
如若結(jié)束,也是一輩子。
溫維銘卻沒有再說,只是忽然伸手一把攬著薛央央入了懷中,只覺得抱著這個小身體,心里很踏實(shí),很舒服。
突然,門口傳來一道嗓音。
“二哥,二嫂,吃晚飯了……”溫伯榮話還沒有說完,一瞧見抱在一起的二個人,臉頰一紅,立即抬手捂住:“我什么也沒有看見,你們繼續(xù)!”
說完,他逃一樣的離開了。
薛央央和溫維銘卻不好意思的立即彈開,然后各自都有些不太自在。
溫維銘率先鎮(zhèn)定,看向薛央央,語氣輕柔了幾分:“我們出去吧!”
“嗯!”
薛央央低頭應(yīng)了一聲,心里卻害羞的不行了,真留戀溫維銘的懷抱。
兩個人走出屋子,一股米飯的香味四溢,飄滿了整個院子。
“好香啊!”
薛央央走上前去,發(fā)現(xiàn)早就餓得不行了。
溫伯榮和溫彥昌端著兩碟小菜,坐到了餐桌旁,看著薛央央和溫維銘臉頰都紅紅的,二人笑痕加深,卻笑而不語。
薛央央知道他們笑是什么,卻又不好解釋,只好埋頭吃飯。
溫伯榮卻吃著吃卻突然驚呼一聲:“二嫂,你臉怎么比脖子白那么多?”
他這一咋呼,溫彥昌和溫維銘也突然發(fā)現(xiàn),這才幾天功夫,薛央央真的感覺從骨子里變了個人似的,臉上的皮膚白了不少,和脖子上哪黑黝黝的痕跡十分的明顯,而且那膿瘡都結(jié)痂在慢慢的褪掉,瞧著也不是那么丑了。
“是啊,剛來咱家的時候,黑不溜秋的又丑,現(xiàn)在越瞧越順眼!”
溫維銘只是神情的凝視著薛央央,唇角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薛央央被三個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道:“沒有白多少吧,這才幾天,應(yīng)該沒見效啊!”
溫伯榮急的跑回家中,拿出了唯一的一面銅鏡,遞給了薛央央,又將油燈放在了她的面前:“你自己看看!”
薛央央好奇的瞅著溫伯榮,又拿著銅鏡,看著自己的臉,是白凈了很多,和脖子上的膚色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草藥她才涂抹了兩三天就這么有效果,難不成是因?yàn)椴菟幨羌冋吧模熜Ц茫?/p>
溫伯榮小聲嘀咕一句:“二嫂白的這么快,若是這個藥方子給城里那些千金小姐都用上,估計(jì)又能大掙一筆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薛央央瞬間看向溫伯榮,道:“三子,你剛才說的話再重復(fù)一遍!”
溫伯榮一愣,連忙道:“我,我就說你天天涂抹那些黑糊糊的東西若是給城里千金小姐用,肯定能掙錢??!”
薛央央立即笑了,道:“對!你說的對,我還正愁著賣牙膏泥牙刷不掙錢呢!”
不管在什么年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完全可以用自己的醫(yī)術(shù),制作泥膜,
而且,這個年代應(yīng)該沒有人想到這個,保養(yǎng)臉上的方子都很土,費(fèi)時費(fèi)力也得不到什么效果,若是她做出藥用價值的泥膜,生產(chǎn)一條護(hù)膚的流水線,推廣出去的話,肯定會比牙膏泥牙刷要掙錢。
想著想著,薛央央雙眼直冒金光,整個人十分興奮。
溫維銘三兄弟看著莫名興奮的薛央央一頭霧水,很是茫然。
“你又想到了什么點(diǎn)子這么高興?”溫維銘眼里蕩漾著笑意,看向薛央央。
薛央央咧嘴一笑,道:“就是治我臉的方子,也就是剛才三子說的建議,我做成精細(xì)一點(diǎn)的泥膜,保證能讓人變白變漂亮,只針對滁州城里有錢人家賣,肯定能掙一大筆銀子!”
溫彥昌聽著卻輕笑一聲,道:“這吃飯都成問題了,誰還有心思折騰臉啊,弟妹你還是做那個牙膏泥吧,我覺得那個比較劃算,而且別人能買得起??!”
薛央央搖了搖頭,一臉的凝重,道:“不,我不做村里人的生意,我要去滁州城做生意,城里的有錢人可不會吝惜的銀子!”
溫維銘卻皺著眉頭,疑惑問道:“你說的東西,應(yīng)該不好做出來吧?若是短時間內(nèi)賣不掉,豈不是作廢?”
薛央央神秘一笑,道:“這個我能解決,不過我需要大哥先幫我一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