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指著石桌上的果籃,是護國公府送的。
她正想著把果藍提回屋里,就見里面露出信封一角。
抽出一看,竟是一千兩金票。
她連忙跟西西打了個招呼,把金票塞進空間直奔護國公府去了。
老太君看著她遞過來的金票,披頭蓋臉一頓罵:“怎么?瞧不上我老太婆的銀子?”
傅詩連忙笑道:“我知道老太君是心疼我,但我現(xiàn)在確實用上不這么多銀子。方才祁安候府還送來不少銀子,老太君實在不必擔心我?!?/p>
老太君冷笑:“祁安候家的銀子就收得,我的銀子便收不得。敢情我老婆子還不如祁老太婆呢。”
傅詩這一張利嘴,一遇到老太君便有些有理講不清了。
她亂七八糟地解釋:“親疏有別,我才收了祁安候家的。外祖母……”
旁邊的吳嬤嬤笑著勸道:“王妃便收著吧,老太君也不差這一千兩金子。如今府里沒什么人了,你們是常來看看!。”
傅詩心里有些酸楚,她不是唐泓喜歡的女人,達不到老太君的期許。
她牽著馬走在街上,一時有些不知道何去何從。
和離是必然的,可是到時如何面對老太君。
她將把拴在一個茶肆門口,推門進去,準備坐坐想想。
剛一進門,便有小二利落地迎了過來:“姑娘是賣酒還是買茶???”
這話十分矛盾,傅詩前世在特別行動組待著,敏銳地感覺這種莫名其妙的問話特別像接著暗語。
她警惕地揚了揚眉:“你這不是茶樓嗎?還可以賣酒?”
小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前面就是茶舍,有雅間,姑娘自便?!?/p>
傅詩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照著小二的指點到了一個雅間門口。
那門半敞,里面?zhèn)鞒隽钊四樇t心跳的聲音,緊跟著便能從門縫中看到酒池肉林的模樣。
傅詩萬萬沒想到青樓還要打著茶舍的招牌,立刻轉(zhuǎn)身就走。
剛一轉(zhuǎn)身,里面跌跌撞撞出來一個人,一把將她攬進懷里,嘴里說著露骨至極的話來。
傅詩一腳將人踹開了,惡狠狠地說:“瞎了你的狗眼,什么人都敢碰?!?/p>
那人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下被踹進門內(nèi)摔在地上,也打斷了里面熱鬧的一切。
屋門大開,傅詩也看清了里面的一切。
只見里面坐著一群衣衫不整的人,而其中坐在主位的,竟然是相府嫡子傅有恒,溫氏的親生兒子。
傅詩雖然跟溫氏不睦,但傅有恒畢竟是親弟弟,她怎么能眼看著自家弟弟如此自甘墮落。
“傅有恒,你怎么會在這種地方?趕緊回家去?!?/p>
傅有恒是全場唯一一個衣衫還算整齊的人,他不過十五歲,面上卻有著許多成年人不及的陰桀之色。
他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傅詩,微微一愣后,咧嘴一笑:“回去?這就是我的地方。你進了我的地方,打了我的客人,難道不該道歉么?”
方才那個被傅詩踹倒的人爬起來,拽著他的袖子問:“這美人傅少認識啊?夠辣啊?!?/p>
傅有恒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這是我二姐,御王妃?!?/p>
那人眼底的色光頓時收斂了,其余的人也頗為忌憚地說:“原來是御王妃,今兒就先散了吧,御王府咱們可惹不起?!?/p>
傅有恒眼底露出輕蔑的笑意:“怕什么?遲早被休?!?/p>
大宅里的男人們都知道女人在家里的地位就是受不受寵,一聽傅詩是個即將被休棄的,立刻放肆起來。
“等你被休的那天,哥哥們一定好好疼你?!?/p>
那些人及不檢點地往她跟前湊,傅詩毫不猶豫地甩手就是巴掌。
縱然她不受寵,她也是御王妃,代表的是御王的顏面。
傅詩的拳腳毫不猶豫地落在這些紈绔的身上。
“憑你一個棄婦,還敢打我們?!?/p>
傅詩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太好沒兒發(fā)泄,此時頓時有了發(fā)泄處。
一把握住伸到面前的拳頭,一個肘擊,咔嚓,手斷了;一個側(cè)踢又倒了一個。
男人們被激起了怒氣,接二連三的往上撲,一時間人仰馬翻,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的罵聲混在一起,雜亂不堪。
傅有恒至始至終只說了那幾句話,便坐在那里看熱鬧,眼底透著幾分陰沉。
她看了一眼傅有恒,就見他突然起身轉(zhuǎn)入屏風后。
她見到之前有人在里面抽大煙,立刻想要追進去制止,那些哪肯放她,都叫囂著向她撲了過去。
她正要從空間里取出麻藥來,就聽見耳邊一陣鬼哭狼嚎,眼前的人宛如破布般一件件地飛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隨后齊齊趴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誰啊?
傅詩轉(zhuǎn)頭一看,就見門口一人背光而立,身材高大挺拔,光影中透著一種煞氣。
傅詩瞇著眼睛看著這殺神走出光影,走到自己的面前,忍不住一愣:“唐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