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珍香?”
“石順集團(tuán)的那個董事長石珍香,今年給醫(yī)院捐建了三個億的那個……”
楚輕姍聽著梁圓圓說出來的這句話,止住了步子。
沖動憤怒的心情忽然就變得無力而又怨恨起來。
石明月總是用自己的家世來羞辱她,從前在學(xué)校的時候是,現(xiàn)在進(jìn)入醫(yī)院工作了,還是這樣。
面對石明月的家世,她真的連一點反手還擊的能力都沒有。
梁圓圓比她大了兩歲,在工作里面也經(jīng)常跟他商量,彼此照顧。
她不想要讓楚輕姍因為這件事而跟主任之間的關(guān)系鬧得不好了。
她看楚輕姍安靜下來了,才拉著楚輕姍在椅子上坐下,囑咐她:“這個機(jī)會以后還會有的,我們就不跟石明月?lián)屃??!?/p>
“這不公平……”楚輕姍垂著眼睛,鼻子有些發(fā)酸。
她那么努力想要得到的東西,卻被人家一句話就可以拿走。
梁圓圓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她趴在桌子上,就知道她的情緒已經(jīng)崩了。
抬手抽了一張紙巾,放在她旁邊,輕輕嘆了口氣:“你冷靜一點,名額沒有了就是沒有了,不要因為這件事而跟主任的關(guān)系也鬧得不好了,知道嗎?”
梁圓圓什么時候離開的她不知道,但是等冷靜下來的時候,卻已經(jīng)是下班時間了。
房門關(guān)著,被人不客氣的敲了一下,接著,不等她說請進(jìn),房門就被推開了。
石明月站在她的診室門口,看著她,笑瞇瞇的開口:“去川城進(jìn)行臨床學(xué)術(shù)交流會的那個名額我已經(jīng)拿到了,你替我開心嗎?”
看著石明月這幅炫耀得意的模樣,楚輕姍輕輕吸了口氣:“開心?!?/p>
石明月笑了一下,轉(zhuǎn)身就走:“晚上可要準(zhǔn)時過來?!?/p>
石明月成功得到普外科另一個名額的消息一個下午就傳到了各個診室里面,與此同時,石明月是富商石珍香的女兒的事情也讓整個醫(yī)院的人都清楚了。
不少醫(yī)生因為石明月的身世都對她客氣了不少。
楚輕姍在到了進(jìn)行聚會的采荷居酒店之后,宴會大廳里面已經(jīng)坐滿了醫(yī)院里面各個科室的同事。
楚輕姍跟梁圓圓坐在同一桌上,石明月為了這場聚會,還刻意回去換了一件很仙的歐根紗短裙。
旁邊的同時小朱開口道:“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女兒,看她身上這件裙子,是今年林川城夏日時裝展上的壓軸坐,聽說價值都是六位數(shù)?!?/p>
“沒辦法,石珍香的女兒嘛,家里財大氣粗,聽說前年捐的那三個億就是為了把她女兒給安排在這里?!?/p>
“院長因為那三億,一口就答應(yīng)了。”
桌子上的人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著石明月入職自家醫(yī)院的事情。
楚輕姍喝了口開水。
還未等放下手里面的玻璃杯,就聽見石明月的聲音傳過來:“輕姍是我的老同學(xué),我今晚一定要跟輕姍多喝幾個,不醉不歸?!?/p>
說著,就帶著端著酒杯跟酒瓶的女服務(wù)員走了過來。
女服務(wù)員給兩個酒杯里面到了三分之二的白酒。
石明月端起一杯,遞給楚輕姍:“來,我們就不喝啤的了,白的才夠味,對吧?”
楚輕姍在大庭廣眾之下不能示弱,將酒杯給接了過來。
石明月端著酒杯,笑瞇瞇的看著楚輕姍:“我還以為老同學(xué)再見面的時候可能就要在你跟明軒的婚禮上了,卻不想會在這種時候,咦,你今晚晚歸的事情明軒知道嗎?”
楚輕姍擰了擰眉毛。
還未開口,那邊石明月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樣,自說自話的開口:“對了,我差點忘了,你早就被明軒甩了?!?/p>
聽見這句話,楚輕姍不禁握緊了手里面的酒杯。
石明月伶牙俐齒,也是個察言觀色的主兒。
在看見楚輕姍將手里面的杯子給握緊了之后,飄飄然笑了一下,道:“孔明軒甩了你也就甩了,你也不要太傷心,而且,千萬不要沉陷在這種失敗的戀情里沒法自拔,什么事情還是要向前看的,我祝你能夠早點找到下一春?!?/p>
說完,石明月就將酒杯拿起來,要喝了杯子里面的酒。
但是楚輕姍這邊,卻絲毫沒有將酒杯拿起來喝酒的意思。
她跟孔明軒在一起的時候,低調(diào)甜蜜。
而如今跟孔明軒分開了,所有以前的甜蜜回憶,都會在別人嘲諷她被甩的時候變成尖利的釘子,然后狠狠的扎到她的心里面。
她的手指捏著酒杯,越是想這些事情,就抖的越是厲害。
她抿直了唇瓣,看著石明月,慪氣一樣開口:“我為什么要忘不了孔明軒?已經(jīng)得到過的男人就算是分手了,也沒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不像是有些人,明明是喜歡人家,但是手段用盡了也沒有得到手,到頭來,只會嘲諷嘲諷?!?/p>
說著,楚輕姍輕輕笑了一下,然后將酒杯里面的白酒一仰頭,全給喝了。
楚輕姍說的話狠狠的打了她的臉。
沒錯,就算是楚輕姍跟孔明軒分手了,但是至少曾經(jīng)孔明軒愛過她。
而她石明月呢?
一直追著孔明軒跑,卻從來沒有得到過那個男人的青眼。
石明月手指緊攥了一下,即便是怒急,卻也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反而開口問孟元雅:“聽說,你爸爸去年冬天死了?”
楚輕姍眉毛皺緊。
石明月那邊看到楚輕姍的眉毛皺起來,知道又戳了楚輕姍的傷口。
“你爸病了好幾年了,死了就死了,也算是解脫了,你可不要太傷心難過?!?/p>
石明月這話安慰的虛情假意,甚至在說話的時候,嘴角都是上揚的。
旁邊聽著石明月說這話的同事都能看的出來,這是石明月在說風(fēng)涼話。
楚輕姍忍著不想要跟石明月繼續(xù)下去,將手里面的酒杯放下,就開口道:“我有點不舒服,先去下洗手間?!?/p>
“你也是夠可憐的,現(xiàn)在你爸死了就孤零零的剩下你一個人,怎么你爸在世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再娶個后媽給你?”石明月說了這話,就好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樣,開口道,“也是,家里面條件又不好,窮酸的老男人誰會嫁啊,對……”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被狠狠的打在石明月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