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好好發(fā)泄
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上/床這件事,我之前從未想過。
更沒有想過,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以這么羞恥的方式。
我一口氣肝了三瓶酒,在酒吧外面的露臺上,近乎瘋狂地摟住一個男人。
這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像是雨后松香夾雜著些許的清冷,我湊近他的衣領,貪婪地呼吸這個味道。
腦子里有個小人在不停暗示我:喬溫茹,就這么瘋狂吧!
畢竟今天早上我才知道,那個跟我談了一年的男朋友許文川,居然和別的女人訂婚了。
我是最后一個被通知的不說,甚至連請?zhí)紱]給我發(fā)一個。
我很生氣,想瘋一次好好發(fā)泄。
于是我干脆無所顧忌地把那長得極好看的男人按在欄桿上,瘋狂地跟他接吻。
吻到我?guī)缀醮贿^氣來,我才松開他。
他的聲音如同寶石劃過絲綢一般,充滿欲望的暗?。骸捌綍r你都這么主動?”
我有點蒙圈,醉眼迷離地仰頭看他,卻發(fā)現(xiàn)我好像認得這個男人。
就在一個多小時前,在許文川的訂婚禮上,我見過他。
他是我男友訂婚對象的叔叔,沈江北。
赫赫有名的港城外科一把刀,據(jù)說在全國范圍,只要是他開口說做不了的手術,就沒有第二個人能做。
但他從不開口,因為他無所不能。
哦豁,玩脫了,玩到情敵叔叔身上了。
但我絲毫不慫,難道天底下只允許男人給女人戴綠帽,不允許女人出去找樂子嗎?
我當著所有人都面,再一次湊上前去,伸出舌//頭舔了舔沈江北的喉結。
圓潤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堅硬得抵著我的舌尖。
今天為了去參加許文川的訂婚宴,我可是穿的風情萬種,一襲紅色高開叉連衣裙,把我長腿的優(yōu)勢展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我就不信眼前的男人不會動心。
我沒預估錯,他的喉結一緊,堅實的手臂箍住我的腰際把我整個人公主抱起來,我就這么目眩神迷得任由他把我抱去頂層套房。
總統(tǒng)套房外面鋪著柔軟的地毯,我甩掉高跟鞋赤腳勾著他的腰,一邊走一邊與他糾纏。
他把頭埋在我的腰際,熟捻的技術幾乎要讓我繳械投降,我意亂情迷之下,喊了一句:“許文川...”
男人身體一僵,接下來抬起頭放開我,深邃如海的眸子在走廊昏暗的燈光下晦澀不明。
帶著幾分玩味,又帶著幾分遺憾。
“一場報復?你倒是膽子挺大的。”
膽子大到居然敢gou引自己情敵的叔叔。
他認出我來了。
剛才有恃無恐的時候我沒慫,這會兒站在頂樓被冷風一吹,我清醒了,倒是不敢再上前勾//引他。
“就這么點膽子?不敢繼續(xù)了?”
他語氣里有些嘲諷,我仰起頭,試圖表達我其實并沒有這么慫,可是我兜里的手機‘嗡嗡’了兩聲,阻止我說話。
沈江北很紳士地別過頭去,我迅速低頭看手機,屏幕上是我媽媽發(fā)來的語音:“出事了,你爸醉駕出車禍了!”
我腦子轟一聲,整個人有些云里霧里的。
我爸他從來都是滴酒不沾啊,怎么可能會醉駕?
慌不擇路的我趕緊從隨身包包里掏出車鑰匙,也顧不得穿鞋就往電梯跑。
才沖進電梯,就看見沈江北撩著大長腿跟了過來。
他一把攥住我的手,似乎是不想讓我離開。
“沈先生,抱歉我真的有急事,今晚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你。”
我誠懇地跟他道歉,我知道像他這種身份地位的男人,絕對不是我可以輕易撩撥的。
而我今晚不僅僅把火給點著了,還不準備滅火就逃跑。
十分得罪人。
沈江北垂眸,修長的睫毛在眼瀲下面投出一片陰影:“你也準備醉駕?我順路,送你。”
我一驚,才反應過來我自己也肝了三瓶酒。
可是,沈江北可以開車,說明他一滴酒都沒有喝...他沒醉啊...
