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雪蘭頓時罵道,“你個糊涂東西,我為什么哄著她們,不還是為了你么!你當你摔的東西都不要錢么,我那是哄的錢?。 ?/p>
說著,周雪蘭又放軟了口氣,道,“你是我的女兒,我能不疼你么?不來看你,那是因為娘得有所忍耐。你看,這事情一結(jié)束,我不是立馬過來了么。”
“我能不生氣么!她趙思思簡直欺人太甚!更可氣的是,范景陽明明被挨打了,居然還處處護著她。這個范景陽也是個混蛋,枉我平日里還叫他一聲二哥呢!”范紫云越想越氣!
周雪蘭倒是不知道這么多的事兒,聽到女兒這么說,她眉眼一轉(zhuǎn),若有所思道,“原來范景陽那小子還有這等心思呢。!”
“什么?”范紫云見周雪蘭突然笑的很滲人,當下就瑟縮了一下身子,問道。
周雪蘭拍了拍她的腦袋,惡毒的笑道,“你不是討厭趙思思么,那咱們就想辦法讓趙思思進范家的門,嫁給范景陽!等她成了范家的媳婦,那豈不是任由咱們?nèi)鄨A搓扁了么!”
一聽這話,范紫云頓時恨恨道,“我才不要,跟她一個屋檐下,我還不得惡心死啊?!?/p>
“好女兒,就是惡心她,才要想辦法讓她來咱們家呢!你想想看,等到她一進門,就是咱們范家的人了,你是范家唯一的大小姐,這里你最尊貴,以后你想怎么整治她不行?況且,她的身后可是代表的趙家呢,到時候憑著趙家的勢力,還能給你大哥謀一個好前程呢!”周雪蘭打的一手好算盤,她光是想想這個結(jié)果,就覺得十分的圓滿。
范紫云縱然心中不滿,也知道母親的決定難以更改。
見周雪蘭興匆匆的出門去找羅翠蓮商量對策去了,范紫云緊緊地捏著手帕,開始醞釀起了毒計。
“阿嚏?!?/p>
將噴嚏打出之后,趙思思心滿意足的揉了揉鼻子,嘟囔道,“可算舒服了。”
絳朱將熬好的藥端過來,笑道,“小姐既然舒坦了,就快把這藥喝了吧。待會涼了,藥性可就不大好了?!?/p>
聞言,趙思思頓時苦著一張臉,道,“我上午才剛喝過吶!”
上次從范家回來之后,她就染上了風寒。于是,自家的三個小丫鬟就聯(lián)手將她禁足在屋內(nèi),一日三餐的逼迫她喝藥。
絳朱對她的裝可憐視若無睹,只道,“小姐若是不想喝的話,那奴婢們就去門外跪著,左右主子生病,咱們也得同甘共苦不是。”
這外面數(shù)九寒天的,一盆水潑出去不一會兒就成冰了,要是幾個嬌滴滴的小丫頭跪在外面,不消片刻就吃不住了。
趙思思自問沒有那么狠的心腸,然而那一碗黑漆漆仿若毒藥一般的東西,又著實難喝的很。
她拿出壯士斷腕的決心,盯著那碗藥,幾乎盯出了個花兒來,卻仍舊狠不下心來喝下去。
芷晴剛想說話,就聽得門外芷云通報,“三夫人來了?!?/p>
聞言,趙思思頓時將藥碗放在一邊,歡喜道,“快請進來!”她發(fā)誓,自己從來沒有看劉氏這么順眼過!
劉氏剛進門,就聽見趙思思的歡呼,她心中先是一詫異,繼而又勾起個得意的笑。
“思思,怎么幾日不見,你就瘦成這樣子了?快來給三嬸子看看?!眲⑹蠞M臉笑意的走過來,一把拉住趙思思的手,上下打量了一圈,又嘆了口氣道,“哎,我趙思思只輕輕一笑道,“三嬸,我知道您疼我,您再這么說自己,我就不高興了!”
