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聲連忙拉回了沈家大夫人的思緒。
沈家大夫人即刻起身,面作惶恐行了禮。
“皇上,太妃此言有理,更何況若棠只是家中庶女,如何能高攀舜王殿下?”
沈若棠聽著,心中卻是不以為然,她哪里不知道沈大夫人的小心思,直言她是庶女,不過是不想她嫁給舜王,怕她真的嫁給舜王后報復(fù)她們罷了,畢竟這么多年她們在府中欺負(fù)慣了她。
“望皇上收回成命!”
太妃見玄璽不說話,再次懇求。
玄璽面色漸漸陰郁,眉目緩緩擰起,有些不悅:“朕身為一國之君,一言九鼎,君無戲言,倘若收回,豈非有辱皇家顏面?”
話既已說到這份上,眾人皆是一片啞然,太妃心中哪怕再不愿也無法再出聲。
沈大夫人堪堪坐下,掩在袖子里的手將一方絹帕都要攪碎。
玄璽掃視一圈后,沉沉說道:“此事就此定下?!?/p>
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宴席。
負(fù)手而立的玄子夜眸光陰沉,默不作聲,漠然接受了賜婚。
回府的馬車上,沈筱湘一雙杏眸怒目圓睜,憤憤的盯著沈若棠,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哪怕你嫁給了舜王殿下,也仍舊改不掉你是庶女的事實,當(dāng)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我呸!”
沈若棠淡漠的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你這是吃不到葡萄便說葡萄酸吧?”
“你個賤人!”
沈筱湘氣的胸口起起伏伏,眼底盛滿了嫉妒,攥著帕子的手都泛著白。
沈若棠不怒,只輕笑一聲,“等日后我成了舜王妃,你再這么叫試試?”
聽她搬出舜王妃來說事兒,沈筱湘心頭憤怒得滴血,揚(yáng)手就朝著她那張素凈的臉打下去。
沈若棠眼眸一瞇,迅速攥住她的手,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扇了過去。
“啪——”
清脆響亮的聲音響徹整個馬車。
沈筱湘捂住臉,頓時氣血上涌,雙目猩紅的緊盯著她,“你竟敢打我?”
沈若棠勾了勾唇,刻意將臉頰湊到沈筱湘面前。
“我可是未來的舜王妃,你有膽量就打回來?!?/p>
沈筱湘一聽,指甲都快嵌進(jìn)掌心了。她狠狠咬著后槽牙,氣得渾身都在發(fā)抖,恨不得立刻就撕碎了沈若棠。
馬車一停到沈府門前,沈筱湘便急匆匆的跑進(jìn)去,沈若棠靜靜的看著,面上沒有絲毫情緒。
等她一進(jìn)門,便聽到那梨花帶雨的哭聲。
“爹爹,您看看女兒的臉,女兒不過是說了幾句,沈若棠就動手打我!”
沈和安當(dāng)即臉色就黑了,忍下震怒,哄著女兒,“小小年紀(jì)就敢對姐姐動手,以后還得了?湘兒,爹定會替你做主,好好地罰她一頓?!?/p>
他剛說完,扭頭就看見沈若棠步伐悠閑走進(jìn)來,“來得正好,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看把你姐姐臉都打紅了?!?/p>
“來人!去拿竹板子來?!彼恳缓?,命令丫頭小廝。
“不罰你一頓,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話未說完,一個下人快步走到沈和安耳邊私語。
不過剎那,沈和安原本憤怒的臉?biāo)驳負(fù)Q了顏色,笑得慈眉善目,“若棠,你舟車勞頓也辛苦了,就不必來我這兒請安了,回去休息吧?!?/p>
聞言,沈筱湘臉色一變,哭著扯著他的袖子道:“爹,您方才還傳了竹板子,怎么突然就變卦了,您不說替女兒做主的嗎?”
“放肆!”
沈和安冷臉呵斥,“身為姐姐,你不照顧妹妹,竟還能說出這種話來,給我到祠堂跪滿兩個時辰!”
沈筱湘一聽,氣得跺腳,眸子紅的駭人,甩袖憤憤離去。
“不過若棠,湘兒畢竟是你姐姐,你做事還是要注意分寸。”
“女兒知道了。”她臉上沒有笑容,無比淡漠。
沈和安對她的態(tài)度也不以為然,“你快回去歇息吧?!?/p>
他眉目溫善,前后判若兩人。
看著這一系列的轉(zhuǎn)變,沈若棠心中了然。
心底的冷意隨之襲來,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轉(zhuǎn)過身正欲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個下人匆匆忙忙的跑過來,面色焦急不已,喘著粗氣。
“七小姐,不好了,景墨少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