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一聲悶哼從頭頂傳來。
蔣歆抬頭,不意外的看到拓跋玄的臉色已經(jīng)黑了,“你又不吃虧,擺這么副被玷污的臉色做什么?”
故意撐著他的胸膛起身,暗自用力狠狠按了他一把。
拓跋玄的臉色更加陰沉,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你找死!”
方才馬車的顛簸確實是意外,但現(xiàn)在就不是了,她分明在報復(fù)他!
蔣歆卻沒管他,見馬車停了,便敲了敲問:“到了沒?”
“回王妃,還沒到,是二皇子殿下攔了車?!?/p>
蔣歆不滿皺眉,還沒等她損兩句,外面便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男聲。
“三弟,打擾了。自你從戰(zhàn)場負(fù)傷回京,為兄便一直不得閑去探望,今日好不容易遇見,可要好生聚聚?!?/p>
蔣歆下意識回頭掃了一眼拓跋玄的腿。
外面那個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拓跋玄因為負(fù)傷的事情已是閑賦在家,外頭那個卻偏偏在暗戳戳的炫耀他差事多忙得很。
“要敘舊嗎?”
或許是她眼里的惡意太明顯,拓跋玄看了她好幾眼,她這一副為他打抱不平的樣子……方才的怒意轉(zhuǎn)為疑惑壓在心底。
抬眸看向外面,“多謝皇兄關(guān)心,我已無大礙。”
蔣歆眼中閃過一抹遺憾,很快眼神又亮了起來。
拓跋玄顯然不是個軟柿子,哪能任外面那個挑釁,就算她不攪和也有的戲看。
果然,下一刻車簾便被掀開,一張與拓跋玄有三分像的臉湊了過來,只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里隱匿著不懷好意。
拓跋珩看了一眼蔣歆,眼里露出幾分嫌棄,轉(zhuǎn)眸看向拓跋玄,目光在他那雙蓋著薄毯的腿上停留了一會兒。
“三弟傷了這腿,恐怕再不好領(lǐng)兵了!”
他假惺惺的惋惜幾句,“還好父皇體恤,給三弟指了這么一門好親事,三弟這是要帶新王妃入宮面圣?父皇母后見了,一定欣慰?!?/p>
永安王妃出身丞相府,乃是蔣家嫡長女,單只這么看確實出身了得。
但誰人不曉這位嫡長女命格不好,克父克母的從小就被趕了出去。
拓跋珩又看了一眼拓跋玄的腿,眼里隱著笑意。
拓跋玄神色未變,“大丈夫上戰(zhàn)場廝殺,受點傷在所難免,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還勞皇兄費(fèi)心了。”
“所幸現(xiàn)下邊疆穩(wěn)定,我也算是忙里偷閑,待養(yǎng)好了傷想是再沒這般清閑日子。這段時間朝堂事物繁多,倒是讓皇兄受累?!?/p>
兵權(quán)如何自有皇帝決斷,還輪不到他拓跋珩多嘴。
拓跋珩自是聽出言外之意,丟下一句:“三弟好生養(yǎng)傷?!?/p>
晃動的車簾承載了二皇子的怒氣,就這點氣量還過來陰陽怪氣找人麻煩,真是……
“嘖!”
蔣歆忍不住搖頭。
拓跋玄冷厲的目光看過來,“看夠了?”
蔣歆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不料馬車突然駛動,一個不注意額頭便被嗑了一下。
她捂著額頭起身,便聽拓跋玄滿含警告的聲音傳來:“進(jìn)了宮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心里警醒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