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靜靜地看著我,柔聲開口道:“我和那位夫人有過幾次交談,她提到最多的就是顧先生,夫人只有一個愿望,那就是她希望自己死后,顧先生也可以過得開心?!?/p>
“夫人不求顧先生榮華富貴,身份地位都是身外之物,能找個知心相愛的人共度余生,才算圓滿。”
牧師說完以后,我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顧彥深在里面待了很久,一直到晚上才見他走出來。
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雷厲風(fēng)行的一個人,現(xiàn)在卻像是被活生生抽去了脊梁骨,變得有些……讓人心疼。
“顧彥深?!?/p>
我忍不住出聲,極其小聲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顧彥深抬頭看我,眼睛一圈都是紅的,可相比于白天那會的失態(tài),我能夠看得出來,他已經(jīng)將那個脆弱的自己重新深深埋藏了。
顧彥深一整天沒有進食,我也跟著沒有心情用餐。
這會我們兩人都有些餓,于是顧彥深就開車將我?guī)У搅税7茽栬F塔下的一家法式餐廳。
顧彥深依舊風(fēng)度翩翩地擺放好餐具,甚至彎下腰親自將餐紙墊在我雙膝上。
顧彥深仰頭飲下一口鮮紅的酒液,性感的喉結(jié)跟著上下攢動。
末了,他看向我,眼里好像盛著一捧月光:“徐淺初,你說的沒錯?!?/p>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愛上你了。”
于是我順著他勾了勾唇,也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那我要謝謝顧總賞臉愛上我?!?/p>
“只是可惜,愛情這種游戲,向來都是先撩者賤,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我沖顧彥深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顧總,這是要向我認(rèn)輸嗎?”
顧彥深聞聲,低頭笑了。
他牽起我的手,俯身在我的手背上落下一吻,開口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能做徐小姐的裙下之臣,榮幸之至?!?/p>
我不屑地嗤笑一聲,才不信顧彥深的鬼話。
下一秒,顧彥深卻突然拉近了和我的距離,他的唇距離我的鼻尖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離,說話的時候也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
我愣了一愣,而后顧彥深便迎著我錯愕的目光,吻上了我的唇。
顧彥深的唇很是柔軟,卻泛著涼意,他的吻技一如既往的高超,癡纏留戀,誘人深入。
我不受控制地軟了身子,顧彥深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放開了我,用鼻尖蹭了蹭我通紅的耳垂。
顧彥深的指尖挑起我的一縷秀發(fā),將他們別到我的耳后,這才薄唇輕啟:“噓,這個時候就不要說話了,要專心聽?!?/p>
我抬頭看去,這個時候才注意到,原來就在他親我的這幾分鐘,有兩個男人恰好朝我們走來,此時此刻就坐在我們身后的那一桌點餐。
……所以,顧彥深會突然吻我,并不是什么情之所至,而是為了掩人耳目。
我壓下心頭的異樣感,安安靜靜地任由顧彥深將我圈在懷里,同時豎起耳朵偷聽著隔壁桌上的一舉一動。
這兩個人一邊點菜,一邊談?wù)撝承┥虡I(yè)話題,我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個熟悉的字眼。
比如什么“醫(yī)用不銹鋼”,“顧氏集團”……
雖然在異國他鄉(xiāng),這些人是用法語交流,但是我對顧氏集團這四個字實在是太熟了,這幾個字一出來,我就渾身一個機靈,精神更加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