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小舟山。
裂開的虛空中,一片片戰(zhàn)斗的殘影烙印其上。
縱然江昊與王振東之戰(zhàn),一邊倒的凌厲,既無激戰(zhàn)的熱血,亦缺殘酷的美感。
但那金色咒言爆裂的余波,依舊在四周留下了深深的痕跡,猶如天雷轟鳴后的靜謐。
“江昊,宗規(guī)你應(yīng)深知?!?/p>
“無修煉秘典,無靈丹妙藥,無法器傍身……一切皆空!”
“此刻欲離宗而去,我自不阻攔。”
盛晴雪靜立江昊之前,字字珠璣,試圖最后一搏勸歸其心。
一旁,趙老笑容溫煦,未置一詞。
他深知,江昊心志堅韌,豈會輕易言棄?
果不其然,江昊聲如洪鐘,擲地有聲,“宗主,師尊!請寬心!”
“無秘典,我自購之!”
“無丹藥,我自煉之!”
“無法器,我自鑄之!”
“若宗主不逐我出門墻,弟子誓將云幽宗打造輝煌,早日躍升九天宗門之列!”
盛晴雪身軀微顫,難以置信所聞。
此子,究竟是何方富甲之后,竟敢夸下如此??冢?/p>
再者,誰人需你建設(shè)宗門!
我只求一方清凈,獨(dú)自修行,何錯之有?
爾等富賈,何不去別處尋歡?
此時,趙老踱步而前,笑道:“宗主,江昊既心系于此,勿再多言喪氣之語。我看江昊潛力無限,未來或可成為大陸強(qiáng)者,助你父一臂之力?!?/p>
“他僅筑基修為,便是修煉三千年,難達(dá)陽神境,何談助力?!?/p>
那等界面之戰(zhàn),踏入陽神,方為入局之券。
盛晴雪懶懶擺手,趙老之言,未入其耳。
趙老笑容依舊,正欲解說江昊修為之時,一道清瘦少年身影緩緩步入。
“閣下,請問可是有人在此施展金光咒斗法?”
江昊心中一驚,未曾料到,自己已被識破?
何故,難道是誤傷他人,引來索債?
觀其人,約莫十五六歲,木訥呆滯,因小事尋釁,似不應(yīng)如此。
江昊思緒翻涌,終踏步向前,“是我所用,閣下何人,所為何來?”
少年劍眉一挑,眸中神光閃現(xiàn),對著江昊躬身一禮。
“在下海川,研習(xí)丹符之道已十三載。適才見師兄施展金光咒,威能浩瀚,玄妙非凡,乃失落符文之一?!?/p>
“是以,不揣冒昧,欲向師兄請教符道真諦。”
江昊恍然。
原來,此子類同“武癡”,唯獨(dú)對符道情有獨(dú)鐘,直奔自己而來求教。
“且慢,你言研習(xí)丹符十三年,今年幾何?”江昊疑問道。
“回稟師兄,恰滿十六?!焙4ù?。
“意即,自三歲便開始了?”江昊驚訝。
海川眼神微抬,似在回憶,片刻后言,“嚴(yán)謹(jǐn)而言,始于兩歲。時年幼無知,記憶已模糊?!?/p>
江昊聞言,暗自贊嘆。
既誠心求教,江昊自不吝嗇。
“系統(tǒng),若將金光咒制法告知海川,能否激活敗家條件,賜予敗家點(diǎn)?”江昊心中默問。
如此敗家之舉,若無敗家值相贈,實(shí)難服眾。
“宿主,不可?!?/p>
“海川與你非親非故,傳授金光咒非敗家,而是愚行?!?/p>
非親非故,愚行?
江昊聞言,心中焦急,暗想:我與此弟一見如故,分享機(jī)密何錯之有?何須血緣親故!
“若想激活敗家點(diǎn)獎勵,可讓海川入宗。”
“同門師兄弟,即成親密之誼,可視作敗家行為。”
系統(tǒng)忽又言。
“此言尚可!”江昊心中嘀咕。
隨即轉(zhuǎn)身對海川言:“海川,你聽我言!”
“術(shù)法不輕傳,即便我有心,身份亦不合宜?!?/p>
“你我無親無故,若我輕易泄露秘法,豈非辜負(fù)祖輩多年苦心?”
海川撫額,尷尬一笑,“師兄所言極是,是我不慎冒犯?!?/p>
江昊續(xù)言:“如此,我?guī)熥鹫秊樽陂T人丁稀少憂心,欲招新人。你若愿,可與我?guī)熥鹕套h入門事宜?!?/p>
“既成同門,傳道解惑,自是理所當(dāng)然?!?/p>
盛晴雪黛眉緊蹙,臉罩寒霜。
誰欲擴(kuò)招?分明只想將你驅(qū)出山門!
“當(dāng)真?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海川機(jī)敏,瞬跪于盛晴雪前,咚咚咚,三響頭,誠意十足,禮數(shù)周全。
趙老笑道:“此子虔誠,宗主,收了吧?!?/p>
“收徒?江昊入門,十萬下品靈石一分不少?!?/p>
盛晴雪冷言道,“現(xiàn)今還想我收徒?需加倍!”
“無二十萬下品靈石,你頭磕破也難入我宗門!”
趙老眉頭緊鎖,心下感嘆。
此女,性情真烈。
十萬一石未阻江昊,如今門檻竟提至二十萬!
此天文數(shù)字,凡人何以承擔(dān)?
海川雖來歷不俗,卻怎可能隨身攜此巨量靈石!
海川磕頭完畢,一臉愕然。
此宗學(xué)費(fèi)之高,世間罕見!
他匆忙趕來,身懷靈石七八萬,距盛晴雪之言相差甚遠(yuǎn)。
正當(dāng)海川愁緒滿懷時,
江昊師兄自袖中取出一枚儲物戒。
“師尊,這是二十萬下品靈石,請笑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