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驚,想搭把手都沒來得及,張才人就摔倒了。
好在她旁邊的宮女機靈,幫著墊了一下,其他宮女趕緊七手八腳的上前把張才人扶了起來。
張才人受了不小的驚嚇,被扶著坐在一旁歇息。
皇后沉著臉叫人去請?zhí)t(yī),正尋思著想個什么由頭問責,就有人遞“刀子”來了。
方才做了墊背的宮女從地上摸到了一粒珠子,“我們娘娘就是踩到了這粒珠子才摔倒,奴婢方才看見永安王妃扔了珠子!”
那是一粒玉珠子,看樣子像是從什么地方扯下來的。
皇后立刻看向蔣歆:“永安王妃,你怎么能做出這等不知輕重的事來?張才人與你無怨無仇,你可知她若有個好歹便是一尸兩命!”
“母后,兒臣就在旁邊,未曾見王妃扔玉珠子。”拓跋玄出聲辯解,沉靜的看向上首,“還請父皇母后明察?!?/p>
他這王妃才娶了一天就被扣這么大罪名,他定然不會放任,所以此事要掰扯個清楚才算完。
皇后見他要保蔣歆,臉色已是陰沉,“永安王妃腰間禁步上的玉珠子已經(jīng)少了一顆,你還要包庇她嗎?”
蔣歆低頭拿起禁步仔細看了看,確實少了一粒玉珠子。
不過這禁步本就繁瑣,由一塊玉雕和各種蝶貝堆疊而成,下面才是墜著的幾條流蘇和玉珠子相間,如果不湊近仔細看根本沒法察覺珠子少了一顆兩顆的。
但是皇后和那宮女的眼神偏就這么好。
蔣歆抬眸不動聲色的掃了一眼殿內(nèi)眾人,目光在角落的一個宮女身上停留了幾瞬。
她把禁步摘了下來,捋著上頭的流蘇道:“這禁步乃是宮中御賜,看著做工精良不至于脫線,我看肯定是有人趁我不備扯了玉珠子下來,以此來陷害我。”
皇后不屑冷笑:“除了你誰還能去扯它,犯了禍事卻不敢認,丞相府好一個教養(yǎng)!”
蔣歆從容道:“這滿殿的人都能扯,我要是能抓出兇手,還請皇后給我道歉,還我一個清白。”
“混賬,越發(fā)不像話了!”皇后臉色更沉,“本宮看你還要胡鬧到什么時候!”
蔣歆敷衍的沖她行了一禮,命令殿內(nèi)的丫鬟都到中間來,“近日我得了一種神奇的染料,覺得很有趣,就在流蘇上涂抹了一點?!?/p>
說著命人打了兩盆清水,她把手在其中一盆里洗了洗,水面上很快飄起一點波光粼粼的東西。
“看,要是扯了我這禁步的人,手上肯定也沾染了這種染料,現(xiàn)在你們所有人都上前來洗手?!?/p>
話音一落,宮女們臉色各異,但都上前來洗了洗手。
輪到方才站角落里的宮女時,她猶豫了一下才伸手進去,還沒開始洗就被蔣歆一把抓了起來:“就是你了!”
“不是奴婢!”宮女慌張大喊,、“奴婢沒有洗出染料來!”
蔣歆輕哼一聲,捻起兩根手指頭在宮女的指甲縫里扯出跟殘絲,“本來也沒什么染料,那都是我胡謅的,真正的罪證是這個!”
她把殘絲線跟禁步的流蘇、放在一處,雖然絲線很細,還是能看出同出一處。
“你扯了玉珠子,指甲勾到了流蘇上的絲線,這就是罪證?!?/p>
從一開始,蔣歆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破綻。
物證具在,宮女抵不了賴,只能祈求的看向皇后。
皇后撇開目光,“竟敢謀害皇嗣,拖出去處置了!”
有侍衛(wèi)進來利落的把人拖了出去,就在這時,張才人忽然捧著肚子痛呼:“痛!我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