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國釗冷冷地看著她,“你們娘兩好大的膽子,簡直把我臉全都給丟盡了!”
別伊很長時間沒有說得出一句話。
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他還是知道了。
別國釗將她的神情看在眼中,商人臉上的市儈表現(xiàn)得更加明顯,“不過雖然我很震驚,也很憤怒。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比如你生下了舒家的第一個孫女,舒遇的第一個孩子,若是被舒家知道了,你的身價以及你那個孩子,都會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p>
“你想也別想?!眲e伊忍不住反駁道。
別國釗不怒反笑,“你以為我怕么?當(dāng)初舒家欺壓我險些翻不過身,如今我的女兒生下了他們家的孩子,今時不同往日,他們能把我怎么樣?”
別伊面色冷凝。
她的眼神更冷,目光緩緩看向還在搶救中的葉楣,想到她的一生,心里全是荒涼悲哀。
別國釗還在那里笑著。
大概做著他的得意夢。
下一秒,別伊就猛地推了他一把。
別國釗始料未及,整個人退后好幾步,接著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還未發(fā)作,別伊忽然蹲下去抱頭痛哭了起來。
她的哭聲在人來人往的走廊上有些突兀。
別國釗有些尷尬。
他咳嗽了兩聲,神情不變,“好端端的哭什么?這不是還在搶救么?一會兒等她醒了你再好好保證聽話不就行了?”
別伊不答,依然埋首在膝蓋之間。
別國釗看的心煩意亂。
就在這時,別伊緩緩抬起頭來,眼角還掛著淚,她眼神冰冷的盯著別國釗,“你最好祈禱她能醒過來,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這么罷休?!?/p>
“你什么意思?她發(fā)病可跟我沒關(guān)系?!?/p>
別伊不接話。
臉色陰沉的厲害。
許久,她冷淡的吐出幾個字,“當(dāng)年你和我母親還處于婚姻期間,你就和萬慧群勾搭上了,不僅如此,在婚姻中,你屢次不忠,光是這一點,足以我起訴你。”
說完,她抬頭看向他,“你敢把我女兒的身份說出去,那我一定會讓你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別國釗神色一怔。
大概是別伊的表情太過于嚴(yán)肅。
他忘記了辯駁,隨后罵了句,“病的不輕。”就走了。
而別伊從始至終蹲坐在病房門口,神情麻木。
經(jīng)過搶救,葉楣僥幸撿回了一條命。
但人卻陷入昏迷之中。
醫(yī)生跟別伊說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唯一的可能是看葉楣能不能清醒過來,但幾率很低。
別伊站在原地,她目光留戀的落在宛如睡著了的葉楣身上,怎么也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明明之前還在和她交談的人,突然就不會講話了。
想到這里,她忽然不死心的拽住醫(yī)生,“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
見狀,醫(yī)生嘆息了一聲,“按照所有的檢查報告以及病人的情況來看,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癌癥患者大部分都是疼痛難忍,最后痛苦死亡,而您母親這樣,遠比清醒時要好得多?!?/p>
別伊渾身一僵。
下一秒,她的眼淚瞬間滑了下來。
她“撲通”一聲在醫(yī)生面前跪下,央求著,“求求您,再想想辦法好不好?我媽這一輩子過得太苦了,她最不放心我,可我們就連一句好好道別都沒來得及,我甚至還沒跟她保證我會好好生活,醫(yī)生,我求你了?!?/p>
別伊哭的情真意切。
使醫(yī)生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許久,他道,“你去掛一個我們科室最權(quán)威的教授號,也許會有別的辦法。”
“真的?”別伊倏地抬起頭。
醫(yī)生嗯了一聲,仍然有些為難,“只不過并不一定會有辦法,但你也盡你最大的努力嘗試一下,也算盡孝心了。”
醫(yī)生離開之后,別伊立即拿出手機掛號,等到弄好之后,跪坐在地上良久。
她緩緩看向葉楣,內(nèi)心卻無比堅定,她一定要盡最大的努力。
哪怕希望渺茫。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
別伊坐在崗位上繼續(xù)與客戶聯(lián)系。
剛掛了電話,魏云就已經(jīng)走到她的面前,“沈總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p>
別伊愣了愣,放下工作,前往總經(jīng)理辦公室。
敲門進去的時候,沈琉興正拿著水壺在落地窗前給他的綠植澆花。
見別伊來了,他指了指沙發(fā),“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