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耳光響起,以陳美舒的個性,豈會這么輕易被人占便宜,冷聲喝道,“滾!”
“哦!”
陳昊南回過神來,自知有錯,趕緊起來,心里那個臥槽啊,這是本能反應(yīng),又不是他故意的,不過這壓著感覺真尼瑪爽,這一耳光也值了。
陳美舒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擦了擦嘴上的血,又倒了一杯紅酒漱口。
“美舒姐,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陳昊南趕緊開溜,肩膀還流著血,牙印很深,得去醫(yī)院敷點藥。
“你站住,再跑我打斷你的腿!”陳美舒叫住了陳昊南,“把衣服褪下?!?/p>
“……”陳昊南嚇了一跳,這丫的讓他脫衣服,該不會是要那啥,嘿嘿!
“小王八蛋,胡思亂想什么?!标惷朗胬淅湔f道,“自己擦點藥吧。”
陳美舒拿來藥品、棉花、紗布、繃帶,習(xí)武之人,家里常備這些東西。
陳昊南郁悶,和這女人呆一起,他總感覺危險,小心的褪下衣服,但傷口在肩膀上,自己不太方便。
陳美舒見到這一幕,美眉微蹙,心想,就當(dāng)是給蘇瑤面子,幫這小子擦點藥。
“蹲下別動。”
陳美舒冷聲喝道,拿過了藥品,陳昊南真心怕了,只得乖乖的蹲下。
“哎呦……痛……”
酒精清洗傷口,陳昊南忍不住叫痛,陳美舒不屑了撇了一眼,“一個大男人,還怕這點痛,沒骨氣?!?/p>
“呵呵,不痛,一點都不痛,我說錯了?!?/p>
陳昊南一臉的討笑,心里卻滿滿的臥槽,他只是一個鄉(xiāng)下小民,過著平凡清淡的小日子,又不是狼牙山五壯士,被莫名其妙打了一頓,還被咬了一口,能不痛么。
陳美舒沒說話,手里的動作卻溫柔了,她也看出了,陳昊南走的文練路子,而且毫無打斗經(jīng)驗,僅僅是練武修身,但即便如此,依然控制住了她,也算是很機靈了,懂得隨機應(yīng)變,能伸能屈,還一副笑臉。
作為江湖中人,陳美舒深知這里面的門道,面帶討笑的人很多,看似很猥瑣,但能一直笑到底的人,那就是一只笑面虎了,真正稱得上的老江湖。
陳美舒不由得好奇,這小子才多大點年齡?卻混得如此老斂,應(yīng)該吃過不少苦頭吧。
清洗完傷口,敷了藥,繃帶包裹,又幫陳昊南身上擦了些跌打酒。
“美舒姐,如果沒什么事,我先走了?!标愱荒舷腴_溜了。
“你不等蘇瑤,這就走了?陳美舒淡淡質(zhì)問。
“這不是還沒回來么,我改天再來。”陳昊南一臉的誠懇,忽悠起來臉不紅心不跳,只要出了這門,他去樓下等蘇瑤老師,今晚還有正事要辦。
“我這兒有蘇瑤的鑰匙,帶你進去。”
陳美舒起身,擰起包包往外走。
陳昊南愣了一下,趕緊跟上,心里卻是疑惑,陳美舒怎么有蘇瑤的鑰匙,兩人的關(guān)系有這么好?
只見陳美舒拿出鑰匙,還真的打開了蘇瑤家的門,又拿出手機,給蘇瑤打了電話,不咸不淡的說了幾句,告訴了陳昊南在她家,然后掛了。
“蘇瑤等會兒就回來,你給我老實點,呆在這里別動。”
“哦……”
陳昊南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心想陳美舒和蘇瑤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貌似像好姐妹,住在對門,連鑰匙也有,但說話的語氣要么冷嘲熱諷,要么不咸不淡,總感覺不對勁。
陳美舒撇了一眼陳昊南,也不知為何,看到這小子她就忍不住來氣,恨不得再打一頓。
感受到陳美舒的不善,陳昊南暗道臥槽,這女人真和他杠上了,莫非是喜歡他,正所謂打是情罵是愛,好吧,他勉強這樣認(rèn)為吧。
陳美舒冷哼了一聲,出去了,“砰”的一聲帶上了門。
“靠!??!”
見陳美舒走了,陳昊南大叫一聲靠,總算松了一口氣,陳妃姐不愧是陳妃姐啊,唬得他不要不要的,以后得離這女人遠點,萬一又動手打真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得不說,習(xí)武之人血氣方剛,打著打著就動真了,動真了就要出事兒,他一介小民,可招惹不起禍?zhǔn)隆?/p>
蘇瑤老師還沒回來,陳昊南也沒閑著,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對蘇瑤家里還是挺熟悉的,去了廚房。
打開冰箱看了看,有菜有肉,陳昊南便拿出來做飯了。
蘇瑤平日里要上班,還要做學(xué)術(shù),家務(wù)事也得自己做,雖然算不上累,但很繁雜,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卻每頓都要開火,煮飯洗碗就夠麻煩。
陳昊南煮好飯,做了一個青椒肉絲,一個清炒白菜,再加一個番茄蛋湯。
正好這時聽到開門聲,是蘇瑤回來了,陳昊南心里一喜,趕緊從廚房出來吆喝道,“蘇老師,你回來了?!?/p>
蘇瑤今天穿了一件橙色格調(diào)的針織衫,映襯出白皙溫潤的肌膚,搭配黑色的修身長褲和高跟靴,擰著一個精致包包,很簡約的裝束,卻突顯那柔美修長的身姿,時尚靚麗,頭發(fā)盤在頭上,淡妝輕抹,端莊典雅,還帶著幾分高貴的范兒。
“陳昊南!”蘇瑤溫婉一笑,進屋就聞到飯菜的香味了,心里覺得格外是溫馨,不過見到陳昊南臉上的手印子,還有肩膀上的血跡,蘇瑤不由得心里一緊,急忙上前,關(guān)心問道,“你怎么受傷了,還流了血?”
