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景婉璐逮了景靈蘊的錯處找父親告狀,豈料景靈蘊早有準備,她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被父親罰跪了一日一夜的祠堂。
“三姐若是來耍嘴皮子的,那最好去找二姐?!本办`蘊語氣慵懶,概不待見景婉璐。
景靈蘊的話倒是提醒她此來的目的。
她頓收氣焰,“我來找你是有正事的,母親說景家有三女,若今晚太妃宴請只去兩女,難免會遭人口舌,讓你好生打扮一番?!?/p>
傳完話,景婉璐冷哼一聲,高揚著下巴離去。
看她走了,小凝才湊到景靈蘊跟前,一臉欣喜,“這可太好了,小姐您也能去了?!?/p>
景靈蘊卻面色凝重。
這種重要場合,多少名門望族的千金貴女到場,大夫人那邊明知道她根本沒有閑錢去置辦錦緞華服,無非是要她在宴會上出丑。
大夫人和二小姐坐一轎,景靈蘊和景婉璐同乘一轎,氣氛非比尋常。景靈蘊延靠著坐在車轎角落,目光慵懶望著車簾外。
父親景秉鈞本就只是朝廷五品官,俸祿吃緊,平日里能雇上兩輛不錯的車轎實屬不易,因而兩人擠一轎也是常有的事。
“一會兒進席你少跟我搭話,免得你這窮酸氣連累我的前途,丟盡景家的臉?!本巴耔垂粗Γ瑩P著下巴,跟在大夫人后頭率先進了宮席。
景靈蘊此行無非是陪他們走個過場,心里并不氣悶。
當(dāng)她踏進宴席里時,那些千金貴女們鄙夷的目光紛紛朝她投來。
她一襲青綠荷葉裸粉藕裙,頭上幾只青簪點綴,雖然素凈,卻顯得人兒俏皮單純,臉蛋脂粉未施,稚嫩中透著幾分倔氣。
但與宴會上那些錦緞綾羅、金冠玉簪,有些格格不入。
景靈蘊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這些千金閨女她也不認識,自覺不會有人搭理她,她挑了席間最末尾角落的位子坐下。
正思索著繼元的病情,耳旁傳來一陣銀鈴般的俏皮聲。
“太妃娘娘,這歌舞時常能看到,也不能盡興,臣女有個提議,定能讓太妃娘娘解悶兒?!?/p>
宴席高臺首座,一身金色華服的太妃眼眸慈善的望著她,“你倒說來看看?!?/p>
“京中女子素來重于文雅之事,此番倒不如來場投壺助助興?!?/p>
聞言,太妃道了聲好,抬手讓宮人搬來了壺具和箭矢,“姑娘們切勿拘謹,玩得盡興才是?!?/p>
太妃這話音一落,立時就有女子躍躍欲試。
因著都不是投壺的熟手,十發(fā)也只中一二,輸贏也都不甚在意。
坐席上的景婉璐堪堪站起來,有禮有節(jié)的對太妃福了福身。
景靈蘊瞥了一眼,便沒再瞧。
“太妃娘娘,既是要投壺,不如讓臣女的七妹露一手吧,臣女的七妹不說如何,在投壺一事上卻是十分嫻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