知道沈江北是清醒地被我撩撥的,我一路上臉上都有著不明紅暈,車里氣氛尷尬地我?guī)缀跻_趾扣地。
夜風呼嘯,我從車窗倒出的畫面里,偷偷瞄著沈江北近乎于完美的容顏。
這樣好看的男人,哪怕連安安靜靜開車,都是一副賞心悅目的樣子,我竟然歪打正著地撩到了他。
是我的幸運呢,還是我的不幸?
車子在夜色下飛馳,很快就到了醫(yī)院。
沈江北沒有下車,我認出了這也是他名下的一家私人醫(yī)院,他大概是想要跟我避嫌。
我也不敢再跟他糾纏,匆匆忙忙道了聲謝就拉開車門準備下去。
可沈江北卻從駕駛室繞出來,走到我面前,把我抵在車門上。
我?guī)缀跻允г谒请p深邃的眼睛里,又好看又多情。
對爸爸的擔心拉回了我的理智:“沈先生,剛才我只是把你跟沈文川認錯了,不是故意要...”
他諷刺地哼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我說謊都說不像。
畢竟他跟許文川之間可是云泥之別,他是云,許文川是泥。
除了同為男人,真的是沒有一處相似的。
瞎了眼的人才會認錯。
但我不準備修補這個拙劣的借口了,反正酒也醒了不敢再瘋:“沈先生,麻煩讓我離開,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我絕對不會糾纏你?!?/p>
沈江北揚起手,我以為他是不悅想要鉗制我,沒想到他卻用兩根手指捏著車鑰匙。
干凈利索地塞進我胸口之間...指尖有意無意地掛過我的肌膚...
“喬小姐真的能說到做到?”
第二章做我的金絲雀
我倒是不太能...鬼知道以后的事情,畢竟對于被戴綠帽的情況,有可能讓我會去大鬧他的婚禮也說不定。
誰就能保證以后就不見面了。
我正不知道要怎么找理由離開的時候,剛才拯救我的微信又再一次開始拯救我。
只不過這一次信息不是來自于我爸爸,而是許文川。
許文川:【喬溫茹,上來,我在病房等你?!?/p>
由于我根本就沒有回避沈江北,所以微信的內容自然也是被他一字不落得看進眼里。
他沒說話,嘴角卻不由自主上揚,讓我覺得他在諷刺我。
算了,我摁掉手機屏幕,一想到許文川正在我媽媽/的病房里等著我,我連解釋的欲望都沒有,側身想要離開。
可沈江北沒有讓步。
“沈先生,我想我已經(jīng)道過歉了,我只是喝酒喝昏了,對你一點兒興趣都沒有?!?/p>
“所以,喬小姐就穿成這樣,去和我侄女的未婚夫約會?”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穿著那條高開叉的火紅色長裙,一身都是嫵媚。
沒等我反應過來,一件帶著體溫的黑色外套罩在我的身上,而外套的主人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黑色襯衫,包裹著他緊致的身段,漸漸消失在燈火迷離的夜幕中。
我裹著外套找到病房,果不其然許文川一整個就站在病房門口。
他的身材極高,幾乎可以觸碰到病房門,所以給人一種很強烈的壓迫感。
我繞過他走進病房,本該有人的病床上空空蕩蕩,我的心整個一沉。
“你/媽媽開著車一下子撞在路中間圍欄上,還躺在icu沒有脫離危險?!?/p>
我爸窩在椅子上,身體有些佝僂,整個人蒼老了許多。
“她從不敢開車,怎么可能會一個人大晚上開車出去?”
