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襲身,頭皮發(fā)麻。
玉重?zé)煵涞鼗仡^,目光凌厲的環(huán)視自己身后,卻并未發(fā)現(xiàn)異樣。
“姐姐,你怎么了?”玉璟琰問。
“沒事,”玉重?zé)熡樣樀匦α艘幌?,有些懊惱,“大概是這幾天隨時被人盯著盯出了毛病,總覺得自己身后有人。不說我了,你如何?”
玉璟琰黯然,“姐姐放心吧,太醫(yī)的確給我診治過了,也用了頂好的藥材,且在私底下與我說過,這痼疾殘癥,得需緩治,只怕要兩三年方得大好呢?!?/p>
玉重?zé)熋嫔造V,“讓姐姐看看,今兒沒怎么咳嗽卻是一樁好事,可見身子骨是大有進(jìn)益了。”
玉重?zé)熂?xì)細(xì)地的打量玉璟琰,還將人轉(zhuǎn)了一圈,手在他臉上肩膀各處都按了按,見確實比從家里出去時好多了些,心中頓時復(fù)雜起來。
孫清淮倒還真的叫太醫(yī)給玉璟琰治療過,且還真的有所緩解,倒比她素日貼身照料得還好。
“姐姐在家如何?”玉璟琰見她面有頹色,便覺不妙,“方才聽姐姐言辭似乎有所忌憚,莫非家中有人讓姐姐難看?”
聞聽此言,玉重?zé)燇E然笑了起來,伸手掐掐他的臉頰,“姐姐現(xiàn)在可是準(zhǔn)盛王妃,父親待我都要禮讓三分,誰敢給我難看?”
玉璟琰病態(tài)依舊,而雙目澄染,些微的棕褐色在眼光低下散著光芒,如同貓眼兒石一般的干凈。
只是現(xiàn)下,他的眸光一深,便露出些許因愧疚而來的憐惜。
“太后……讓姐姐做的事情,姐姐若是點頭允了,可是兇險萬分?”
玉璟琰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似乎又想說些什么,玉重?zé)焻s目光一凜,伸手扶住他的臉,“你要是敢尋死,姐姐定然隨后就來陪你?!?/p>
玉璟琰渾身一顫,嘴唇輕抿,“姐姐……”
“好好待在皇宮,”玉重?zé)煼跑浟寺曇?,不教自己看起來過于嚴(yán)厲,“若是短短幾年就能解決我們姐弟的大事,他日我二人自離開都順城,逍遙天地,豈不大好?”
玉重?zé)煵环判淖约业艿?,又切切叮囑好些,不時伸手拉住他的手說些姐弟之間的親密話,叫外人看來,好生親密。
襲君衡靜靜站在角落,看著玉重?zé)燂@露從未有過的溫柔,連細(xì)微處的動作都是那般親切而自然,摟摟抱抱毫不避諱旁人眼光,臉色越來越黑。
且不說他二人有無情分,而今京中何人不知玉家二女與盛王有配?她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個男人如此親昵,可曾記得男女授受不親?
悶聲回府,襲君衡才在書房坐下,便見書房的門被推開,一道清雅身影走了進(jìn)來,他抬眼看了看,并不意外,而后淡淡道。
“你來了,佩苒?!?/p>
葉佩苒手中端著茶盤,清秀臉蛋上生就一雙溫柔天成的桃花眼,小巧精致的鼻梁微微皺著,薄如蟬翼的唇瓣抿了抿,梨渦嗔笑而起。
“表哥,快傳飯了,你又縮在書房里,肖太妃該傷心了?!?/p>
“我不餓,讓母妃先用便是?!?/p>
襲君衡皺起眉,面具擋住了他的不滿,一貫清冷的聲音并無起伏,葉佩苒也沒聽出來哪里不快,便笑道。
“表哥,你看,佩苒特地將飯菜端到書房來了,都是表哥喜歡吃的?!?/p>
說著,她便繞過桌子,輕輕放下托盤,姿態(tài)恭順,秋波暗流,“喝杯茶吧,表哥,佩苒親自泡的?!?/p>
襲君衡不由想起了玉重?zé)?,他與玉重?zé)熞娺^雖未有幾面,但哪一回不是劍拔弩張?玉重?zé)煼置髦皇且粋€五品官家的庶女,竟然敢對他呼來喝去,威脅辱罵。
葉佩苒才放好飯菜,還未直起身體,整個人便僵在了他的身邊,不敢置信地看著襲君衡,驚慌失措地退了一步,臉色大變。
“表、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