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央央瞬間臉頰飛來兩朵紅暈,看著溫維銘那意外的模樣,害臊的呸了一聲。
“誰要和你造娃,想得美!”
說完,她一溜煙鉆進了房里,莫名的覺得心跳跳的很厲害。
然后生怕溫維銘看見她的窘樣,立即擦拭了一下臉上的草藥,隨后費勁的將那柜子又攔在了炕的中間,這才安心躺進了自己的被窩。
等溫維銘回屋的時候,只能瞧見薛央央露出個腦袋在外面,不由得蹙眉。
這女人不熱?
想著薛央央最近為溫家付出的挺傷心,溫維銘輕咳一聲,提醒道:“天熱了,你這么捂著容易長痱子,放心大哥三弟他們都睡了,也不會貿然過來打攪,我也睡了!”
說完,溫維銘那邊上了床榻,隨后吹滅了油燈。
薛央央松了一口氣,這才掀開了被褥,然后扯著一點搭在了肚子上,以免著涼,這才舒坦。
黑夜中,只聽見蛐蛐、青蛙的叫聲,連綿不絕。
屋內,靜謐無聲。
薛央央莫名的瞅了一眼溫維銘那邊,又抬手撫摸著自己的心臟,心想那奇異的感覺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久久不能停歇?
她不會對溫維銘有好感了吧?
剛冒出這種想法,薛央央猛地搖晃了一下腦袋,心想別犯傻了,遲早是要離開的人,可不能輕易的動了感情,只當他們是朋友,最多親人的關系就好。
微微的動靜,吵到了一旁的溫維銘,黑夜中響起一股沙啞又醉人的聲音:“怎么,有蚊子?”
“嗯!”
薛央央硬著頭皮答應了一聲,就聽見溫維銘起身的聲音,她連忙探頭問道:“你去哪?”
“如廁!你先睡!”
溫維銘丟下一句話后,就離開了房間,再回來的時候,又習慣性的帶來了一股好聞的熏香味道。
只不過這一次味道濃重了一些,薛央央只覺得困意來襲,眼皮子沉重的都抬不起來了,便沉沉睡去。
溫維銘聽到那淺淺的鼾聲時,這才轉過身,蓋著被子閉上了眼睛。
月影沉浮,天邊逐漸出現(xiàn)了一抹魚肚白。
翌日一早,丁蜀家爹娘很是自然的走村竄巷,傳播了昨晚溫維銘和薛央央合伙救了他兒子性命之事,傳的是沸沸揚揚,又令人驚嘆不已。
辰時時分,幾乎全村都知道了溫維銘和薛央央救了丁蜀的事情,而且如今的溫維銘已經(jīng)自學成才,醫(yī)術了得,能治很多疑難雜癥了。
有些人雖然不信,可誰不知道丁蜀發(fā)病的時候那個慘樣,連村頭的沈大夫都治不了的事情,去了溫家一會就跟沒事人一樣回家了,那么邪乎的事情,想不信都難。
一傳百,百傳十,這件事情一下子就傳到了隔壁村的牙婆子他們那去了,昨天去了薛央央家的幾位,昨晚都發(fā)病了,疼的是滿地打滾,奈何天黑,只能去找了沈大夫看病,沈大夫也看不出個究竟,就隨便開了幾味藥打發(fā)了。
銀子花了,照樣疼得讓人受不了,這不剛要準備進城去大醫(yī)館看病的牙婆子和她丈夫聽見有人在傳溫家老二和新進門的媳婦會醫(yī)術救人的邪乎事情,立馬就被牙婆子的丈夫王橋一把拽住。
“哎,王嬸你說的那個事是真的嗎?那丁家娃子是啥癥狀?”
王嬸思慮了片刻,道:“好像是哪里疼,疼得要死了一樣,連村里的沈大夫都看不了,去溫家沒一會就好了,現(xiàn)在村里人都打算去溫家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順便看看病也好的啊,聽說那溫老二有兩把刷子哩!”
王橋微微愣神,王嬸瞧見牙婆子疼的臉色慘白的模樣,勸道:“要我說你也帶你家婆子去看看吧,萬一把你家的病就瞧好了哩,這去城里的醫(yī)館看病進去一趟就是鬼扒皮了一遍,你還不如省省那個錢哩!”
牙婆子現(xiàn)在疼的直哼哼,他丈夫王橋也就不猶豫了,跟著王嬸一道朝著溫家走去,想要碰碰運氣。
萬一溫家那老二真的能治病,治好了牙婆子,他還省的去城里醫(yī)院花高價的診金了。
薛央央起床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打著哈欠走出了屋子,準備弄點水洗漱,卻瞧見溫家的籬笆院子門口擠滿了人,她不由得抬手擦了擦眼睛,確定眼前的一幕都是真的,她慢悠悠的朝著廚房棚子里走去,看著正在小鍋里做早飯的溫維銘,忍不住問了一句:“門口這是什么情況,這么多人?”
溫維銘斜睨了一眼薛央央,臉色不太好看:“還不是你出的好注意,這些人幾乎都是來看病的,倒是牙婆子一個都沒出現(xiàn)!”
薛央央很是意外,心想牙婆子他們那么能忍耐?
