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許墨凝抵達二樓。
"陳董辦公室"的標識清晰可見,掛在那扇門上,簡約而不失氣派。
"咚咚咚!"
她的敲門聲透著一絲猶豫,內(nèi)心難以平息的緊張感。
"請進。"
屋內(nèi),一道成熟男聲響起,沉穩(wěn)有力。
許墨凝深呼吸一口,努力克制緊張,緩緩?fù)崎_門。
辦公室內(nèi),坐著一位身形修長、蓄著雅痞胡須的男子,身著定制白色西裝,指間夾著雪茄,口中徐徐吐出煙圈。
見到許墨凝,他先是一愣,隨后眼中閃爍起異樣的光芒。
這女子,確實不凡!
"陳董。"
許墨凝同樣意外。
原以為名為陳大錘的,應(yīng)是個肥胖粗獷之輩,不料卻是如此帥氣,頗有些都市雅痞的韻味。
"您是?"
陳大錘面帶疑惑。
"許鵬飛的姐姐。"
許墨凝努力展現(xiàn)自信,直言:"一周前,您逆向行駛導(dǎo)致我弟弟受傷,警方已認定您的全責(zé),然而賠償事宜卻遲遲未解決。今日來訪,正是為商談此事。"
先前,許墨凝的雙親也曾數(shù)次尋找陳大錘,
不是尋而不得,就是被其搪塞拖延。
幾番周折,賠償分文未見。
"哦?"
知其來意,陳大錘的笑容收斂,深吸一口雪茄,吐出煙霧,沉聲說:"原來是許鵬飛的姐姐。賠償,自然是要的……許小姐,要不要來杯紅酒?"
不待許墨凝回答,他自顧自地取過紅酒,斟了半杯。
"我不飲酒。"
許墨凝表面平靜,實則手心已汗?jié)瘛?/p>
"既然許小姐不賞臉,那談話也就到此為止了。"
陳大錘放下酒杯,語氣冷漠:"我待會有重要會議,小張,送客。"
"你!"
許墨凝眉頭緊鎖,厲聲道:"撞人就想了事?!"
"這取決于許小姐的態(tài)度。"
陳大錘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滿意盡管起訴,程序走完至少也得半月。嗯,我耗得起,你們呢?"
此言一出,許墨凝的心理防線動搖。
初出茅廬的大學(xué)生,再怎么故作鎮(zhèn)定,又豈是陳大錘這種老江湖的對手?
見她沉默,陳大錘笑道:"一杯酒無妨,對您并無害處。若想繼續(xù)商討賠償,許小姐,請飲下這杯酒吧,作為誠意。"
"好吧。"
許墨凝咬牙接過酒杯。
許家境況不佳,靠一間小面館維生,勉強維持一家四口的生計。
弟弟出事后,二老一面籌錢醫(yī)病,一面找陳大錘索賠。
無奈二老太過老實,如何是陳大錘的對手?
想起父母斑白的頭發(fā)與滿臉的皺紋,許墨凝咬緊牙關(guān),決心為家人承擔(dān)。
她強忍酒精帶來的不適,一口氣將酒飲盡。
臉頰瞬時泛起熱紅。
"呵呵。"
陳大錘不動聲色地笑了,心中暗想:小姑母親,真是天真。
酒中并未下藥。
但這一舉,卻是心理上的壓迫。
只要許墨凝順從飲酒,按他的節(jié)奏行事,陳大錘便能逐步獲取她的信任,引導(dǎo)她進入自己的游戲。
然后,再慢慢讓她落入圈套!
‘如此佳人,怎能不嘗一嘗……如此羞澀,或許還是未經(jīng)世事的?!?/p>
陳大錘心中邪念涌動,面上卻依舊和煦:"好了,關(guān)于賠償,根據(jù)判決,我理應(yīng)賠付您弟弟八萬元,對吧?"
"嗯。"
許墨凝以為峰回路轉(zhuǎn),連忙點頭。
這乖巧的模樣,卻讓陳大錘更加輕視。
話鋒突轉(zhuǎn),他說:"不過,近期資金周轉(zhuǎn),手頭不便。"
"那……您有多少?"
許墨凝輕拍臉頰,試圖清醒,"分期付款亦可,我們實在別無他法,弟弟的醫(yī)療費用全是借來的!陳董,您先付一部分,余下的,日后補上也可。"
"我也有此打算。"
陳大錘盯著許墨凝緋紅的臉龐、靈動的眼眸,以及誘人的紅唇,心潮澎湃。
他盡量保持友善,接著說:"樓下有家酒吧,老板欠我五萬,你陪我去討債,成功后先給你五萬,怎么樣?"
"?。?
許墨凝微愣。
"有問題嗎?"
陳大錘反問。
"沒、沒有……"
許墨凝怕失去這難得的機會,連忙答應(yīng),"那、那我陪您去。"
"好!"
陳大錘眼中閃過得逞的狡黠,隨即起身,領(lǐng)著許墨凝走向酒吧。
那酒吧實為陳大錘所有,位于貸款公司東側(cè)百米左右。
許墨凝渾然不覺,隨他前往。
正值白日,酒吧內(nèi)冷清非常。
進門,陳大錘高聲詢問:"小劉,你們老板呢?"
"???"
服務(wù)員小劉正欲稱陳大錘為老板,聞言一時錯愕。
愣了幾秒后,察覺到陳大錘的眼神暗示,再看看許墨凝,恍然大悟。
趕忙解釋:"老板外出,大約一小時內(nèi)返回,陳董,您先坐下,我為您開瓶酒,邊喝邊等。"
"好的。"
陳大錘笑瞇瞇地坐下。
見許墨凝愣在原地,便催促:"站著干嘛?一起坐下等吧。"
為免許墨凝生疑,他特意沒提共飲,僅提議一同等待。
許墨凝不疑有他,坐至陳大錘對面。
隨后,服務(wù)生送上兩碟點心及烈性調(diào)酒,恭敬道:"陳董,這位小姐,請慢用……老板很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