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楚蕁醒來時,顧予初正在病房的陽臺打電話。
他聲音刻意壓低了,但斷斷續(xù)續(xù)的談話聲,還是鉆進(jìn)了楚蕁的耳朵里。
掛電話前,他說會去哄蘇然。
“醒了,就回酒店?!鳖櫽璩鯊街背n病床走來,他身材頎長,氣勢駭人,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站在楚蕁面前。
“哦,好。”楚蕁慵心虛的問顧予初:“醫(yī)藥費(fèi)報銷吧?我這算工傷?!?/p>
“算。”
楚蕁神速起身,拿著床頭的藥,利落的就和顧予初啟程。
坐進(jìn)車后座時,楚蕁聽到顧予初低低的兩個字:“財迷?!?/p>
楚蕁都做好了一到酒店就躺尸的準(zhǔn)備,但萬惡的資本主義顧予初,對她道:“帶上今天的記錄,去我房間?!?/p>
“周扒皮?!背n腹誹。
顧予初去停車,她帶著房卡先上。
原本情趣套房是給顧予初和蘇然準(zhǔn)備的,這間普通的商務(wù)客房是她的,就以顧予初平時的吃穿住行標(biāo)準(zhǔn)做對比,那妥妥的米其林三星VS肯德基,高下立見。
楚蕁都沒看沙發(fā)的位置,直接去了書桌的地方。
她放東西的聲音吵醒了在沙發(fā)上睡著的蘇然。
倆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蘇然就像一只貓遇到了蛇,頃刻炸毛。
“楚蕁,你不會是想在我眼皮子底下爬上予初的床吧?”蘇然危機(jī)感充滿了胸腔。
白天,她聯(lián)系完王總就趕緊給自己父母打電話哭訴,父母寵她,肯定會讓顧予初來哄她,給她臺階下,他們年輕氣盛,吵架再正常不過了。
“蘇小姐多想了,我只是和顧總有工作要談?!背n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蘇然抬手打翻了楚蕁手里的文件夾,更是暴力的搶走了楚蕁的包包,還將她包里的東西傾灑了一地。
“我忍你很久了,你得寸進(jìn)尺,厚顏無恥!”蘇然憤恨無比。
楚蕁冷漠的看著蘇然發(fā)作:“錄音筆里邊有今天考察的記錄,你要收毀了,明天你去考察?!?/p>
彼時,門鈴響起,蘇然哭著去開門,確定來人是顧予初,蘇然委屈的埋在男人的胸膛不動了。
“予初,你把楚蕁開除了吧,你需要什么樣的秘書,我?guī)湍阏?,一定會比楚蕁更好?!碧K然拿捏顧予初見不得女人哭這一弱點,可勁兒撒嬌。
“你怎么在我房間?”顧予初四兩撥千斤的避開了蘇然要他開除楚蕁的話題。
“我爸爸讓前臺開的房門,說我不能任性,讓我等你回來和你開誠布公的談,感情都需要磨合,我和你也不例外,我愿意和你磨合,找尋共同的興趣愛好,成為你事業(yè)上最完美的搭檔。”蘇然眼巴巴的看著顧予初,見顧予初沒有避開,她動作就更加狂野,也放肆。
楚蕁覺得這種情況,顧予初恐怕也沒心思談公事了,她也不想親眼看著另一個女人對顧予初投懷送抱。
“顧總,蘇小姐,我先去隔壁了,有事隨時叫我?!背n撿起地上的東西,平靜的都沒多看顧予初一眼。
“站??!”蘇然趴在顧予初肩頭甕聲甕氣道。
楚蕁頓住腳步。
接著蘇然仰頭,和顧予初對視,“你愛楚蕁?”
“不愛。”顧予初沒有一秒猶豫。
“那你喜歡她?”蘇然漸漸找回了自信心。
“不喜歡。”
“那你們上-過床?”蘇然目光灼灼。
話音甫落,房間內(nèi)靜的落針可聞。
楚蕁生怕顧予初承認(rèn)了,蘇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弄死她。
楚蕁偷偷瞄了顧予初一眼,結(jié)果男人淡定如斯的對她道:“滾出去?!?/p>
剩下顧予初面對蘇然,“然然,我累了?!?/p>
蘇然不依不饒:“就無理取鬧這一次,開了楚蕁不行嗎?”
“不行?!?/p>
“為什么就非她不可?”蘇然臉上偽裝的完美委屈逐漸皸裂。
顧予初頓了幾秒清冷回話,“習(xí)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