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勾引蘇聞野,敢碰我的男人,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就是想和顧家作對,你等著,今天只是一個開始,我不會放過你個賤人的!”
顧星藍說完狠話站起了身,整理好衣服就離開了。
只剩我一個人,躺在審訊室冰涼的地板上,感受著肚子里一抽一抽的刺痛。
小腹處一陣比一陣劇烈的疼痛讓我的心都跟著揪了起來,一陣不詳?shù)念A(yù)感爬上心頭。
我緩緩挪到門口,用盡力氣敲打鐵門發(fā)出聲響:“救救我,我肚子疼,我懷孕了……快來人救救我的孩子!”
空寂的警局里,我的腦海里再一次浮現(xiàn)起顧彥深的模樣。
我絕望地閉上眼,在失去意識前,我還在小聲地祈求著顧彥深再像以前一樣,天神下凡,救我離開。
“顧彥深……救救我,你的孩子要沒了,救救他……”
也許老天爺真的能夠聽到我的祈求。
在我徹底暈死過去的那一剎那,我恍惚看到顧彥深從遠處朝我跑來,他臉上的神情也是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慌張和后怕。
那一刻,什么恩怨糾葛都煙消云散了,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救我的孩子……
可我的孩子到底還是沒了。
我才剛剛得知他的存在沒有多久,他就這么無情又決然地離開了我。
在醫(yī)院休息的那三天,我?guī)缀蹩薷闪搜蹨I,每天誰也不想搭理,就這樣不吃不喝地干耗著自己。
直到第四天的早上,我低血糖嚴重,頭暈眼花地坐在床上,沉默拒絕著醫(yī)生和護士的檢查,病房的門卻被推開,顧彥深走了進來。
醫(yī)生和護士互相對看一眼,而后很快撤出了病房。
然后,在我不解的目光下,顧彥深打開了窗,扭頭掃了我一眼。
他說:“徐淺初,鬧夠了沒,哭夠了沒,不吃不喝想做什么,想尋死?用得著這么麻煩嗎,想死多簡單啊,來,現(xiàn)在從這兒往下跳,我保證你絕對死的利利索索干干凈凈!”
顧彥深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冷靜銳利,以至于在和他對視的那一瞬間,我的呼吸都跟著停滯了一下。
我就這樣,抬著早已哭紅發(fā)腫的雙眼,沉默無聲地和他對望。
我心知肚明,以顧彥深的嚴謹和手段,他想要查明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誰的,根本就是動動手指的功夫。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情根本瞞不過他。
過了不知道多久,我擋不住眼睛的酸澀,這才緩緩閉上眼。
等我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我已經(jīng)從這滅頂?shù)谋瘧Q和崩潰中緩了下來。
顧彥深問的沒錯,我這副半死不活水米不進的模樣,只會糟蹋自己的身體,讓親者痛仇者快。
“顧彥深,我餓了?!?/p>
我緩緩呼出一口氣,仰頭壓下上涌的淚意,一開口才發(fā)現(xiàn)我的嗓子沙啞的厲害。
顧彥深見我冷靜了下來,顯然也跟著松了口氣,他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就離開了病房。
很快,他就將一碗砂鍋粥端到了我面前。
我餓了太久,已經(jīng)有些頭暈眼花,當即也顧不上再去詢問他這些細枝末節(jié),只能按下心里的疑惑,低頭默默喝起了粥。
這一碗熱乎乎的砂鍋粥喝光,直接從食管暖到了胃里,我終于有了點力氣。
“顧彥深,謝謝你把我從警局里撈了出來,也謝謝你照顧了我這么多天?!?/p>
我站起身,勉強朝他笑了一下:“沒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去了,這些天打擾你了?!?/p>
顧彥深沉默地看著我,半晌,他突然朝我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