我敏銳地感覺到這其中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我爸沒回答我,拿眼睛看了一下站在門口的許文川。
他不敢說。
許文川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酒駕這件事好談,只不過她現(xiàn)在胸骨骨折插/進了左肺,要是不及時動手術的話,估計性命都難保?!?/p>
我捏緊拳頭:“你想做什么?”
許文川張了張嘴,沒說話,倒是一口濃煙吐在我的臉上。
“昨天那么囂張甩我一耳光的喬溫茹呢?不給你一點兒顏色瞧瞧,真以為自己分量有多重嗎?”
煙霧彌漫中我連他的眉眼都看不清晰,相處了數(shù)月的男人,此刻在我眼中比魔鬼還要可怕。
“既然敬酒不吃,就吃一點罰酒吧。我陪你消耗了幾個月的青春,連你的人都沒碰到,這種損失,總得給我補上。”
“你已經(jīng)訂婚了?!蔽宜o他一記冷眼。
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恬不知恥的男人,親手給我戴了綠帽也就算了,現(xiàn)在還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
“不過是商業(yè)聯(lián)姻,各玩各的,我對你還很有興趣,你陪我再玩?zhèn)€幾年,我現(xiàn)在就給你/媽媽安排手術,我手里,可有上好的醫(yī)療團隊?!?/p>
我氣得發(fā)抖,“做你的春秋大夢?!?/p>
錢跟人他都想要,臉皮怎么就這么厚。
“喬溫茹,你以為你的身體值多少錢?要不是我對你感興趣,你就一文不值?!?/p>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掃視了好幾下,盯著我身上屬于別的男人的外套輕蔑一笑:“別怪我沒提醒你,一周之內她的淤血消散,要是再不動手術,人可就徹底沒救了?!?/p>
“不就是醫(yī)生嗎,我自己會請,不勞你費心!”
“呵,你知道能保證這場手術萬無一失的專家,全港城只有一個人嗎?”
我頓時渾身冰涼。
只有沈江北,而沈江北,是許文川未來的叔叔。
我僵硬在原地,連許文川湊近我都沒能推開他。
他的語氣充滿威脅和嘲諷,落入我耳畔:“寶貝,我跟你打賭,不出一周,你就會跑到我面前,主動脫/光/了求我...干/你。”
第三章橋歸橋,路歸路
“你這畜生,禽獸不如的東西!”我爸再也聽不下去,從椅子上站起來推搡許文川。
可他終究是年紀大了,力不從心,還沒有碰到許文川就被人家一個側身躲開,直直撞在門框上。
許文川帶著放肆的笑聲,頭也不回離開病房。
我心疼地扶起我爸,他額頭上撞了好大一個包,白發(fā)蒼蒼看起來十分可憐:“沒想到他這么衣冠禽獸,你千萬不要答應他,我們喬家的人絕對不會去給別人當小/三,我們丟不起這個人!你/媽媽知道也不會同意?!?/p>
“放心爸,我不會的,我還有別的辦法?!?/p>
“還能有什么辦法,你/媽要是死了,那也是她的命不好,剛才醫(yī)生也說了,這場手術只有沈江北出手,才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可是他怎么可能幫我們,他跟許文川才是一家人!”
“他會的,我一定會讓他幫我的。”
我一把脫下/身上的黑色外套,里里外外翻了好幾下,終于在里面口袋里翻出了一張金燦燦的名片...
我捏著寫了‘沈江北’三個字的名片以為找到了救星,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電話號碼是座機號,不是他的手機。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是專家,幾個月才出診一次,他的專家號在黃牛那幾百倍加價都很難搶到一張...我媽媽肯定是等不了這么久的。
我思索了一下,直接闖進他院長辦公室的可能性有幾分。
可我又擔心萬一把他惹惱了,讓我媽連夜收拾滾出icu怎么辦。
就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時候,遠處兩道的身影從別的病房里拐出來。
其中一個白色的身影身穿白大褂,紐扣一絲不茍全部扣著。
明明很長的白大褂只能遮住他四分之一的大長腿,干凈利索的裝扮,讓他整個人渾身上下充滿了嚴謹?shù)臍庀ⅰ?/p>
是沈江北,與在酒吧的他一點兒也不一樣。
他旁邊站著的女人似乎是病人家屬,嫵媚動人,有意無意得蹭著沈江北的手臂。
“沈教授,真的是多虧了你這妙手仁心,你知道我們跑了多少個省市的醫(yī)院嗎,那些專家都搖頭說做不了,要不是您親自下刀,他可能這條命就撿不回來了...”
