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維銘面色冰冷,目光中泛著寒意,幽幽啟口:“沒有,倒是想起來我們放了一碗水,放在墻頭,后來碗里就是空的,看丁蜀這個樣子,是偷喝了央央給我準備的十全大補湯!”
溫彥昌心里瞬間明了,看向丁財:“丁叔,你這兒子偷喝我們家維銘的藥我們就不說什么了,你這出了事咋還賴上我們家了?”
丁財一家三口臉色瞬間都很難看,丁財?shù)哪樕紥觳蛔×恕?/p>
昨天剛在趙里正那丟完人,今天丁蜀又丟人,丁財簡直無言面對溫家這幾個晚輩。
丁梁氏卻在一旁氣不過的嚷嚷,扯著尖利的嗓子:“怎么不賴你家,我家蜀子偷喝就偷喝了唄,那一碗水能值多少錢我們給錢就是的了,但是因為喝你們家的湯藥,被毒壞了身子,不賴你們家賴誰?”
這一句話說的,還真是叫溫家三兄弟和薛央央又開了眼界。
好比一個賊去偷東西,然后在主人家被狗咬了,反咬主人家一口討要醫(yī)藥費,這種話,是怎么有勇氣說出來的?
丁蜀立即目光兇狠的瞪了一眼自己婆娘,訓(xùn)斥道:“行了,別丟人現(xiàn)眼了行不行,你兒子沒事好端端的喝人家湯藥,你還有理了?”
“我……”丁梁氏被吼得瞬間淌眼淚了,卻不敢再多說話,生怕丁財一會揍她。
丁財又扭過頭,顧不得委屈的婆娘,和疼的想死的丁蜀,給溫家三兄弟道歉。
“溫家小輩,這件事情是我們家蜀子不對,叔替他給你們賠禮道歉,你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里去了,成不?”
薛央央見狀,心想這個丁財心地還不算壞,貌似昨天也是他第一個站出來道歉,揭發(fā)了趕馬車的張大爺。
溫彥昌一聽這話,尤其是丁財算是長輩了,鞠躬道歉的他哪里承受得起,立即抬手扶著丁財起身。
“丁叔,你別客氣了,這都是小事,不算啥的!”
丁財一聽,有些感動,忙問道:“那你們不生氣了,能不能給我家蜀子看看,怎么治他這個痛???”
“?。俊睖貜┎汇?,道:“丁叔,我們家也不是醫(yī)館啊,您要不去醫(yī)館看看?”
丁財無奈道:“我們剛從村里沈大夫那過來,他說沒得治,對于這種狀況聞所未聞,所以我們想,蜀子偷喝了你家央央給熬給老二的湯藥,是不是問題在這湯藥上,你們能有對癥的法子,這才過來的!”
溫彥昌甚是為難,回頭看了一眼溫維銘和薛央央,問道:“二弟,央央,這丁蜀的狀況,能給看看嗎?”
溫維銘看向薛央央,薛央央會意,走上前來,看著丁蜀,喵了兩眼。
“這丁蜀的狀況是喝了補藥身體接受不了,才會這么疼,只要在肚子上扎幾個穴位刺激一下,然后排出那些喝下去的補藥,躺個一天,再吃點我家老二的偏方,估計就沒事了!”
其實,薛央央還想惡整一下丁蜀,故意說了要針灸,實際上只需吃她配的解藥就沒事了,只不過鬧騰這么久,人的精神力都耗沒了,自然需要趟個一天。
若是疼得越久,就需要休息更久了。
丁財一聽有救,立即喜出望外:“那求求你們了,給我家蜀子看看這癥狀吧,再疼下去人都快沒了!”
“哎呦,好疼……爹娘……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丁蜀疼的迷迷糊糊間嚎叫一聲,愧意滿滿。
丁梁氏心疼的直流眼淚,看向薛央央他們,一改剛才的潑辣,哀求一聲:“求求你們了,趕緊治治我家蜀子吧,只要能治好蜀子,讓我們干啥我們都愿意!”
丁財心想這婆娘總算說一句能聽的話了,他連忙附和:“是的,只要能治好,我們也可以付錢的,另外那湯藥的銀子我們也補上!”
薛央央壞壞一笑,立即道:“想要我們幫忙治療也行,若是治好了,你們可得答應(yīng)我們家一件事,但絕對不許對外透漏半句,不然的話,你兒子日后再有可能得這種病的話,我們可就不出手幫忙救治了!”
丁財夫婦一聽,相互對視一眼,丁財忙問道:“能問一下是啥事嗎?”
薛央央微微一笑,道:“我家維銘看著醫(yī)書學(xué)了點醫(yī)術(shù),但是威望不行,不會有人上門看病的,但是若是你們將我家維銘的厲害,傳的人人皆知,到時候我們家就能多掙點銀子,只需要你們說傳幾句話的事情,這樣還免了蜀子這次的看病錢,順便開的藥方也不要你家錢,怎么樣?”
溫彥昌和溫伯榮不懂薛央央干啥都把這名聲給了溫維銘,但此時不是他們疑惑的時候,省的露餡。
丁財一聽,一想這是他們家占便宜了啊,立即點頭答應(yīng):“好,只要我家蜀子能好起來,我保證明天一早全村都是你家維銘成神醫(yī)能治痛病的消息!”
