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將這些嫩的枝條洗干凈,你來洗,我負(fù)責(zé)刷鍋生火,然后開始熬煮!”
溫維銘微微一愣,看向薛央央:“就這么簡單?”
薛央央輕笑一聲:“復(fù)雜著呢,這只是第一步,先一步一步來,還缺好多東西呢,一會等大哥老三回來,讓他們再去置辦,我們先搞定這嫩枝條!”
溫維銘點頭,瞧著薛央央一幅自信滿滿的模樣,便開始忙活。
薛央央生火了半天,竟然點不著這土灶,無奈只得和溫維銘換了一下。
忙活了大半天,二人終于將三種嫩樹枝放在大鍋里面熬煮,暫時能消停一會。
溫彥昌和溫伯榮此時也回了家,一走進(jìn)院子聞到怪怪的味道,二人都很好奇。
“老二,你和弟媳婦忙活啥呢?這么難聞?”溫彥昌扯著嗓子問道,人已經(jīng)走進(jìn)廚房棚子里,揭開鍋看了一眼,頓時熏得滿臉?biāo)樽印?/p>
“呸,這難聞呢,這是啥啊?”
薛央央看著溫老大那模樣,笑的一雙眼睛如同彎彎的月娘一樣,前俯后仰。
溫維銘斜睨了一眼不著調(diào)的薛央央,給了一個眼神警示之后,才回答溫彥昌:“我們做牙膏泥呢!”
“牙膏泥?那是什么東西?”溫伯榮好奇不已,溫彥昌也跟著問了一句。
薛央央笑瞇瞇的解釋:“就是一種潔牙的膏藥,能賣錢的好東西!”
溫彥昌和溫伯榮詫異的看著薛央央,瞧著她一心掙錢的架勢,而且全都是好新奇的點子,這難不成娶個女財神爺回來了?
“能賣錢嗎?央央?”溫彥昌很是疑惑,補(bǔ)充一句:“咱村里人好多戶吃飯都成問題,能有錢買什么牙膏泥潔牙哩?”
薛央央不以為然:“我們可以去城里賣,城里的人需求高,而且牙膏泥配上牙刷潔牙簡單又方便,又比剔牙枝和粗鹽以及潔牙的鹽粉好太多了,清潔力度大,保證日日嘴里都是清新舒爽的,到時候不愁賣不出去!”
“正好你們回來了,還要你們幫忙去買其他的配料呢!”
溫彥昌和溫伯榮被薛央央那一套說的一愣一愣的,瞬間心里很是激動。
照薛央央那意思,很快他們溫家就不在是北屯村最窮的人家了。
二人立即忘了渾身的疲憊,一頭干勁的讓薛央央說缺啥,他們?nèi)ベI回來。
薛央央說之前,看著鍋里的嫩枝條的量,忽然問道:“大哥,咱家還有多少兩銀子?”
溫彥昌想了一會,道:“家中目前就生下四兩碎銀還有三百五十個三個銅板,加上我今天上工掙得十個銅板子,一共還剩四兩銀子零三百六十三個銅板!”
溫老大倒是實誠,一分不落的報出了數(shù),也算是現(xiàn)在溫家全部的家產(chǎn)了。
“那如今細(xì)辛、沉香、濃密以及薄荷草的價格分別是多少?”
這一問可把溫彥昌難住了,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央央,我就一個粗人,不懂這些東西,你剛才說的那些是啥我都不知道!”
薛央央微微一窘,看向溫伯榮,溫伯榮立即搖了搖頭:“二嫂,我也不懂這玩意!”
溫維銘在一旁思索了片刻,想著先前在仁濟(jì)大藥鋪的時候,看了的價碼,走上前說道:“若按仁濟(jì)大藥鋪的價格算,濃密五個銅板一兩,細(xì)辛八個銅板一兩,沉香是十個銅板一兩,薄荷草是五十個銅板一兩!”
薛央央聞言,心里有了個數(shù)。
一旁的溫伯榮和溫彥昌都愣住了,看著溫維銘。
“二哥,你真厲害,你咋知道這些?”
溫維銘淡淡解釋:“昨日在仁濟(jì)大藥鋪閑看時記下的!”
溫彥昌樂的咧嘴:“你要是身體好,咱家砸鍋賣鐵一定供你讀書,憑你的腦瓜子日后中個狀元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溫維銘沉默了沒有說話。
溫伯榮立即打了一下溫彥昌的胳膊,小聲嘟囔一句:“大哥,你沒事老揭短干啥,二哥不高興了吧!”
溫彥昌輕咳一聲,覺得有些尷尬,看向薛央央:“那啥,要我們?nèi)ベI的就是這幾樣?xùn)|西嗎?”
薛央央點點頭:“是,先去村大夫那一樣都先買一斤回來,然后等回頭咱制作量大的時候,去城里批發(fā)這些應(yīng)該會便宜點,然后順便幫我買點墨汁和紙回來!”
