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團寵文里的萬人嫌女配。
而我曾經(jīng)攻略的男主們,用最惡毒的話來攻擊我。
任務失敗,我選擇自殺離開。
他們卻后悔了。
1.
婚禮現(xiàn)場,謝忱離開前,惡狠狠地對我說。
“林漾,你居然敢綁架綿綿,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穿著婚紗,捧花掉在我腳邊,底下賓客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嘲笑跟不屑。
系統(tǒng)在這個時候,上線了。
【宿主,任務失敗了。只要毀掉這具身體,你還有機會回到原來的身體里。】
我僵硬的身體動了動,一步步朝酒店頂層的露臺走去。
謝忱是我攻略的最后一個對象。
我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讓他跟我結婚,只要婚禮結束,攻略就成功了。
可惜,還是失敗了。
原世界里,我出車禍成了植物人,系統(tǒng)在那個時候找上了我。
它跟我約定,只要我來小世界,替他攻略幾個男主,只要其中一個的好感值達到100%,原世界的我就能復活。
原本一切都挺順利的,直到我遇見林綿綿。
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而我要攻略的人,全是她的舔狗。
這就注定了,我永遠不可能成功。
我站頂樓的平臺,腦海里都是這些年來,幾個男主對我冷漠的樣子。
只要遇上林綿綿,他們就會無腦地維護她。
不管林綿綿對我做了什么,用的手段有多么的拙劣,他們都像瞎了一樣完全看不見。
繼而對我惡語相向,甚至是打擊報復。
就因為她是女主,所有人就必須是她的墊腳石嗎?
我哂笑了一聲。
反正我都快死了,再不甘心也沒用了。
正準備往下跳,身后傳來暴怒的男聲。
“林漾!你他媽發(fā)什么瘋?”
我扭頭,看見了男主之―,賀燃。
我曾經(jīng)相依為命的好弟弟。
他在五歲那年,被我在垃圾堆里撿回了家,與我相依為命了十年,然后被他的豪門父母找到,帶了回去。
系統(tǒng)曾經(jīng)說,只要我救贖賀燃,不要讓他黑化,我的任務就算成功。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他確實沒成為后來的陰郁反派。
他只是將所有的黑暗都用到了我身上,只因為林綿綿一句,我在學校霸凌她。
賀燃幾步過來,將我從上面拽下來,狠狠丟在地上。
胳膊蹭到水泥地,瞬間一股鉆心的疼。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你以為假裝想不開要自殺,謝忱就會多看你一眼嗎?你敢做出綁架綿綿的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我慢悠悠地爬起來,面上揚起一抹譏笑。
“隨便你怎么想,你有空在這兒教訓我,還不如去醫(yī)院給林綿綿獻殷勤。”
賀燃表情憤怒,“跟我去醫(yī)院,給綿綿道歉?!?/p>
“我不去,就算死,我也不會給她道歉?!蔽夜麛嗟鼗亟^。
我根本沒有綁架林綿綿,憑什么要我道歉?
這不過是她為了破壞我跟謝忱的婚禮,自導自演的罷了。
“那你就去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林家根本就不應該把你認回來,你給綿綿提鞋都不配……”
賀燃的聲音戛然而止,只因他看見我再次站上臺階,沒有半點猶豫地,對著這絢爛璀璨的城市一躍而下。
2
高空的夜風刮得我臉頰很疼,我其實有恐高和黑暗恐懼,但能回家的雀躍能戰(zhàn)勝一切。
從二十幾層墜下,我一定會粉身碎骨,死得透透的。
然后我就可以見到我的爸爸媽媽,見到深深愛著我的親人跟朋友。
我忍不住閉上眼,心里倒數(shù)著。
下一秒,胳膊被人拽住。
我睜開眼睛,看向死死拽住我的賀燃。
“放手?!?/p>
賀燃咬著牙,眼睛里難得的閃過一絲慌亂,眼底更是染上一絲猩紅。
“林漾,你居然真的敢死!你以為你死了,你對綿綿做的那些事,就能抹去了嗎?”
“想死,你也挑個沒人的地方,別牽連無辜的人。”
我抬起眼,眼神無波地看著他。
明明是他讓我去死的,現(xiàn)在又為何要上來拉住我?
“賀燃,你真讓我惡心。你跟在林綿綿屁股后面的樣子,就像條狗一樣。”
“你是不是忘了,十年前你也是被我撿回家的一條流浪狗。別人都說,狗不會忘記主人的,而你呢,吃了我十年的飯,卻連狗都不如……”
賀燃的臉色變得蒼白而難看,卻依舊沒有松開我。
我持續(xù)地刺激他,“你不是讓我去死嗎,松手啊,不會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吧?”
賀燃臉上的掙扎很明顯,他像是在自己說服自己。
“林漾,我不會松手的,就算你再怎么惡毒不堪,我也不會讓你死在我面前?!?/p>
我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放聲大笑。
賀燃愣住了,他應該好久沒見過我,笑得這么開心。
“我如果惡毒的話,當年又為什么要撿你這個累贅回家?”
