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深用鋒銳的眼神掃了我一眼,隨后低頭擺弄起了自己的手機。
我心中一下燃起了希望。
緊接著,顧彥深把手機遞到我面前,我看到屏幕上顯示著一串數(shù)字和一個陌生的名字。
“他也是澳城著名的心胸手術(shù)專家?!鳖檹┥钤隍?qū)車離開前只冷冷地丟下了四個字:“后會無期?!?/p>
……
豪車在我的視線中愈發(fā)的縮小,最終消失在馬路之上,看著手中那個電話,一時酸楚涌上了心頭,失魂落魄走向家門。
推開家門,入眼一片灰暗,我爸背對我佝僂著身軀,半邊身子隱匿在黑暗中,好似要被這漆黑吞噬殆盡。
“淺初,粥剛出鍋,趁熱喝……”
我忍住鼻頭酸澀,悶聲開口:“爸,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媽媽的。”
他沒有說什么,只是安慰了我,將粥放在了桌上:“沒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洗澡的時候,墨安儀給我打來了電話,問我進展如何,我挑挑揀揀地給她把大概經(jīng)歷說了一遍,對面吃瓜的大小姐當即就傻眼了。
“我的老天爺——顧彥深他行不行啊,都到這一步了,居然還能停下來!”
我不自在地咳了兩聲,小聲道,“顧彥深他,其實挺行的?!?/p>
“什么,你大聲點,顧彥深怎么了,我沒聽清!”
我沒解釋掛了電話,顧彥深很行,是我不行才對……
第二天一覺醒來燒到了三十八度六,我只能強撐著身體先去醫(yī)院。
醫(yī)院掛號處隊伍很長,有位老太太不太會操作耽擱了一些時間,我?guī)屠咸僮饕环?,等我再掛上號,高燒已?jīng)燒得我渾身發(fā)軟。
再加上心事重重,我實在是支撐不住,趴在輸液的長椅上瞇了一會兒。
我睡的太久,等蘇醒時,輸液管里甚至回了一段紅,自己動手抽出針,扭頭,眼前站著剛才在掛號處的老太太。
老太太笑著問我。
“小姑娘一個人來的,我讓我兒子送你回家?!?/p>
她說完看向一邊,我也下意識追尋她的目光看過去,一道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闖進我的視線。
是顧彥深。
顧彥深的目光冰冷,不帶任何情緒地掠過我,自帶一種上位的審視。
他會怎么看我——勾引他失敗,轉(zhuǎn)頭就將主意打到了他母親身上?
我頭腦陣陣發(fā)熱,五指忍不住微微蜷縮,顧夫人卻笑著拉起我的手:“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兒子顧彥深?!?/p>
大概是我的反應太不正常,顧夫人愣了愣,旋即看向顧彥深:“彥深,你和這位姑娘以前認識嗎?”
顧彥深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聲音很淡,拒人千里之外:“只見過一面,不熟?!?/p>
我心頭泛上一陣苦澀。
顧彥深說得對,我們確實不熟。
顧夫人溫柔道:“小姑娘剛剛幫了我很大的忙,而且女孩子一個人回家不安全,你不忙的話開車送送人家?!?/p>
顧彥深低頭看我的目光讓我如墜冰窟,我悶著聲想要拒絕,但就在我起身時,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我整個人身子一個踉蹌,幾乎是被他抱在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