“沒關系,遲早要來!”薛央央十分自信的張口,她拿著一個鍋鏟走進了里面的大鍋,掀開了鍋蓋看著已經(jīng)凝固成膏狀的牙膏泥,甚是滿意。
溫維銘在一旁輕嗤一聲:“話還是不要說得太滿為好!”
“大哥和三子呢?”
溫維銘忙活著生火,回了一句:“早起就去上工了,差點擠不出去!”
兩個人直接無視了院子外面的招呼聲,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薛央央看著滿鍋的牙膏泥,心想怎么打包賣出去呢?
正思慮間,她的目光落在了灶臺上擺著的鹽缽子,看著那手掌大小的陶罐,裝牙膏泥再好不過。
“哎,溫維銘,這鹽缽子從哪買的?”
“城里就有賣的!”
“多少錢一個?”
“二個銅板,你問這個做什么?”溫維銘生火之后,將鍋燒熱了,這才起身到了灶臺跟前,看著神秘兮兮的薛央央。
薛央央指著里面那一大鍋牙膏泥:“當然是裝著賣錢啊,看樣子今天牙膏泥還不能出鍋了,得去購買一批這些陶罐回來,順便我要去定做牙刷!”
聽著薛央央口中那些比較奇怪的詞語,溫維銘忍不住挑起眉梢,好奇問道:“你哪來這么多新鮮主意?”
薛央央瞇眼一笑:“保密!”說完,她就弄點牙膏泥跑去潔牙洗漱去了,等忙活好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震耳欲聾的敲門聲。
“開門吶,救命,溫老二,快開門救救我們家牙婆子吧!”
哀嚎聲很大,瞬間換來了早就來圍觀人的不滿了。
“你慘叫啥哩,我們都來看病的,要看病后面等著去!”
薛央央和溫維銘互相對視一眼,溫維銘臉上浮現(xiàn)一抹無奈,道:“看樣子,牙婆子來了,可以打開院門了??!”
薛央央瞇眼一笑,漱口之后道:“那你先進家里,我這就去開院門!”
溫維銘點頭答應一聲,看著薛央央麻利的走到院子門口,扯著沙啞的嗓子喊了一聲:“要看病都排隊啊,我家溫維銘身體不好,只能量力而行的看病,啥時候他狀況不好了,就歇了啊,請鄉(xiāng)親們請見諒,不著急的小病可以先回家了,回頭有空再來看也成!”
眾人都很配合的支持,挨個的站好了隊伍,有一些來湊熱鬧的人見狀,紛紛散去了。
看著門口的隊伍排成了一條長龍,看上去氣勢磅礴,不知道的還以為溫家出了什么大事情,今個這么熱鬧。
一旁趙嬸子家的院門突然打開了,對著人群就是潑了一盆的刷鍋水,晦氣的喊道:“你們看病不去找村頭的沈大夫,來找一個病秧子看病,那不是找過病氣么,呵呵,這日頭還真是要打西邊出來了,那病秧子能看病自己還會好不了哩?一群蠢貨哩!”
自從蜈蚣藥方撤出來的事情鬧得趙嬸子的面子在村里都丟光了,現(xiàn)在走哪都沒什么人和趙嬸子搭茬了,她帶著虎子去了城里一趟,昨晚個才回來,今天就看見溫家門口全是人來看病的,好像因為她那鬧騰的事情,讓溫維銘的醫(yī)術傳的很邪乎,趙嬸子心里就不甘心了。
憑啥她丟了面子,溫家的卻掙夠了面子?
所以,哪怕是冒著被人罵的風險,她也要搗亂拆臺。
反正,面子都丟光了,還怕什么。
這一喊,幾個村里立即不高興了。
“趙嬸子,你這話咋這么酸哩,不就是你陷害人家溫家弟兄幾個不成么,人家溫老二現(xiàn)在醫(yī)術大有長進,厲害著呢,用不著你來瞎咧咧,能看好病就成了?!?/p>
“可不是,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咱們北屯村還有趙嬸子這種害人不成還恨上人家溫家的人,呸,真不要臉!”
“哈哈,我要是李嬸,我現(xiàn)在可就專門縫一塊面具戴在臉上,那樣就嫌臊得慌了!”
趙嬸子被幾個鄉(xiāng)親們說的臉色難看極了,她罵咧一句:“你們就等著被溫家的害死吧,好心沒好報哩,呸!”
說完,她氣得轉身進了院子,砰的一下關上了院門。
可見火氣很大,怨氣很足!
薛央央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只看著面前已經(jīng)排好隊的鄉(xiāng)親們,又看著王橋背著的牙婆子,故作公正的開口:“按照先來后到的順序啊,一會我叫誰進去,你們就進去,誰敢貿然沖進去的話,擾亂我家維銘瞧病的,我們可就立馬關門,一個都不接待了??!”
王橋一聽,連忙背著牙婆子沖到了第一個,道:“老二媳婦,你先看看我家牙婆子吧,從昨晚開始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就開始渾身疼,也說不上來哪里疼,就疼的難受死了!”
薛央央斜睨了他們一眼,強忍著笑意,毫不客氣道:“我看你剛才才來的吧,要看病后邊排隊去!”
吊人胃口嘛,就得吊足了。
“別呀,老二媳婦你就行行好,先給我們家牙婆子看了,我們多給點銀子都成,這萬一出人命了可就不好了,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