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十道寒光刷刷的射向她,周遭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diǎn),一時(shí)間靜的仿若掉根針都能聽見。
東西早就典當(dāng)了,無論他怎么搜查都是無果的。如今只要一口咬定沒拿白玉玦,他也沒辦法對她如何,這也算報(bào)了先前在巷子里欺負(fù)她的仇。
太妃見狀,面色更加陰沉,定定的看著沈若棠,見她鎮(zhèn)定自若,不卑不亢,臉面上沒有一絲慌亂。
“夜兒,只是塊玉佩罷了,何必如此動(dòng)怒?”見二人不說話,依舊針鋒相對,太妃斂了斂眸子,“今兒是宮宴,本宮宴請這些閨閣女子只為圖個(gè)開懷熱鬧,夜兒忍心攪亂?”
“母妃,您怕是不知道這女子有多狡猾。”
陰惻惻的聲音從玄子夜的喉嚨里滾出來。
太妃緊抿了唇,又將沈若棠好生打量了一番,晦漠的目光最終落在玄子夜攥著她的那只手腕上,心底越發(fā)厭惡,面上卻扯出了一絲笑,聲音依舊那般慈和。
“你快松手,本宮覺得沈七姑娘不會(huì)做出這等丟盡沈家顏面之事,其中必定有什么誤會(huì)?!?/p>
玄子夜陰鷙的眸光緊緊盯著她,終究壓下心中的怨憤,將她的手腕一甩,負(fù)手而立。
低眸瞧著手腕上的青紫,她緩緩勾起一抹笑意,緊接著抬眸望去,一字一頓地說:“臣女多謝舜王殿下開恩?!?/p>
玄子夜鷹隼般的眼眸定定的看著她,似是要生生將她看出一個(gè)洞。
沈若棠也是見好就收,當(dāng)下委了委身子,面上略帶歉意,“這宴會(huì)本該高高興興的,是臣女惹得舜王殿下不快,臣女該死?!?/p>
“臣女方才還在想,殿下執(zhí)著于臣女就是賊人,難不成這賊人同臣女長得太像了?”
“舜王殿下愛玉心切,臣女能理解,只要殿下心中舒坦,臣女受些委屈也無妨。”
這看似表明歉意的言語,實(shí)則是赤裸裸的諷刺玄子夜好壞不分。
太妃直直的看著她,心頭越發(fā)不喜。
眾人看好戲一般將玩味的目光投在她身上,對舜王殿下出言不遜,太妃又在場,這下沈若棠還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正值眾人幸災(zāi)樂禍,等著看她如何被收拾之際,一道溫沉勁道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
放肆的大笑聲傳遍每個(gè)角落,一道身著明黃色龍袍的男子拍著手,笑著走進(jìn)來。
眾人面色一驚,當(dāng)即跪下行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玄璽擺了擺手,眾人謹(jǐn)小慎微的起身立在原地。
一旁站的玄子夜面具下的臉色微微一變,語氣卻是恭敬,“皇兄怎有空來此?”
玄璽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走到主位上坐下,飲了口茶才笑稱:“朕聽聞太妃在這兒舉辦宴席,便過來湊湊熱鬧?!?/p>
末了又道,“看來朕來的還不算晚,也算是看了一出好戲。”
太妃面色一緊,話里卻是道道兒,“皇上說的哪里話,不過是鬧了出誤會(huì),凈叫皇上看笑話了?!?/p>
“不打緊?!?/p>
玄璽雙手摁在膝蓋上,眸光落在面前的沈若棠身上。
“還從未有過女子敢同朕的皇弟如此說話,你怕是第一人?!?/p>
沈若棠捉摸不出皇上話中的意思,只能硬著頭皮,扯出一抹笑,“皇上過獎(jiǎng)了?!?/p>
眾人眼見著,不自覺地露出譏諷的笑意。
玄璽看她那小狐貍崽子裝高粱的模樣,忍俊不禁,“你也算是好膽識(shí)!朕很欣賞。”
他說著又偏頭看了眼玄子夜,眼底笑意越發(fā)深入。
“朕的這個(gè)皇弟,桀驁不馴,脾氣也是讓人摸不透,正需要有個(gè)人來壓制壓制?!?/p>
“今日就由朕做主,賜婚予你二人,選個(gè)吉日完婚,朕等著喝喜酒呢!”
此話一出,眾人俱是當(dāng)場怔住,皆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不可置信的看著皇上。
賜婚?!
沈若棠咽了咽口水,將目光從玄璽身上轉(zhuǎn)移到玄子夜身上,繼而又轉(zhuǎn)回來。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她腦子還轉(zhuǎn)不過來。
玄子夜只是沉默著,不曾開口。
倒是太妃先回過神來,立即出聲反駁,“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夜兒的終身大事怎可如此草率?!請皇上收回成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