溫彥昌答應(yīng)一聲,不敢去看溫維銘的臉色,急急找了借口就帶著溫伯榮出了家門,此時天色垂暮,黑夜逐漸降臨,籠罩這一片寧靜的小山村。
薛央央為了防止牙膏泥一旦做出,被別人買去,找大夫參照味道模仿,又跑進(jìn)自己房里,將采的幾位藥材挑選了兩樣,研磨之后放入了鍋里一起熬煮。
不過牙膏好了,牙刷也是時候找木匠做了,等回頭畫了圖紙,然后就找個靠譜的木匠訂做,她腦子里忽然想到,昨日去城里的那個趕牛車的馮寶寶父親就是木匠,而那馮寶寶又能拉貨,瞬間解了薛央央兩個眼前的麻煩事。
等到牙婆子的事情解決完,她就投身制作牙膏和牙刷的偉大掙錢事業(yè)。
不過定價這個她得好好想一下,而且還要將牙膏泥和牙刷逐漸做成三六九等,供不同消費水平的人購買,那樣的話,不用太久的事件,她就能掙夠足夠的錢,離開這里,順便留下一筆錢,還有牙膏牙刷事業(yè)也能讓溫家三兄弟日后生活無憂。
到時候她走的時候就能無愧于心,坦坦蕩蕩了。
等到溫彥昌他們買回材料了,薛央央研磨一番,放進(jìn)了鍋中熬煮,本來難聞的樹枝味,漸漸混合了幾種香味濃郁的藥材,又添加了濃密,終于在半夜的時候,熬制成了一鍋綠油油的牙膏泥。
溫維銘他們幾個人都未睡覺,十分新奇的看著鍋里那綠油油的牙膏泥,心想真的能潔白牙齒,清新嘴里的氣味?
薛央央拿著木棍子又?jǐn)嚭狭藥紫?,然后回頭看向很是新奇期待的三個人,道:“行了,別傻看著,上前試試吧!”
溫伯榮第一個竄上來,薛央央讓他用手弄了一點,然后拿著碗盛了一碗涼水,去角落蹲著,用手代替牙膏,將牙膏泥摩擦著牙齒一會,再漱口,直到嘴里沒有牙膏泥了漱干凈了嘴巴,哈氣試試。
溫伯榮按著薛央央教的弄了一遍后,對著自己的手掌心哈了一口氣,沒有了往日的那種酸味,反而有一股子香噴噴的清新味道,嘴里還十分的涼爽,舒服極了。
他當(dāng)即興奮的大喊:“大哥,二哥,太棒了,這種感覺太美妙了,你們快試試!”
溫彥昌忍不住了,立即也舀了一碗水,弄點牙膏泥去試試了,但他動作有點笨拙,不如溫伯榮干脆利落,開始還有點不習(xí)慣,但是漱完口之后,發(fā)現(xiàn)嘴里不再是膩膩的感覺,轉(zhuǎn)身看向薛央央的眼神都冒光了。
好似薛央央就是一錠金光閃閃的銀子一樣,忍不住贊嘆:“央央,你這都在哪里學(xué)的偏方,太好使了!”
薛央央微微一笑,瞧著一旁站著未動的溫維銘,她直接端著一碗水,然后舀了一勺子走上前去,遞給了溫維銘
“喏,你也去試試,然后說一下你的評價!”
溫維銘斜睨了一眼薛央央,輕咳一聲:“嗯,我當(dāng)然要試,不然這東西用著不舒服,回頭賣不出去可怎么辦!”他說完后,接過東西去了角落,慢條斯理的漱口過后,確實感覺很舒服。
薛央央在他的心中,又改觀了一些。
“怎么樣?”薛央央臉上泛著一抹期待,看著溫維銘問道。
溫維銘幽緩?fù)鲁龆€字:“很好!”
薛央央瞬間笑得眉眼彎彎,十分得意:“那是當(dāng)然,這可是我做出來的東西,放眼整個大陸,都沒有第二份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到灶臺,看著那一大鍋綠色的藥膏泥,突然犯愁,這東西怎么包裝呢?
突然,門口傳來了叫喊聲。
“快開門,溫家的人,你們快毒死人要償命嘞!”
薛央央扭頭一看,見院外面有動靜,立即蓋上了鍋蓋,和溫家三兄弟朝著門口走去。
來人正是丁蜀,肚子絞痛得渾身直冒冷汗,臉色十分蒼白,疼的哼唧著被他父親丁財還有母親丁梁氏攙扶著,站在門口。
薛央央本以為這么晚,丁蜀不會來了,估摸著藥效很生猛,忍受不了了。
她想丁蜀忍不了了,那牙婆子那幫人豈不是在家疼瘋了?
想想心里就十分快活,讓他們一天到晚就知道黑心坑人,活該受罪!
溫彥昌打開院門,率先開口:“丁叔,你這和嬸子抬著丁蜀來是什么意思?什么我們溫家要毒死人了?”
丁財話不多,他婆娘丁梁氏卻是個沒把門的,毫不客氣的叫嚷一聲:“還不是因為我家蜀子,傍晚喝了一碗你家的十全大補(bǔ)湯,回到家就腹痛不止,找了大夫看了,大夫說治不了,我家蜀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我就不活了!”
丁財立即呵斥一聲:“你這婆娘咋說話呢,這么晦氣,先別嗷嗷叫喚了!”
丁梁氏被兇的委屈不已,卻不敢再說話。
溫彥昌一愣,看著丁蜀那番模樣,又想到薛央央給牙婆子他們吃的那個使壞藥,有些心虛。
他回頭瞧了一眼溫維銘和薛央央,問道:“你倆下午在家給丁蜀喝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