沈江北低頭,目光流連在手中的病例本上,對耳邊的恭維毫不在意,似乎是在很嚴謹?shù)膶彶橹裁础?/p>
我不得不承認,認真工作的男人看起來真的很帥,如果能再給他加上一個金絲眼鏡框,就太讓人著迷了。
“接下來禁水禁食三天,以免引起嗆咳,沒有大問題的話半月后出院。”
“那要是有問題呢,沈教授不給我個聯(lián)系方式,我到時候可怎么找你?”那女人聲音嬌滴滴地幾乎可以掐出水來。
“前臺掛號?!鄙蚪备蓛衾鞯鼐芙^提供私人聯(lián)系方式。
我攥著手中的名片,看來不止是我一個人在他身上吃癟。
那個女人是個聰明人,見沈江北拒絕地果斷,也不繼續(xù)多做糾纏。
沈江北的目光從頭頭頂掠過,一絲停頓都沒有,徑直走向了一旁的電梯。
我什么都顧不得,趕緊追上去,在電梯即將關閉的時候把它攔停。
沈江北好整以暇地站著光潔如鏡的電梯中,看著狼狽的我:“喬小姐之前不是說,橋歸橋,路歸路嗎?”
第四章別人用過的
我臉上尷尬地發(fā)燙,只能隨口找個借口:“沈先生的外套還在我的身上,你總得留下個電話號碼,讓我洗干凈以后可以還給你?!?/p>
沈江北打量我片刻,笑的很淡:“我不習慣穿別人用的,喬小姐大可以直接丟了。”
他說完就抬手去按電梯,絲毫不給我多一點兒眼光。
我知道他這話里意有所指,大概是要是我跟許文川掰扯不清的話,就不要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嫌臟。
可我沒辦法,我還是舔著臉開口:“丟了多可惜,這衣服干干凈凈的,我絕對沒弄臟!”
這算是給他表了衷心了。
電梯的反光玻璃上,他的嘴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連忙趁熱打鐵:“沈先生最近有空手術嗎?我想...”
“最近的檔期也在半年之后,我勸喬小姐另尋他人?!?/p>
“你不能因為許文川的原因見死不救...”我心急口快,這話沒有好好過個腦子就脫口而出。
“喬小姐,不止你/媽/的命是命?!?/p>
沈江北語氣雖然輕飄飄的,我卻看出來他似乎有一點兒生氣。
我自知理虧,低下頭去盯著自己的腳,不敢面對他。
我并不是想要插別人辛苦排著的隊,只是希望沈江北可以給個機會,偶爾深夜加個班...
可我畢竟沒有跟他熟悉到這個地步,開不了這種口讓別人為我加班。
即使開了口,我也知道,以我家里目前的經(jīng)濟狀況,我付不起這個加班費。
很顯然,找沈江北是一條死路。
電梯停留在底層一層,沈江北抬腳踏出去,我知道自己根本沒有理由喊住他,只能悻悻地目送他離開。
但我肯定是不會就這么輕易放棄的。
沈江北說沒空,未必真的沒空,我不相信他的手術多到可以從早排到晚一點兒時間都擠不出來。
畢竟在港城,請得起他親自動刀的人屈指可數(shù)。
所以第二天我就迫不及待找我的好閨蜜顧嵐打聽他平時的行程。
晚上加班算是加班,他有理由拒絕我,可是白天要是被我撞見他在游玩,那可就有戲看了。
顧嵐是港城的千金小姐,我家還沒落魄的時候我們兩就認識了,后來我家出了事她也沒跟我劃清界限,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
“許文川這個畜生,居然真的敢對你耍流氓,你等著,這種事情我一定要讓她那個未婚妻知道,看清楚自己要嫁的男人是人還是鬼?!?/p>
顧嵐挽著我的手,我一邊陪她逛街一邊打聽沈江北的行程。
顧嵐家涉及了一點兒醫(yī)藥生意,跟沈江北總是會有一點點交集。
“都說沈江北是咱們港城禁欲的神,高高在上端坐神臺,從來沒有人可以把這輪明月給摘下來,你快告訴你他親起來是什么滋味???會不會跟他的人一樣冷冰冰的?”
