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三位,里邊請?!?/p>
唯芳閣是一棟二層的小樓,一樓分布著大大小小的幾十個(gè)展柜,至于二樓,似乎還沒有人上去過,大家談起來的時(shí)候往往是一副好奇的樣子。
說實(shí)話,身邊都是官家的小姐,再不濟(jì)也是大戶人家的姨娘,總之一大堆女人三三兩兩擠在一堆,顏爾槐看這陣勢只覺得一陣的頭疼。
“這位公子,你去那邊坐吧,有上好的新茶?!?/p>
似是看出了顏爾槐的窘境,小二體貼地指了一個(gè)方向。順著他的手臂過去,顏爾槐看見柜臺的另一邊居然置了雅座,有幾個(gè)男人零零落落地坐在那邊,碧色的桌上,茶水冒著熱氣。
唯芳閣經(jīng)營的,幾乎都是女人們所需要的飾物。這家的制作水準(zhǔn),是其他的幾家同類店鋪難以望其項(xiàng)背的。甚至連皇宮里面的妃子偶爾回家省親,興致來了,也會進(jìn)來挑幾樣帶進(jìn)宮里。也正是為了迎合上層官家小姐的需求,唯芳閣的首飾一直以精美著稱,但是左右不過幾款樣式,而楊氏不同于年輕女子,直到轉(zhuǎn)了半個(gè)時(shí)辰,顏玉然才把目光鎖定了一支碧玉青的簪子。
“二姐,你看,那支簪子適不適合母親佩戴?”
顏玉然說著,便回過頭去,想要喊顏爾槐來付賬。
卻不想,她剛一回頭,便聽到一個(gè)極為討厭的聲音響起:“這支簪子不錯(cuò),想來姨母會喜歡,伙計(jì),趕快包起來?!?/p>
還未等顏家姐妹反應(yīng)過來,柜子上的簪子就被另一雙手給奪了去。
面前出現(xiàn)了一張臉,生的倒是眉眼清秀,只是那雙眼里的霸道太過明顯,沒得叫顏玉然眉頭一皺。居然是她,果真是冤家路窄了。
“這簪子,是我先看上的。”
聽到顏玉然說話,來人頓時(shí)冷笑,“真是笑話,這簪子明明擺在柜子上,你沒掏錢,憑什么就說是你的?再說了,你叫它,它可會答應(yīng)?”
這姑娘顏玉然不僅認(rèn)識,且還有些過節(jié)在里面。這人乃是尚書府的千金,賢妃娘娘的外甥女兒。她自幼追在司無煬的屁股后面,以未來的四皇妃自居。前世因?yàn)樽约阂藿o司無煬,沒少暗地里給自己使絆子。
就連顏家倒臺一事,恐怕也有她在背后躥撮!
一想到這里,顏玉然頓時(shí)眼中寒芒畢現(xiàn),瞪著金琉俐,道,“我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尚書府的金小姐。這就是你尚書府的家教么,我看也不怎么樣!”
金琉俐這樣?jì)傻蔚蔚拇笮〗悖厝绽镆残U橫慣了,眼下被顏玉然一瞪,竟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但緊接便叉起腰道:“本小姐家教如何,還不需要你來置圜?!?/p>
一想到顏玉然平日里在司無煬面前搔首弄姿的模樣,金琉俐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她直勾勾的盯著顏玉然,一字一頓道:“倒是你顏府的家教,縱容女眷出門就算了,還在男人面前大獻(xiàn)殷勤,當(dāng)真是丟人至極!”
“呵,真是笑話?!鳖佊袢粴鈽O反笑,剛要繼續(xù)說下去,卻被顏玉瀾拉住了手。
“行了,在外面吵吵鬧鬧的,像什么話?!币娭車娜嗽骄墼蕉啵佊駷懖挥傻冒櫰鹈碱^,拉了下顏玉然,道,“金小姐,不過一個(gè)簪子,你若是喜歡,盡管拿去便是了?!?/p>
只可惜,她有意示好,可對方卻并不領(lǐng)情。
金琉俐一把攔住了去路,嗤笑道,“怎么,你們理虧了就想走么?這簪子本來就是我先看上的,我也讓伙計(jì)給我留著,可我不過去一趟二樓的功夫,怎么就成了你們讓給我的了?我金琉俐還真不稀罕別人施舍給我什么!”
“金小姐既然不稀罕別人施舍的東西,早先又何苦去搶大長公主下的請?zhí)俊鳖佊袢坏故菓械酶m纏,可不代表她就會受這個(gè)窩囊氣。既然走不了,那就索性鬧個(gè)痛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