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看向舒遇,“我記得我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是你沒聽懂還是我表達的不夠明確?”
聞言,舒遇依然漫不經心的笑,“我聽得很清楚,你想跟我結婚?!?/p>
別伊噎了下。
隨即別開頭,“你能給得,除了婚姻其他的都可以,但那種你可以給我,也可以給別人,所以我已經不稀罕了?!?/p>
“我知道,畢竟你早已不是當初的別伊。比如現在不威脅你,你根本不會上我的車。以前的你多乖啊,在我應酬的時候,會在家乖乖等我,每次還會貼心的準備蜂蜜水給我喝,看著我喝多了,還特別的心疼我。”
舒遇頗為感慨的說。
別伊感覺到自己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
許久,她才吐出一句,“你也說了,那是從前?!?/p>
趁舒遇沉默之際。
別伊對崔誠道,“把我放在前面路口,謝謝。”
崔誠看了眼老板。
見他沒答話。
這時,別伊已經看向舒遇,“記得你以前跟我說的一句話么?”
舒遇蹙眉。
“你說這世間萬物,豈能事事如意,萬事都要朝前看?!?/p>
說完,她再次看向崔誠,“停車吧,我不介意當街跳車?!?/p>
終于舒遇開口,“崔誠停車?!?/p>
別伊打開車門迅速下了車,頭也不回。
舒遇坐在車里目送著她的背影。
記憶回到他當時和她說這番話的情形。
起因是舒遇那段時間老出差,三天兩頭在國內和國外之間兩頭跑,而那會兒別伊正好放假了,所以格外顯得他沒時間陪她。
別伊以前很乖,在他出差在外的時候,從不主動打電話給他,怕打擾他工作。而等他閑下來回電話給她的時候,她總能第一時間接聽,有一回還發(fā)出一聲感慨,“我今天等了足足七小伊了,還以為你不會打電話給我了。”
聽到這話的那一刻,舒遇說不清的感覺。
唯一的感受是,有人盼著你,并且那個人你并不討厭甚至還有些喜歡的時候,那種感覺很好。
于是他開始堅持每天忙完哪怕再累也要跟她通電話。
結果,有一天的晚上他被飯局絆住了,對方是個企業(yè)老總,有意把女兒介紹給他,是個海歸,良好的家世養(yǎng)成她渾然獨特的氣質,一舉一動都是名媛風范。
而且她對舒遇很感興趣,整場飯局上一直有意無意和他找話題聊。
舒遇最煩應酬的原因之一便是這個。
但是良好的修養(yǎng)沒有讓他做出提前離席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他秉著紳士風度親自送他們父女上車,卻不料,被有心人給拍到了。
第二天直接上了新聞。
舒氏集團在商圈地位舉足輕重,又加上這位老總勢力不可小覷,所以一旦被人嗅出有聯(lián)姻的意思,就會被擴大報導。
最重要的是消息一出來,老爺子剛好參加一個公司的剪彩儀式,被記者當面詢問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老爺子對此略有耳聞,所以給出了一個官方回答,“那都是年輕人自己的事,如果他們彼此有意,我不反對?!?/p>
這句話看似是解釋,又好像是證實。
彼時舒遇還不知情,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等他照常和平時一樣打電話給別伊的時候,她第一次沒有表現得很開心,聲音聽起來很沉悶,“你昨晚去哪里了?”
話一出口,舒遇下意識地挑了挑眉。
但他還是如實的回答,“當然是在應酬?!?/p>
在他說完之后,別伊又問,“有女的么?”
她的話令舒遇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剛要答話,別伊卻忽然開口,“我忽然想起我還有論文沒有做,不聊了?!?/p>
就兀自掛了電話。
舒遇握著早已一陣忙音的手機,眉頭蹙得更深。
很快他就知道了別伊不對勁的原因。
第一時間打電話跟她解釋,可別伊并沒有聽他講完,而是聲音很輕的說,“其實你和那位小姐挺相配的,如果你們彼此有意,我......”
話還沒說完,別伊就哽咽了。
舒遇聽了之后,第一反應是憤怒。
但他沒有發(fā)脾氣,而是耐著性子哄道,“傻瓜,那都是捕風捉影的,我和她父親剛好這幾天有合作的項目要做而已,并且明天我就要回來了,什么配不配的?!?/p>
聞言,別伊那邊安靜了一會兒。
隨即她問,“那她是不是喜歡你?”
舒遇一噎。
他沒法否認,那位豪門千金不止一次約他出去喝茶吃飯,但他從沒有一次赴約過,本身就忙,再加上他對她并無興趣,自然不會給她希望。
明明一句話可以解釋的事情。
他突然不想解釋了。
聲音有些冷,“別伊,男人應酬總是避免不了與女人打交道,雖說不上逢場作戲,但是基本的自由空間總要有吧,更何況,別人喜不喜歡我,這是我無法控制的?!?/p>
別伊沉默了。
許久,她呢喃道,“可我會胡思亂想,如果你真的喜歡上了別人,我不會霸占著你不放,更不會糾纏你,畢竟我沒有人家那么優(yōu)越的家世,也給不了你事業(yè)上的幫助?!?/p>
“所以呢?”舒遇反問。
別伊沒說話。
而舒遇已經開口,“別伊,萬事豈能事事如人意,你在看到的我的時候,就是我的狀態(tài),我雖然家境優(yōu)越,但每走一步全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應酬是無法避免的,總不能因為有一個異性我就不去了吧?這世間萬物,都有自然規(guī)律,我們要朝前看,而不是為了莫須有的事情浪費彼此的耐心。”
最后回答給他的是一陣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