“林綿綿說我傷害她,你親眼看見過嗎?哪怕一次?!?/p>
當初的賀燃,被賀家的仇家拐帶,幾近周折,流落到了貧民窟里,被人欺負,被野狗追咬。
我撿到他的那一天,天下著小雨,他昏迷在垃圾堆里,高燒不退。
那時候的我也才八歲,過著被酒鬼父親毒打,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但我還是把他撿了回去。
之后,我倆相依為命。
為了養(yǎng)他,我放學后撿瓶子,去餐館后廚給人洗碗。
因為是童工,我拿到的錢少得可憐。
可我還是盡可能地把一切都給了賀燃,因為我要讓他這段流浪的日子是有暖色的。
雖然這是系統(tǒng)的任務,可也是我的真心。
每一個忍饑挨餓的晚上,賀燃小小的身體貼著我,說:“姐姐,等我長大了,一定會好好保護你的?!?/p>
可就是這樣的賀燃,在被賀家找回去時,連個眼神都沒給我。
而當我被發(fā)現(xiàn)是林家的真千金。
認親宴上,他認出了我,卻選擇站在了林綿綿身邊,還警告我,要安分一點,別想搶走林綿綿的一切。
當林綿綿哭著告訴他,我在學校霸凌她。
他陰沉著臉,將我關進了陰暗臭氣熏天的廁所里,任由骯臟的蟲子爬上我的身體。
多可笑啊。
我曾經(jīng)救贖過的人,反過來凌虐我。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賀燃快抓不住我了。
眼見著他的力道開始松懈,我的心頭再度升起期待。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巡樓的保安發(fā)現(xiàn)了我們,大叫著救人。
等我們雙雙被救上去,賀燃眼眶通紅,死死地瞪著我,像是很委屈。
呵,他有什么可委屈的。
白眼兒狼。
3
我剛站穩(wěn),手機就響了,是我哥哥林景打來的。
“哥哥……”
我接起來,內(nèi)心還帶著一分期待,我以為他是來說些什么安慰我的。
可他接下來的話,狠狠撕破了我的幻想。
“林漾,你還嫌不夠丟臉嗎?如果你再胡鬧下去,林家就跟你斷絕關系!”
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地涼了。
我以為,我在婚禮上被拋下,做為親哥哥,他多少會安慰我兩句。
可是我忘記了,他同樣也是林綿綿的哥哥。
是我錯了。
我早該知道,在林景的心里,林綿綿才是他的親妹妹,而我只是個跟他有著血緣關系的壞女人。
最開始我剛回到林家,林景對我也是有幾分好臉色的。
他說:“漾漾,我是哥哥,我會好好照顧你的?!?/p>
在這個世界漂泊太久了,我渴望得到親情。
可是林綿綿哭著告訴他,說我找了一幫小混混,要毀掉她的清白。
明明那天被小混混欺負的人是我。
我一夜未歸,第二天拖著滿身是傷的身體回到家,迎來的卻是他的一耳光。
“林漾,你太讓我失望了。確實,在那種地方長大的你,怎么可能不長歪?!?/p>
我大聲控訴我什么也沒做,是林綿綿栽贓陷害我。
我給林家人看我身上的傷,卻被定性為,惡毒到要用傷害自己來誣蔑林綿綿。
這樣的戲碼,比比皆是。
“隨便你?!?/p>
我不管林景還在電話那頭罵我,直接掛了電話。
反正都要死了,逐出家門就逐出家門,誰在乎呢。
這里死不成了,我打算換一個地方。
可剛走出酒店大門,就被讓謝忱強行帶上了車。
我很疑惑,他不應該在醫(yī)院陪著林綿綿嗎?怎么會想起來,我這個被他拋下的未婚妻?
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車子開去的方向是醫(yī)院。
“謝忱你給我停車!”
謝忱的側臉英俊又清冷,“跟我去醫(yī)院,給綿綿道歉。”
“我不去!你要是不停車的話,我就跳車!”
我說著,就要去開車門。
謝忱將我鎖在車里,我就撲過去搶他的方向盤。
出車禍也不是不行,能帶走一個,也是我賺了。
或許是我真的太瘋了,謝忱把車停了下來,他撲過來,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都已經(jīng)答應跟你結婚了,為什么你還要去傷害綿綿?”
我笑了,眼淚卻委屈地掉下來。
謝忱會跟我結婚,是有條件的,他要我保證離林綿綿遠遠的。
多么深情啊。
我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可為了完成任務,我還是屈辱地答應了。
結果卻是,林綿綿自導自演了一出戲,讓他毫不猶豫地丟下我。
見我不說話,他以為我猶豫了。
“乖乖去道歉,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我們還是會結婚。”
“做夢。”
我毫不猶豫地打斷他,“你已經(jīng)食言了,我不會去道歉,也不會再跟你結婚?!?/p>
“現(xiàn)在的你,在我眼里就是垃圾。我不要你了,謝忱?!?/p>
4
謝忱的臉瞬間白了,我從未跟他說過這樣的狠話,哪怕是賭氣。
他把帶回了婚房,像是要證明我所說的話,將我壓在了大床上,低下頭親吻我。
我掙脫不開,干脆也不反抗,就像條死魚一樣。
謝忱眼底猩紅一片,“林漾,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真的很下賤。”
我眼底一片麻木,“為了林綿綿,你都能委屈自己娶我了,到底是誰更賤啊。”
謝忱被我激得再度掐住了我的脖子,“你當初那樣害她,還不夠嗎?”
一陣窒息的難受,我勉強睜開眼睛,對上他臉上的冷漠與厭惡。
我嗤笑一聲:“如果我說,是她找人強奸的我呢?”
“你閉嘴!”謝忱惡狠狠地打斷我。
“到現(xiàn)在了,你還要把屎盆子往她身上扣?早知道你死不悔改,我就不該答應跟你結婚。”
看吧,只要是涉及到林綿綿,就不會有人站在我這邊。
無論她說什么,他們都會相信。
而我說什么都是狡辯,是惡毒。
我為我這些年犯過的賤,感到不值。
謝忱走了,不會有人再打擾我了。
我將自己反鎖進浴室,拿刀片劃開了手腕,鮮血滴落進浴缸,身體越來越虛弱,但我感受到了離開的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