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深甚至連自己的氣息都沒亂,末了還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領(lǐng),但因?yàn)閯×业拇蚨?,他的發(fā)絲有些凌亂,卻反而為他添了幾分野性的美感,讓人難以挪開目光。
幾個(gè)綁匪顯然也沒想到,顧彥深看著一派落落富貴公子的模樣,出手卻這么利落狠毒。
“放人。”
顧彥深這話是給綁匪說的,可他的目光卻落在我的身上。
簡(jiǎn)簡(jiǎn)單單的兩個(gè)字落下,卻擲地有聲。
下一秒,綁匪意識(shí)到自己大勢(shì)已去,卡著我脖子的勁頭更重了。
“要放人可以,你先放下手里的東西,背過身去,我就放了他?!?/p>
我呼吸困難地咳嗽不停,女人的第六感瘋狂警告我,于是我艱難地大喊。
“不要聽他的!”
可顧彥深只淡淡地抬眸掃了綁匪一眼,隨后,竟然真的彎腰放下了手里的鋼管,背過了身。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綁匪松開了我,摸起旁邊的一塊磚頭就朝顧彥深沖了過去。
“顧彥深,小心!”
我目眥欲裂,那一瞬間身體快過大腦,只有一個(gè)念頭,那就是不能讓顧彥深受傷!
“嘭”得一聲悶響,我瞬間眼前一黑,額頭一陣劇透,軟倒在了地上。
我勉強(qiáng)撐起沉重的眼皮,望向他,卻只能看見顧彥深線條流暢的下巴。
頭疼得想死,我能夠感覺到有黏膩的鮮血順著我的額頭滑下,我有些撐不住了。
“我好困……顧彥深,我睡一會(huì)……”
徹底陷入昏迷前,我只記得顧彥深轉(zhuǎn)身似乎抬臂擋住了綁匪的刀子,有液體落在了我的臉上,帶著一股鐵銹的味道,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刺耳的警笛聲響起,我便已經(jīng)徹底昏死了過去。
……
“危險(xiǎn),顧彥深!”
我猛然從噩夢(mèng)中驚醒,起身幅度之大甚至扯到了手上的針頭。
頭暈得想吐,我閉眼緩了好久,胳膊上突然傳來一陣溫?zé)?,扭頭就見墨安儀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我。
“淺初,你知不知道你快嚇?biāo)牢伊耍 蹦矁x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樣,雙眼通紅地撅起一張小嘴,眼中的關(guān)切也讓我回了神。
我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我在一間病房里。
看配置,少說也是一晚上五位數(shù)打底的頂級(jí)VIP病房,不僅配置齊全,床邊還擺著每日一換的新鮮花束水果。
我愣了愣,緩緩呼出一口氣,這才有了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墨安儀看到我的動(dòng)作,連忙攔住我,把我重新按了回去:“你別動(dòng),你差點(diǎn)得腦震蕩你知不知道,乖乖躺下睡覺!”
我拗不過這小姑奶奶,只好躺下閉眼,心里卻不踏實(shí)。
“安儀,我是被顧彥深救出來的嗎?”
“顧彥深?這我不知道,是警察聯(lián)系的伯父?!?/p>
“……那顧彥深人呢,他還好嗎?”
墨安儀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甚至伸手摸我的額頭:“沒發(fā)燒啊,你關(guān)心他干嘛,有這功夫不如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p>
我雖然傷在了額頭上,但是好在醫(yī)生說我命里有福,避過了要害,傷口也不深,不用縫針。
一周以后,我的傷口結(jié)痂,我也正式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