薛央央聞言,微微一笑看向了溫維銘,俏皮問道:“相公,這樣能行不?”
溫維銘被相公喊得一愣,心跳猛然漏跳了一拍,旋即恢復(fù)如常,他輕咳一聲:“行,我盡量試試!”
其實他知道,薛央央這么做,哪里是給他功勞,這是拿他當擋箭牌,省的薛家的人會找上門來。
只是那樣的話,他突然火了,會不會有什么影響?
但目前沒時間多慮,已經(jīng)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丁財他們立即將丁蜀扶著進了屋里,放在了溫彥昌他們床上,讓人都退了出去,美其名曰看病需要安靜,以免分神。
然后她得幫溫維銘,二人在房中,直接喂了丁蜀解藥,然后薛央央惡趣味的讓溫維銘用繡花針在丁蜀肚子上扎了幾個能讓人腹瀉不止的幾個穴位,算是小小懲戒一下丁蜀。
誰讓他沒對溫家沒什么好心思。
忙完之后,薛央央和溫維銘出了小房間。
“老二,蜀子咋樣啦?治好了么?”丁財立即起身問道,神情十分著急。
丁梁氏也眼巴巴的看著溫維銘,期待著他的答案。
溫維銘淡然開口:“丁蜀已經(jīng)沒事,你們將他抬回家,然后我讓央央給你們拿點藥再吃一天就無礙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老二,你放心剛才我們答應(yīng)的事情,明天上午就給你辦到!”
丁財說謝的時候,丁梁氏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跑進了房里,看著丁蜀不再疼的齜牙咧嘴,哼哼唧唧的,就知道是治好了。
二人又謝了好幾遍后,才架著疼的沒力氣的丁蜀回家去了。
一番折騰,已經(jīng)子時三刻。
薛央央困得眼皮子都抬不起來了,連打好幾個哈欠,道:“大哥,三子,那藥膏泥不要動它,明早我想法子裝起來去賣,然后時候不早了,我洗洗睡去了啊!”
溫彥昌答應(yīng)一聲,看著薛央央出了屋子后,連忙拉著溫維銘到了跟前,溫伯榮也越發(fā)的覺得薛央央太厲害了吧?厲害的他都不敢相信,是他們家二兩銀子買來的!
“老二,我怎么心里慌慌得,覺得這不是咱家二兩銀子買回來的媳婦?。俊?/p>
一連串的事情,證明了薛央央的厲害,絕非池中之物,溫彥昌已經(jīng)開始心慌,覺得不真實了。
溫伯榮也緊跟著小聲道:“是啊,二哥,二嫂這么厲害,干嘛不直接對外承認,反而老讓你擔著名聲啊?不會有問題吧?”
薛央央的改變,無意讓溫彥昌和溫伯榮心里越發(fā)的不踏實,尤其是她的那些點子,一個比一個厲害,這樣厲害的人,咋可能被薛家賤賣?
溫維銘看著狐疑的二人,小聲解釋一句:“薛家一直虐待央央,所以她以前在薛家就故意裝瘋賣傻,不愿意為薛家賣命,然后來咱家之后,估計牙婆子的事情,讓她覺得咱們不會害她,就一心一意為溫家好了,所以她默默學(xué)的那點本事,便愿意使出來,為溫家出點力,改變境況?!?/p>
溫彥昌和溫伯榮聞言,立即理解的點了點頭。
溫維銘又道:“為防止薛家來鬧事,又加上她是女的不方便拋頭露面,所以好多事情就由我來擔著,總之,大哥,三子,咱們對她好一點就好,不必想那么多,她若是有壞心,我們早就被毒死了!”
溫彥昌一聽,點了點頭:“是這么個理,看她這幾天處處為咱家著想,確實也是賣力的表現(xiàn)自己,可能就是不想我們嫌棄她,所以老二,日后你也要待央央好一點,努力造娃,而且你也不能虧了央央,順便看看她能不能瞧好你的病,那樣子你也不必那么辛苦!”
溫維銘一聽到生娃什么的,心想大哥這個念頭這輩子估計是不會實現(xiàn)了。
畢竟,她遲早是要走的人。
他和薛央央,只是合作的關(guān)系而已。
溫伯榮也附和一句:“二嫂只要愿意真心為咱家,我一定會尊她敬她,保護好她的,絕對不會違逆她!”
溫維銘目光深邃的斜睨了一眼溫伯榮,閃過一抹疑惑,轉(zhuǎn)瞬即逝。
三個人正在說話,洗漱完的薛央央走進了堂屋,瞧著三兄弟鬼鬼祟祟的模樣,念叨一句:“你們?nèi)齻€偷摸著說什么呢?”
溫彥昌咧嘴一笑:“哦,說你和老二造娃的事情,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我和伯榮收拾好院子也去休息!”
說完,溫彥昌十分有眼力見的拽著溫伯榮走出了屋子。
薛央央則因為溫彥昌那句造娃的事情,瞬間臉頰飛來兩朵紅暈,害羞的看向溫維銘。
溫維銘見狀,瞧見她那明亮又澄澈的眸中泛著緊張,不由得眉頭一蹙:“怎么,你這反應(yīng)也想造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