對這種話題我有些羞澀,對于那晚上的瘋狂我完全不敢回想,沈江北的吻技太好,稍微一想就會覺得渾身軟綿綿的。
“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快幫我看一看他什么時候有約,我很著急,需要他幫我媽動手術。”
顧嵐笑著撓了撓我,然后點開手機搜索了一下微信群,“諾,巧了,今天下午他就有空呢,金馬馬場,幾個港城的富二代約了去玩,順便談談進口藥的事情?!?/p>
下午我毫不猶豫地換上了一件少女一點的服裝,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桔梗一樣,風情中帶著幾分純真。
我提著清洗好的外套,坐上顧嵐的車奔赴金馬馬場。
我其實想的挺美好的,假裝是跟顧嵐一起過來,然后給沈江北來一個偶遇,加深一下我們兩個之間的緣分。
我相信以我這幅模樣,沈江北一定會動心的。
畢竟他那天晚上明明沒有喝酒,卻好像已經(jīng)醉在了我的懷中。
紅玫瑰與白玫瑰,都是男人心頭的摯愛。
我算計好了一切,甚至打聽了他最喜歡的香水噴在他的衣服上,試圖討他的歡心。
我提著袋子邁著小碎步,往正在馬圈里挑選馬匹地沈江北那邊走去。
沈江北穿的一身騎馬裝扮,棕色的長靴配上黑色的騎馬褲,將他大長腿的優(yōu)勢展露無疑。
他手里提著馬鞭,細細打量著每一匹馬,那些馬兒在看見他的瞬間都溫順地低下了頭。
像是臣服。
我鼓足勇氣走上前去假裝偶遇,“沈先生,這么巧?”
沈江北低頭看我,陽光落在他寬窄適宜的肩膀上,比穿著白大褂的他多了幾分溫情的味道。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前的男人到底有幾幅讓人著迷的面孔。
酒吧的暗夜伯爵,白衣天使的清冷主刀,還有今天在馬場上矜貴的業(yè)界精英。
沈江北沒有說話,卻有一道聲音從我背后傳來:“喬溫茹?”
“你倒是好興致,追男人都追到馬場來了。”
我:“......”
這聲音化成灰我都認得。
該死,沒有人告訴我許文川今天也會在這里!
第五章這種事情也可以分神?
我沒有回頭。
主要是我實在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對許文川,這馬場今天人特別多,也不知是不是都沖著沈江北來的。
總之,我要是在這里回應許文川,我就是個傻子。
所以我干脆放下衣服,留給許文川一個背影,然后朝著沈江北笑:“沈先生,你的衣服我清洗干凈給你帶來了,只有您一個人穿過...”
我相信我這話里,暗示地足夠明顯了。
“不知道沈先生有沒有興趣教我騎馬?”
我的目的很明顯,是沖著沈江北來的。
周圍其他幾個剛才搔首弄姿的女人,因為錯失跟沈江北搭訕的先機,只能朝我翻了幾個白眼,在邊上嘴炮:“穿裙子來騎馬,也不怕丟人丟到家,連一身像樣的馬術服都買不起,就想著釣男人了。”
我不生氣,也沒什么好辯解的。
畢竟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沖著沈江北,釣男人也不算說錯。
而且我相信,一襲白色長裙,在這黃沙漫天的馬場之上,肯定比千篇一律的馬術服更加耀眼。
我要沈江北的眼中只能看得見我,看不見別人。
就在我暗自祈禱,沈江北不要拒絕我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目光掠過我的頭頂,在某處不經(jīng)意地停留了一下。
隨即他朝我伸出手,像一個王子一般,風度翩翩地邀約他眼前的公主。
“喬小姐相信我的技術嗎?”
