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渾身冰涼。
只有藺舟漾,而藺舟漾,是秦以軒未來的叔叔。
他的語氣充滿威脅和嘲諷,落入我耳畔:“寶貝,我跟你打賭,不出一周,你就會跑到我面前,主動脫光了求我...干你?!?/p>
秦以軒帶著放肆的笑聲,頭也不回離開病房。
我心疼地扶起我爸,他額頭上撞了好大一個包,白發(fā)蒼蒼看起來十分可憐:“沒想到他這么衣冠禽獸,你千萬不要答應他,我們何家的人絕對不會去給別人當小三,我們丟不起這個人!你媽媽知道也不會同意?!?/p>
“放心爸,我不會的,我還有別的辦法。”
我一把脫下身上的黑色外套,里里外外翻了好幾下,終于在里面口袋里翻出了一張金燦燦的名片...
我捏著寫了‘藺舟漾’三個字的名片以為找到了救星,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電話號碼是座機號,不是他的手機。
他是專家,幾個月才出診一次,他的專家號在黃牛那幾百倍加價都很難搶到一張...我媽媽肯定是等不了這么久的。
就在我不知道要怎么做的時候,遠處兩道的身影從別的病房里拐出來。
其中一個白色的身影身穿白大褂,紐扣一絲不茍全部扣著。
是藺舟漾,與在酒吧的他一點兒也不一樣。
他旁邊站著的女人似乎是病人家屬,嫵媚動人,有意無意得蹭著藺舟漾的手臂。
“藺教授,真的是多虧了你這妙手仁心,你知道我們跑了多少個省市的醫(yī)院嗎,那些專家都搖頭說做不了,要不是您親自下刀,他可能這條命就撿不回來了...”
藺舟漾低頭,目光流連在手中的病例本上,對耳邊的恭維毫不在意,似乎是在很嚴謹?shù)膶彶橹裁础?/p>
“接下來禁水禁食三天,以免引起嗆咳,沒有大問題的話半月后出院。”
“那要是有問題呢,藺教授不給我個聯(lián)系方式,我到時候可怎么找你?”那女人聲音嬌滴滴地幾乎可以掐出水來。
“前臺掛號?!碧A舟漾干凈利索地拒絕提供私人聯(lián)系方式。
那個女人是個聰明人,見藺舟漾拒絕地果斷,也不繼續(xù)多做糾纏。
藺舟漾的目光從頭頭頂掠過,一絲停頓都沒有,徑直走向了一旁的電梯。
我什么都顧不得,趕緊追上去,在電梯即將關閉的時候把它攔停。
藺舟漾好整以暇地站著光潔如鏡的電梯中,看著狼狽的我:“何小姐之前不是說,橋歸橋,路歸路嗎?”
我臉上尷尬地發(fā)燙,只能隨口找個借口:“藺先生的外套還在我的身上,你總得留下個電話號碼,讓我洗干凈以后可以還給你?!?/p>
藺舟漾打量我片刻,笑的很淡:“我不習慣穿別人用的,何小姐大可以直接丟了?!?/p>
我知道他這話里意有所指,大概是要是我跟秦以軒掰扯不清的話,就不要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嫌臟。
可我沒辦法,我還是舔著臉開口:“丟了多可惜,這衣服干干凈凈的,我絕對沒弄臟!”
電梯的反光玻璃上,他的嘴角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我連忙趁熱打鐵:“藺先生最近有空手術嗎?我想...”
“最近的檔期也在半年之后,我勸何小姐另尋他人。”
“你不能因為秦以軒的原因見死不救...”我心急口快,這話沒有好好過個腦子就脫口而出。
“何小姐,不止你媽的命是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