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不小心灑了湯,弄臟了楚小姐的衣服?!眰蛉酥v話的時候有些忍俊不禁。
“廚房把您的飯溫著,現(xiàn)在吃飯嗎?”
“我先上去換件衣服?!?/p>
他說完抬腳上了樓,衣帽間跟臥室打通,但另外有門,并不會影響她沐浴。
楚鈺洗澡前摘了隱形眼鏡,走出浴室第一件事就是戴隱形眼鏡。
她剛走進(jìn)臥室,就聽著旁邊傳來一個很輕的碰撞聲。她心頭一跳,頓時豎起耳朵聽,只聽得衣帽間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第一反應(yīng)就是小偷。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隨手拿起桌上的一個花瓶推開了衣帽間的門,沖著那道模糊的人影砸了過去。
她的反應(yīng)非???,蕭景州反應(yīng)更快。
在花瓶來到面門前,扣住了那只拿瓶的手腕。待看清眼前的人時,蕭景州呼吸猛地一窒,墨瞳瞬間染色上了星火。
“楚小姐,花瓶很重,不如由我來拿?”
低沉悅耳的聲音落在耳內(nèi),楚鈺這才反應(yīng)過來:“蕭先生?”
蕭景州看著她有些茫然的神色和有些不太聚集的眼睛:“高度近視?”
楚鈺由著他接過手里的花瓶,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沒戴眼鏡,剛才沒認(rèn)出你。”
“我去戴眼鏡?!?/p>
在別人家里把別人當(dāng)小偷,楚鈺有些想逃。
倉皇轉(zhuǎn)身時,突然腳下一絆,身體便往后倒去。
楚鈺滿腔悲憤,為什么她總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出糗。
然而想象中摔倒的狼狽并沒有發(fā)生,而是撞進(jìn)了一個結(jié)實(shí)的懷抱。
蕭景州垂眸,見她臉上難得的慌亂和羞澀,唇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澳闫綍r走路也這么不小心?”
“沒有,我平時不這樣?!?/p>
楚鈺著急解釋,但聽著男人喉間溢出的那一道戲謔的笑聲時,更加窘迫了。
“只有在我面前這樣?”
男人低沉的聲音落在她的耳邊,帶著不由分說的曖昧。
楚鈺越發(fā)窘迫,“你怎么會在這里?”
說完她自己都想鉆地縫,這是他的家,他自然隨時在這里。
果然,蕭景州唇角的笑意更濃:“你用著我的浴巾,站在我的衣帽間里,你問我怎么會在這里?這話,不應(yīng)該由我來問?”
“這是你的衣帽間?……”
楚鈺猛地睜大了眼睛,因?yàn)樯⒐?,眼底的茫然和困惑被放大,看起來像個懵懂的少女,帶著某種天真的氣息。
“是我的房間?!?/p>
蕭景州看著她的反應(yīng)眼底閃過一抹了然,看來爺爺并沒有告訴她這是自己的臥室。
“啊,那,那……”
“那什么?以為我特意來占你便宜?”
他越說越離譜,楚鈺有些羞惱:“我并沒有那個意思。”
蕭景州怕把人逼急了,便不再撩她,溫聲道:“隱形眼鏡放哪里了?我?guī)闳ツ?。?/p>
楚鈺想要拒絕,可是男人已經(jīng)不容置喙地握住了她的手,“怕你再摔倒?!?/p>
手掌落進(jìn)男人掌心的那一瞬間,楚鈺的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楚鈺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
沒有戴眼鏡的女孩像是被卸了冷漠面具,眼底的動容被男人盡數(shù)看在眼中。
他微微皺眉,他看中的女孩,怎么能被這樣小小的事情感動?
他輕輕地摩梭著她手背上那一處未全愈的傷痕
回到臥室,楚鈺拿起裝隱形眼鏡的杯子就往洗手間沖,差點(diǎn)又撞到門框上,特別是聽到身后那個男人的笑聲,她簡直羞憤欲死。
等她戴好隱形眼鏡,換好襯衣打開門,差點(diǎn)又一頭撞進(jìn)男人的懷里。
她抬頭看他,神色恢復(fù)了往日的冷靜:“蕭先生?”
男人靜靜地站在她的面前,陽光落在他的身上,映襯著他俊朗至極的輪廓,長身玉立,高大挺拔。
他就這樣站在洗手間的門口,用極為認(rèn)真地態(tài)度跟她說話:“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對你很有好感?!?/p>
楚鈺是做機(jī)器人的專家,是職場的女強(qiáng)人,卻是情場里的小白。
她神色一閃,認(rèn)真回答:“沒有?!?/p>
“那我現(xiàn)在說,楚小姐,我對你很有好感?!?/p>
“謝謝!”
“我覺得此時我跟爺爺?shù)南敕ㄟ_(dá)成了一致?!?/p>
“什么?”
“我要追你?!?/p>
他說的是要而不是想,可見這個男人極為霸道。
男人上前一步,攔住她的去路:“剛剛我抱你的時候,你分明也有感覺?!?/p>
“生理衛(wèi)生課上有講,這是多巴胺和腎上腺素的作用。彼時彼刻,不管抱我的人是誰,都是這反應(yīng)?!?/p>
楚鈺神色平靜,分析得有條不紊。
蕭景州看著她眼底的抗拒,喉間溢出一聲低笑。
“我很開心?!?/p>
他靜靜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將她垂落下來的一縷長發(fā)別回耳后,漂亮的手指不經(jīng)意地滑過她的臉頰,“你能這樣拒絕我,說明你也會這樣拒絕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