“嗯?”我沒反應過來,只是習慣性地把手順勢搭在他的手掌中,感知到屬于男人強而有力的溫度的時候,我已經(jīng)被他一拽,攔腰抱上了馬背。
坐在高聳的馬背上,我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
這匹馬太健壯,太高了,若是沒有穿著馬術服沒有護具,如果一不小心摔下去的話,少說也會折了一條胳膊。
但是我相信沈江北的技術,絕對不會讓我受傷。
“在沈先生身邊,我覺得很安全?!?/p>
我真心地奉承他。
他沒說話,輕笑在我耳邊散成風。
馬鞭一揚,我們胯/下的那匹馬就奔騰了起來。
沈江北坐在我身后,一只手勒著韁繩,一只手環(huán)繞住我的腰,我整個背部緊緊靠在他的胸口上,感知著背后這股男友力爆發(fā)的荷爾蒙氣息,不停沖撞著我的心臟。
我沒這么蠢。
沈江北忽然間與我這么親近,甚至帶著我一起騎馬,絕對不是因為他被我這副又純又欲的形象給吸引了。
而是因為許文川。
他剛才略過我也是在看許文川。
我不理解這是他對于許文川的警告,勸誡對方以后注意一點,不要虧待他的侄女,還是什么別的原因。
總之,能達到我的目的就好。
畢竟我沒有那么多閑工夫去管許文川的死活。
我正思索著要怎么趁著這曖昧的時刻開口,問他騎完馬有沒有興趣去動個手術。
他卻忽然湊近我,在我的耳邊呼出讓人渾身酥酥麻麻的熱氣:“喬小姐在這種事情上,也可以分神嗎?”
周圍零零散散響起了一些口哨聲和調侃的聲音:“沈教授馬上的技術也到位!”
我這才驚覺自己正在以一個怎樣羞恥的姿勢躲在沈江北的懷中,甚至我們兩的身體一起在馬上上上下下地起伏。
像極了,像極了...
我羞紅了臉,越發(fā)把自己蜷縮在他懷中,他強而有力的雙腿不僅僅是夾著馬腹,更加是把我夾在中間。
這種爆棚的壓迫感,讓我忍不住開始回味那晚與他的瘋狂。
第六章渣男的報復
沈江北身上,總是會有一種勾人心魄的魔力,明明是我今天蓄意打扮跑過來偶遇他的,可是此刻我卻好像一個牽線木偶一樣,只能隨著他的節(jié)奏被任意擺弄。
一場急風驟雨,等身下的馬緩緩停步駐足的時候,我?guī)缀跻呀?jīng)腳軟地站不穩(wěn),要不是顧嵐及時扶住我的腰肢,我估計已經(jīng)軟倒在地上。
沈江北卻沒有等我,也沒有多做停留,將馬鞭甩給一旁的侍從,就大步流星往室內茶室走。
“有沒有貴賓休息室,扶我去上個藥...”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拉著顧嵐地手。
幸好馬場的藥物準備地很是齊全,可能經(jīng)常有人從馬上跌下來受傷,所以跌打損傷之類的藥膏不一會兒就整整齊齊擺在我面前。
我讓顧嵐幫我鎖好門,然后跑到包廂的洗手間掀起裙子。
我總算是知道為什么大家騎馬都要穿地一本正經(jīng),皮衣皮褲各種護具了,因為在馬背上真的是有夠激烈的。
摩擦得我兩條腿內側,全部都是細細密密的紅印子,一碰就疼。
顧嵐心疼地幫我上藥:“你為了沈江北可是差點兒把命都豁出去了,但大家都知道他看起來很紳士,實際上冷到了骨子里,禁欲系男神,你可千萬不要把自己給搭進去,動了真格就得不償失了。”
“要知道,你家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
我把藥抹在指尖,忍著疼痛慢慢在傷口上推開:“放心吧,我有數(shù)?!?/p>
在看透了許文川這個人渣之后,我要是再掉進一個男人的溫柔陷阱,豈不是自討苦吃。
我還沒有那么蠢。
沈江北是什么身份,連許文川都會拋棄我另覓高枝,沈江北就更加不會娶我了。
一個給不了我婚姻的男人,我不稀罕。
顧嵐給我豎了個大拇指:“我就喜歡你的清醒?!?/p>
因為我忍著疼痛一聲不吭,所以很快就上好了藥,一想到今天過來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咬著牙一瘸一拐往外走。
可我還沒找到沈江北在哪里休息,倒是被許文川給找上了門。
他把我一把拽進房間,目光里面似乎是含著刀子,下一秒就能把我給戳個對穿。
顧嵐在一旁尖叫:“許文川你做什么,這里不是你許家!你敢動喬溫茹一個試試!”