“呵呵,沒事兒,不小心和美舒姐鬧了點誤會,被她咬了一口,已經(jīng)敷好藥了?!?/p>
陳昊南一臉的樂呵,心里卻很郁悶,臉上帶傷,真特媽傷不起。
“你怎么又招惹到陳美舒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陳昊南并無大礙,蘇瑤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這家伙當(dāng)?shù)朗刻彘e了,整天沒個正經(jīng)。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她就看我不順眼,還搶了我的花和水果?!标愱荒虾苁窃┩鳎@次他真是無妄之災(zāi)。
“你真沒招惹她?還有那什么花和水果,她搶你的干嘛?”
蘇瑤表示不信,一臉的狐疑,雖然陳美舒好強,但她清楚,陳美舒行事很有分寸,反而陳昊南這家伙,游手好閑慣了,還學(xué)得有些小壞。
“我今天來城里開人大會,還和一位外國大師交流了道學(xué),那位大師叫馮羅,是天主教的神甫,神學(xué)哲理可厲害了,但還是被我折服了,還說要登門拜訪我,請教學(xué)問……大會完了我就過來的,然后買了些花兒和水果……”
陳昊南把今天的事大致說了一遍,挺直了腰板,還特別強調(diào)了馮羅,當(dāng)然,少不了吹噓一下馮羅,這樣才能反襯出他的水準(zhǔn)之高,在蘇瑤面前得意一番,然后才說到后面的事。
蘇瑤一聽,不由得撇了撇嘴,知道陳昊南很有學(xué)問,但她更知道這家伙很能胡扯,該不會是忽悠了那個老外吧。
不得不承認(rèn),蘇瑤已經(jīng)摸清了陳昊南的老底。
不過聽到陳昊南這家伙還給她賣花和水果,蘇瑤心里暖暖的,這家伙還算知道討她歡心,而陳美舒的行為,確實有些反常,但蘇瑤也沒多想。
陳昊南卻廚房端來飯菜,兩人一起用餐。
“對了,今天在大會上見到蘇局長了,我看他好像中了江湖術(shù)士的局?!背酝觑?,陳昊南收拾碗筷,看似無意的隨口說道。
“江湖術(shù)士的局?”
蘇瑤愣了一下,陳昊南這家伙看似不靠譜,故弄玄虛,不過遇到正事還是很認(rèn)真的。
“我和蘇局長不熟,也沒好說話,老師你打電話去問問,是不是出了什么狀況?!标愱荒现?,蘇駿是警察局長,對這些江湖手段并不陌生,一旦起了疑心,他如果冒然上前搭話,立馬就會被懷疑。
蘇瑤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嘟嘟的響了兩聲,接電話的是蘇駿的妻子黎淑珍,“喂!是瑤瑤啊?!?/p>
“嬸嬸好?!碧K瑤應(yīng)道,也沒啰嗦,直接問道,“駿叔在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咦,瑤瑤你怎么知道?”黎淑珍驚疑了一下,不過也沒急,很是平淡,說道,“也沒什么大事,就是你駿叔疑神疑鬼,今天下午開完會,差點出了車禍,他非說自己有病,要去醫(yī)院做檢測,醫(yī)生也沒檢查出什么毛病,只是說他有點累了,精神狀態(tài)差,休息兩天就沒事了,但他非要住院,這不,正在醫(yī)院里呆著?!?/p>
陳昊南在旁邊聽著,心里已有了幾分推測,小聲說道,“問問在哪個病房。”
蘇瑤會意,問道,“嬸嬸,你們住在哪個病房,我過來看看。”
“住在人民醫(yī)院七樓七零三號。”黎淑珍說道,“別擔(dān)心,沒事的,就他脾氣固執(zhí),醫(yī)生都說沒病,非要住院才舒服?!?/p>
“沒關(guān)系的,住一下也好,我先掛了,等會兒就過來?!?/p>
蘇瑤微笑說道,掛了電話。
“走吧,我們這就過去?!?/p>
蘇瑤擰起包包,和陳昊南一起出了門,往醫(yī)院去了。
卻說另一邊,陰暗的房間里。
朱光文盤膝而坐,手持陰木鬼頭念珠,低沉惡毒的念咒,徘徊冗長,猶如九幽地府的回音。
夜晚主陰司,陽氣衰弱,咒術(shù)效果愈發(fā)強大。
蘇駿躺在醫(yī)院病床上,吃了藥,感覺有些疲倦,陷入了昏睡,仿佛天旋地轉(zhuǎn),頭昏腦脹,有鬼怪在他耳邊不停的念著什么,找他索命,一陣又一陣,疊疊徘徊,他拼命的逃跑,拼命大喊,卻渾身無力,怎么跑也跑不動,怎么喊也喊不出聲,拼命的掙扎,猶如迷在了噩夢里不能自拔。
黎淑珍掛了電話,回頭一看蘇駿,臉色的蒼白冷汗,神情掙扎,黎淑珍嚇了一跳,難道真是生病了?趕緊喊了兩聲,但蘇駿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黎淑珍連忙去叫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