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緩緩地勾起嘴角,“你下來,我就告訴你。”
景靈蘊脖頸上寒毛直豎,目光銳利地盯著他。
赫連城反問:“不敢下來?”
景靈蘊縮了下脖子,整個人都蹲在了梯子上,只露出一雙眼睛“堂堂南王,竟然每日都來糾纏我一個小女子,殿下,莫不是,你真的喜歡我吧?”
喜歡她?
赫連城臉色驀地黑了下去,目光冷冽如刀,刀刀若凌遲,割在景靈蘊身上。
“景靈蘊,”赫連城聲音悠長地一沉,冷冷道,“有些話,本王勸你,謹言慎行?!?/p>
景靈蘊見他眼中露出嫌惡,“怎么?你不喜歡我?。磕悄闳ネ嘶榘??你是南王嘛,退個婚總不至于要你的命吧?”
景靈蘊又道:“你放心,我是絕對絕對不會糾纏你,我這個人非常的潔身自好,不是什么人都會去招惹的?!?/p>
赫連城被這句話里的嫌棄氣得腦袋一熱,“可笑,景靈蘊,要不是他別有居心毫不退讓,你以為我愿意娶你?”
“他?”景靈蘊挑眉,“你說誰?”
赫連城猛地回神,默然不語。
景靈蘊回頭看看后面,小凝已經(jīng)不知去了哪里,不由得催促道:“南王殿下,私闖民宅,縱然是殿下也會背上不好的名聲,殿下一定要在這里等著?”
“你很著急?”赫連城好似恍然大悟地從墻上扣下一顆石子,放在手心,竟笑了一下,“看來,是有人來了啊?!?/p>
赫連城話音未落,景靈蘊便聽到后面?zhèn)鱽硪宦暣蠛穑澳跽?!你在干什么?!?/p>
景靈蘊目光一凝,抬起腿正要往外面爬。
赫連城莞爾一笑,眸中閃過惡劣的得意,但將指尖一彈,石子正中那梯子。景靈蘊腳還抬在半空,那梯子卻好像被誰大力推了一把,竟然不由自主地往后倒去。
“嗷!我跟你沒完!”
而后,墻內(nèi)又傳出了景秉鈞的爆喝,“孽障,你還敢威脅我?!”
墻壁之外,赫連城自覺出了一口惡氣,抱著手回了自己的南王府,眼中促狹一閃而逝,又見冰冷。
南王府,正廳。
景婉璐聽著堂上兩個主母的說話聲昏昏欲睡,連那笑聲都覺得有些煩人,偏又覺得渾身緊繃,不得不正襟危坐。
不知說了多久,話題終于慢慢轉(zhuǎn)換到了景靈蘊頭上,景婉璐精神一震,下意識看向了太妃榮嵐。
蕭云將茶杯在桌子上輕輕一放,嘆了口氣,“太妃娘娘見諒,想必昨日我府中的庶女,給太妃娘娘添了不少的麻煩,聽說還頂撞了南王殿下,教女無方,蕭氏心中實在慚愧。”
“這話說得好沒意思,”榮嵐端坐不動,看著蕭云,“夫人與我都是主母,有些話我也就不隱藏了?!?/p>
榮嵐看看她的臉色,“雖說都是一家的女兒,有時候說的也還是兩家話,那孩子我瞧著是個機靈的,生得也不錯,又似個持重的人……”
“什么持重,她為人可瘋癲了!”見榮嵐前幾句都是夸贊景靈蘊的話,景婉璐登時坐不住了。
蕭云臉色一變,用手掐了她一把,忙訕笑道:“太妃娘娘莫怪,我家玉兒平常就喜歡直來直往、為人純真耿直,素來最為敬重太妃娘娘,唯恐太妃娘娘糟了算計,才會如此說的?!?/p>
榮嵐心頭微驚,不由問道:“哦?這是怎么個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