許文川懶得聽她廢話,把我跟他兩個人單獨鎖在屋子里。
他把我逼在旁邊的墻壁上,距離湊的極近,語氣里滿是輕蔑。
濃烈的煙熏味鉆入我的鼻子,我忍不住皺起眉頭。
他卻一把狠狠掐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盯著他的眼睛:“來馬場穿裙子,喬溫茹,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騷的?”
我沒理他,扭過頭去不愿意看他。
出了軌的男人就像是地上的屎,多看一眼都會覺得自己掉價。
“喬溫茹,你以為你這點兒小伎倆我看不出來嗎?別人都以為你是在釣凱子,可是我知道,你是對我余情未了,不過想要借著沈江北來刺激我,你打聽清楚了嗎?他可不是你能夠招惹的人?!?/p>
許文川說著說著,竟然動起手來。
我驚嘆于他的厚顏無恥,竟然自戀到這個地步,可是我又迫于他的力氣實在太大,根本反抗不了。
他把我壓在墻上,牽制住我的雙手高舉過頭頂,然后另一只手用挑釁的姿勢順著我的下巴往下挪:“讓我看看,以前喊你穿裙子推三阻四的,分手了你卻穿成這樣在我面前晃蕩,不就是想要我....”
“干/你?!?/p>
第七章他的技術很好?
他這話說的極輕,每一個字吐在我的耳邊,都激起我一層雞皮疙瘩。
眼見著他的手就要碰到我的胸,我氣急,干脆什么也不顧了,超他臉上淬了一口。
這一下給他整懵逼了,趁著他愣神的功夫,我也不客氣地一腳跟抬腿踢過去,好好讓他爽了一把,感受一回鉆心刺骨的子孫疼痛。
“喬溫茹,你特么敬酒不吃吃罰酒,明明心里想要當婊/子,還在這里立什么牌坊!”
“你真以為沈江北能看得上你,我告訴你,只要我隨隨便便跟他說一些你多臟的話,我保管他下一次看見你就走得遠遠的,你不知道吧,他可是有嚴重的潔癖的,尤其是對你這種很臟的女人....”
