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天兵天將圍堵,這對眷侶怡然不懼,仿佛沉陷在幸福中。
終于,危機(jī)來臨,男子瞬間拔出長劍,遙指長空。在遠(yuǎn)方,乾坤撕裂,三道身影宛如蒼龍騰空,橫行而來。
秦鴻雙目如炬,第一時間認(rèn)出,其中一位老者正是不久前強(qiáng)勢帶走女子的那人。另外兩位老者和他相差不多,一人冷漠,一人無奈。
“傷風(fēng)敗俗!”
那強(qiáng)勢帶走女子的老者一開口就是呵斥,看向女子有濃濃的失望之色。不難猜測,這老者與女子有關(guān)。
“誰想動手,盡管來!”
男子無畏強(qiáng)敵,閃身擋在了女子身前,長劍斜舉,遙遙指向三位老者。
“癡兒……”
這時候,秦鴻清楚的聽見,那面帶無奈的老者低聲嘆息了一聲。顯然,這老者與男子有關(guān)。
“兩位,無需多言,出手吧!”
霎那,另一位面色冷漠的老者淡漠開口,讓得兩位老人愴然變色,眼神凄楚。
在那冷漠老者的注視下,兩位老人同時出手,引無盡神雷轟頂,舉手投足間天塌地陷。男子強(qiáng)撐幾個回合,便遭重創(chuàng),倒地不起。
轟隆!
驟然間,與女子有關(guān)的老者出手拘禁女子,想要強(qiáng)勢帶走。但在這時,那冷眼旁觀的淡漠老者突然出手,兇狠一擊要鎮(zhèn)殺男子。
“毅哥!”
見此一幕,女子驚呼,渾身散發(fā)無盡光芒,猛地掙脫了老者的拘禁。然而淡漠老者卻是轉(zhuǎn)向一掌打進(jìn)女子后心,讓女子吐血橫飛,而男子逃脫一劫。
“穎兒!”
場中驚吼,男子與那拘禁女子的老者同時咆哮,目呲欲裂。
這是秦鴻第一次得知女子的稱謂,名叫‘穎兒’。
噗嗤!
女子滾落在地,渾身浴血,生機(jī)迅速消散。
“穎兒!”男子抱住女子,撕心裂肺的嘶吼讓秦鴻都是禁不住的落淚。
天空三位老者橫對,那淡漠老者面色從容,看著兩位老人。
“司徒……”與女子有關(guān)的老者指著那淡漠老人,想破口大罵,卻什么都說不出了。
“司徒?”
秦鴻聽著這個名字,這應(yīng)該是個復(fù)姓,司徒氏。
“毅哥……”天外,女子依偎在男子懷中,將死彌留,她緊緊的抓著男子的手,強(qiáng)撐著最后一口氣說道:“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一句叮囑,就是遺言,女子生機(jī)盡絕。忽然間,她身下光芒綻放,一嬰孩滑出肚腹。
“穎兒!”
男子長嘯,一手緊摟女子遺體,一手橫抱嬰孩,聲音悲悸無比,竟然引動蒼天驚雷,無盡雪花飄灑。
“我若不死,必屠司徒!”
男子嘯吼,天地乾坤都在顫栗,一道光華自男子額頭沖霄而起,沒入蒼穹?;砣婚g,天空三位老者勃然色變。那淡漠老者驀地動手,沖霄而下,要一擊斃掉男子。
然而在關(guān)鍵時刻,另外兩位老者同時出手,攔下了淡漠老者,強(qiáng)拉著老者一同遁去,隱入天外。
無盡天兵環(huán)伺,殺氣騰騰。
而場中男子無知無覺,環(huán)抱母子,悲悸之氣倒灌蒼穹,滿頭烏黑長發(fā)瞬間雪白。
一瞬悲白發(fā)!
這一刻,秦鴻禁不住心痛。
豁然,那場中男子慘笑,低頭親吻了一下懷中嬰孩,隨即回頭,雙目如電,朝秦鴻眺望而來。
頓時,秦鴻看清了男子的相貌,卻心中禁不住驚駭欲絕。男子臉龐輪廓清晰,鼻尖微挺,刀眉劍目,相貌十分英武。
而在秦鴻看見這張臉時,卻禁不住的惶恐。皆因這張臉除卻氣質(zhì)滄桑,目光深邃,便和他的相貌一般無二,仿佛相同模子里刻畫出來。
或者可以說,不出意外,那男子的相貌就是秦鴻中年后的模樣。
“怎么會這樣?他是誰?”
秦鴻震驚,步履踉蹌后退,如遭雷擊。
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引起內(nèi)心情感,似曾相識的偉岸男子居然會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他是誰?
那男子又是誰?
怎么會這般相似?
前世?今生?還是一個輪回在上演?
“怎么會這樣?”
秦鴻咆哮,目光死死的盯著天邊男子。
其氣勢狂逆動天,但已滿頭發(fā)絲雪白,胸腔中盡是悲悸。
那男子一眼望來,與秦鴻四目對視,仿佛彼此能夠感應(yīng)到對方。
一眼望千年,仿佛望破了時代,望穿了歲月。
秦鴻目不轉(zhuǎn)睛,對視著那偉岸男子,心頭莫名的悲悸,悲憤欲狂,恨不能沖霄直上。
“孩子……”
男子目光悲悸,遠(yuǎn)望著秦鴻,竟是口吐呢喃,眼神親昵而慈愛。
轟的一下,秦鴻識海巨震。那男子居然叫他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秦鴻驚疑不定,激動得嘴唇都在哆嗦,難道那男子會是他的父親?那剛出世的嬰孩就是他?