劉氏不由得咯咯笑了兩聲,“好啦,知道我們思思疼三嬸呢。哎,我還以為我?guī)兹詹辉?,思思就跟我不親了呢?!?/p>
“唔,三嬸你就是想的太多了?!壁w思思嘿嘿一笑,又懶得跟劉氏打機鋒,索性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劉氏本來就靠趙思思很近,此時不偏不倚的被噴了一臉的吐沫星子。
趙思思打完噴嚏,剛覺得舒爽了許多,再一見劉氏的狼狽樣子,忙得換了一副惶恐的模樣,愧疚道,“三嬸,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緊!”劉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這句話,一把奪過丫鬟手中的手帕,迫不及待的在臉上胡亂擦拭了起來。
屋內(nèi)幾個丫鬟有些忍不住想偷笑,卻又礙于劉氏的存在,只能死死的憋著。
絳朱瞪了無聲笑的十分夸張的芷晴,又端起藥碗,走到趙思思面前道,“小姐,藥快涼了,您快點吃了吧?!辈还苴w思思怎么逃避,吃藥這件事,她卻是不得不吃。
一見到那碗黑漆漆的藥汁,趙思思原本想要流露出來的笑意,頓時就化成了苦哈哈的臉,撒嬌道,“唔,我不想吃,好難喝啊?!?/p>
絳朱無奈的看了眼瞬間化身小可憐的趙思思,堅定地搖了搖頭。
見趙思思這幅模樣,劉氏也跟著哄道,“思思,聽話,不喝藥不會好的呢?!?/p>
趙思思氣呼呼道,“天天喝藥,難喝死了!”
見她這樣子,芷云和芷晴幾個大丫鬟又圍著趙思思好聲好氣的哄著。
如此誘哄了半日,絳朱又拿蜜餞勸了半日,趙思思這才不甘不愿的將那一碗黑漆漆的藥喝了下去。
剛喝完,趙思思便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這藥熬得難喝死了,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劉氏哄著她,也不由自主的打消了心中的懷疑。
“不過說起來,我今日回來后,聽說你前兩日在范家發(fā)生了一些不愉快,說你在范家打人了,是真的么?”劉氏安了心,又想起前兩日的事情,頓時便起了挑撥離間的心。
果然,一聽到這話,趙思思頓時就生氣了,“誰那么嘴碎的,這么愛亂說話,直接剪了舌頭丟出去算了!”
“好思思,嬸娘這不是關(guān)心你么。哎,要我說,你本來就不該去范家的。那范家是個什么地方,一個商人之家,跟你又非親非故的,偏要讓你把他們當長輩來供著。那些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劉氏表面上是哄趙思思,實際上,卻是將那把火扇的越發(fā)的旺盛了。
趙思思冷哼一聲,道,“他們本來就不配,什么東西,也敢跟我猖狂!”
“沒錯!”劉氏附和著趙思思的話,一面道,“沒關(guān)系,下次咱們就不去了。要我說,你母親也沒安什么好心,不然干嘛巴巴的讓你過去呢?也就你好騙呢?!?/p>
“三嬸,還是你對我好。”趙思思握著劉氏的手,誠懇道。
劉氏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就見趙雨薇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在這個家里,劉氏最怕的就是這個蠻不講理的趙雨薇
見到趙雨薇,劉氏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身子,“思思,你好好的養(yǎng)著,嬸娘就先走了。”
“恩,嬸娘慢走?!壁w思思拿了一團紙,使勁的擤了一下鼻子,揮動著手中擦過鼻涕的紙送別了劉氏。
“趙思思,你是蠢貨么!”
趙雨薇一把將她手中的紙搶過來扔到廢紙簍里,恨鐵不成鋼的揪著趙思思的耳朵,怒其不爭道。
剛才在門外,她把趙思思和劉氏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罵完了趙思思,趙雨薇又恨恨的罵道,“還有那個劉氏,當自己是個好東西么,我呸!我告訴你,趙思思,你以后給我離她遠點,不然的話,當心我廢了你!”
趙雨薇說著,又點著趙思思的腦袋,道,“你說說你,怎么只長年齡不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