我還沒來得及打開門,許文川就從劇痛中回過神來,一把拽住我的頭發(fā)把我拖到沙發(fā)上。
他自上而下俯視我,強大的壓迫感讓我陷在沙發(fā)里動彈不得,我試圖推開他,可是卻徒勞無用。
“喬溫茹,想要吸引我的注意,不需要去搞那些虛頭巴腦的,只需要張開雙腿就可以了,你要是肯早點對我臣服,我也不至于對你下這么狠的手,乖一點,一會兒要是弄痛你了,好好溫聲求求我,說不定我會憐香惜玉一點。”
我近乎絕望地被他壓制在沙發(fā)上,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單手解開自己胸前的紐扣,自以為很狂放地扯掉領結。
掙扎之間,我剛才上藥的傷口若隱若現(xiàn),引得許文川更加暴虐:“看不出來,我們喬老師平時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沒想到背地里卻喜歡沈江北狂放的這款?!?/p>
就在我近乎絕望的時候,忽然從我們背后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
許文川幾乎是跟我同時回頭看。
休息室里原本立著一大塊落地玻璃,對應遠處的高爾夫球場美景,如今玻璃似乎被一顆高爾夫球擊中,很快碎了滿地,狂風把窗簾一整個吹起來。
許文川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松開我,走到屋子視線盲區(qū)躲起來。
因為失去窗簾的遮掩,面對房間的高爾夫球場上,零零星星站著幾個打球的人,都是彼此眼熟的面孔。
而一顆高爾夫球擊碎玻璃,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里。
許文川有婚約在身,在沒有完全爬上位掌握實權之前,不敢讓別人抓住他跟別的女人廝混的把柄。
“沈教授在球場上從來都是一桿進洞,怎么這一球,偏成這樣?!?/p>
“你懂什么,起風了,偶爾失誤也是正常的。”
高爾夫草坪上站著的幾個人,不停的打著哈哈。
我站起身,緊緊盯著那個站在不遠處舉著球桿的男人。
他不知何時換掉了身上的馬術服,一身簡簡單單的休閑裝,帶著棒球帽站在藍天綠草之間。
他沒有朝我這里看,而是在比對著手中的高爾夫球桿,要如何揮霍才能一桿進洞。
仿佛剛才擊碎玻璃的人不是他。
很快就有人從外面打開門,跑進來檢查我有沒有受傷。
而許文川趁著人來人往忙亂打掃的功夫,灰溜溜地從后門悄悄離開了。
外面的架勢確實要下大暴雨的樣子,風一刻不停地從破碎的窗子里灌進來,我冷的有些受不住,兩只手不停地搓著手臂取暖。
沈江北是最后一個進來的,他把高爾夫球桿丟在門框邊,然后將我?guī)淼囊路匦屡谖业纳砩希骸翱磥韱绦〗愎徊皇钦\心誠意要還我衣服?!?/p>
我當然不是為了還衣服來的。
我把自己的身子往衣服里縮了縮,擺出可憐楚楚的模樣抬頭跟他對視:“沈先生,我剛才騎馬的時候不小心受傷了,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回去?”
站在一旁的顧嵐原本一臉擔心,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問我有沒有事,一聽見我這么說,她立刻原地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扭過頭看風景去了。
我覺得我現(xiàn)在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看了都不會拒絕。
沈江北果然沒有拒絕。
會所的服務員把車子開過來的時候,狂風大作,差一點兒掀起我的裙角,我使勁摁住裙子不敢開門。
到最后是沈江北紳士地繞過來,替我開了門。
我坐在副駕駛里,與沈江北離得極近。
因為找不到話說,所以只能抬頭看著勞斯萊斯限量的星空頂發(fā)呆。
可看了一半我又忍不住偷看他。
他一只手搭在駕駛室窗沿上,另一只手隨意撥弄著方向盤,像是撥弄一個玩物。
“和許文川分干凈了嗎?”
許文川未來要娶他的侄女,他替侄女關心一下也無可厚非。
我點了點頭:“嗯?!?/p>
沈江北干凈修長的指節(jié),在真皮方向盤上輕點了兩下,語氣玩味:“那為什么還要給他機會,他技術很好?”
第八章后會無期
沈江北這個問題問得我一時語塞。
說實話,我和許文川的關系還沒有發(fā)生到那一步,又怎么會知道他的技術如何。
我決定顧左右而言他,直奔我此行的最終目的:“沈醫(yī)生,我知道你對我是有些興趣的,如果你答應給我媽媽做手術,我愿意用我自己做交換?!?/p>
沈江北沒有立刻答話,依然穩(wěn)穩(wěn)地把著方向盤,從后視鏡中看著我的臉,眼神中竟有些戲謔。
“和我睡……是你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