“孩子……”
男子輕喚一聲,閉眼淚流,隨后收回了目光,不再注視秦鴻,而是真切的看向了他懷中的嬰孩。男子目光慈愛,有著不舍與濃濃的眷念。
“原諒父親!”
男子低語,深深的在嬰孩的額頭一吻。撕下血衣,裹上襁褓,隨后從懷中取出一塊古玉,小心翼翼的戴在其脖子上。
古玉呈灰色,氣息滄桑,仿佛久經(jīng)歲月洗禮。秦鴻即使相隔一段天塹,卻也依稀能夠感受到那其中散發(fā)的古老氣息。
“是玉佩!”
秦鴻瞳孔收縮,目光中滿是震撼。那枚古玉就是他所有的那枚,被一根不知名黑繩穿過,做成簡易項(xiàng)鏈,戴在脖子上。
他就是揭開了古玉的封印,從中融合了靈火,才洗筋伐髓,得以修煉。
“父親!”
秦鴻嘶吼,終于知曉,那偉岸男子竟是他從未見過的親生父親。那嬰孩是他,是剛出世的他。
“孩子,父親一生悲悸,終生孤苦。所以,父親希望你以后能夠一生平安?!蹦凶討驯牒⒛剜?,大手輕輕的摩挲著幼子的臉龐,虎目含淚,悲悸交加。
“原諒父親!”
最后一句話說完,男子再度吻了一下嬰孩,隨后大手用力,猛地將其拋向了遠(yuǎn)方虛空。
刷的一下,一道黑色身影從虛無而來,抓住幼子,沖霄直上,一步千萬里,轉(zhuǎn)瞬消逝。
“??!”
見幼子已走,男子仰天長嘯,悲悸沖霄。滿頭白發(fā)根根倒立,滾滾殺氣動天撼地。
“我本平凡,奈何世人欺我,我不入魔,天下何人可托?”
男子氣沖九霄,周身綻放無盡光芒,變得殺氣騰騰,魔威滔天。他一手?jǐn)堊∑拮舆z體,一手倒拔長劍,整個人化作一道光,掃入敵群。
“殺!”
簡單一字,喝斷蒼穹,天崩地裂,殺氣洶涌。一字出,劍光起,九霄風(fēng)云為他所用,天地崩塌,日月無光,無數(shù)天兵天將被一劍葬送。
轉(zhuǎn)瞬間,大地染血,尸骨遍地,蒼穹都被血腥洗禮,一片滔天鮮紅,血腥氣撲鼻,讓人作嘔。
秦鴻看著這一幕,心亂如麻,劇痛交加。他沒想到,在這里會碰上這些畫面,他的出生,他的父母,他的身世都在這一刻揭開。
“怎么會這樣?”
秦鴻陡然長嘯,想要發(fā)泄心中情緒,然而此時一聲雷霆響徹,天地斷折,畫面終止,那殺戮消散,一切都消失無蹤。
刷的一下,秦鴻轉(zhuǎn)頭,觀望四方,赫然發(fā)現(xiàn),竟是出現(xiàn)在了一片寬闊的殿堂中。四周金碧輝煌,大氣磅礴。
這應(yīng)該是無上道宮的正門大殿。
八根撐天柱,支撐著高大的殿堂,每根都十分巨大,需要三四個人才能夠合抱。柱子上雕龍刻鳳,有神秘道紋交織,栩栩如生。
大殿空闊,秦鴻站在其中,顯得格外渺小。他張望四方,尋找出路,腦海里更是在不斷思索先前的那一幕。他怎么會看見那些畫面?
難道這座大殿是他父親所留?他父親就是葬在這里的無上強(qiáng)者?
秦鴻不禁揣測,心中一痛,難道他的父親隕落了嗎?
但轉(zhuǎn)念一想,秦鴻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此地久經(jīng)歲月,無論是這方世界中的古生靈還是大殿格局,都不像是十幾年前所建筑的。
思及于此,秦鴻稍稍安心。
伸手摘下了頸脖上掛著的古玉項(xiàng)鏈,秦鴻皺眉沉思。他在疑惑,為什么會在此地觀看到自己出世的那一幕?而且,他的父親和他對望的那一場景更是被他銘記,在那個世界中,他的父親好像能夠感應(yīng)到他。
那種感覺很荒謬,但卻很真實(shí),好像兩個人隔著一段時空歲月在相互眺望。
“怎么會這樣?”
秦鴻抓耳撓腮,想不出關(guān)鍵。
最終,秦鴻將這些心思壓下,這些秘密,都不是他現(xiàn)在能夠揭開的,但終有一天,他會親自去揭開這段秘辛。
念及于此,秦鴻沉下心來,開始探尋這方道宮。這是無上大能者的閉關(guān)之所,期間必定留有諸多造化,若是能有所獲,也定是一場大機(jī)緣。
大殿中,秦鴻張望四方壁壘,意圖尋找到傳承。很快時間,他就有所發(fā)現(xiàn)。
八根撐天柱銘刻著諸多神秘道紋,秦鴻關(guān)注這些道紋,心神沉淪,發(fā)現(xiàn)很有奇異魔力,在他凝心靜神的觀望時,那些刻圖居然‘活’了過來,張牙舞爪的在撐天柱上咆哮,舞動,衍化著一種驚天偉力。
并且,那些神秘道紋也仿佛有了靈性,閃爍起晶瑩光澤,好似條條龍蟒蜿蜒刻畫,衍化莫名。
“怎么感覺有些像一部經(jīng)文?”秦鴻嘗試著感悟,頓時心中訝異。
經(jīng)文,乃是武道絕學(xué),亦屬于武技,只不過是武技的至強(qiáng)體現(xiàn)。但凡能夠稱之為經(jīng)文的武學(xué),都是至寶,各宗門之主也為之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