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洛被他的“王妃”稱謂引出笑顏:“我同樣歡喜,但我不能成為你的王妃。”
凌抑楓正色言道:“煙洛,認清現(xiàn)實吧。六哥只鐘情于新納入府中的嬌媚紅顏,早晚他會棄你而去?!?/p>
“什么嬌媚紅顏,年紀輕輕,這些詞從何處學來?”
“母親便是如此形容新進府的欣嬪。”
柳煙洛即刻應變,言語間帶著幾分玩味:“學舌倒也貼切,這般犀利才叫罵得痛快。我們這就去探望外祖母吧?!?/p>
步入屋內(nèi),只見老太君無力地靠在窗前的藤椅上曬太陽,確實一副病弱之態(tài),若非手中無雞血石點綴,那病態(tài)更為逼真。
柳煙洛心中明白卻未揭穿,將凌抑楓和小箱子放下,恭敬地行了大禮:“孫媳向祖母請安?!?/p>
老太君勉強抬起“沉甸甸的眼皮”,氣息微弱地抱怨:“怎這么晚才來,我都快喘不過氣了?!?/p>
演技真是了得!
旁邊侍女側(cè)身掩面,肩膀顫抖如秋葉搖曳。
柳煙洛笑容滿面地安撫:“昨日遷居稍晚,休息較遲,故而起身也遲了。明天一定早早前來。”
老太君輕蔑道:“那妖媚紅顏還占據(jù)著正妃之位,你們搬動的不過是些偏院,有何得意之處?”
原來這尖酸刻薄的話語也是家傳之寶。
“是主院,我住進了王爺?shù)脑鹤印!?/p>
這下,老太君的眼神瞬間閃爍起光亮:“倒是有點能耐啊……哎呀,你竟敢算計我?!?/p>
柳煙洛趁老太君不備,在她手上的“亮眼穴”施了一針。昨天老太太接受治療時緊張不已,她深知老太君怕疼,便特意挑她感興趣的話題分散其注意力。
“是啊,我還得繼續(xù)算計您呢?!?/p>
老太君哼了一聲:“我看你是想把我這老太婆疼死,好一了百了,不必每天來受這份罪?!?/p>
老者如孩童,老太君此刻就像個孩子。
柳煙洛無奈嘆氣,耐心勸慰:“昨夜給您準備的藥可曾服用?”
侍女插嘴告狀:“老太君不肯吃藥?!?/p>
柳煙洛不禁有些生氣:“外祖母,身子是您自己的,怎能不吃藥呢?病拖延下去只會越來越難治?!?/p>
老太君瞪著她,忿忿不平地說:“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早點康復?是不是特別不愿意來給我治?。俊?/p>
這都是些什么邏輯!
不可否認,這種胡攪蠻纏的性子跟凌抑塵如出一轍。
柳煙洛又嘆一口氣:“外祖母,您這樣做是為了我好??墒悄跄苣米约旱慕】底鲑€注?這讓孫媳如何承受得起!”
老太君傲嬌地翻了個白眼:“你能理解老太婆的一片苦心就好。”
“外祖母為我贏得了時間,我已計劃在城中開設(shè)一間醫(yī)館,以便將來和離后能夠自力更生。”
老太君勃然大怒:“剛才不是都已經(jīng)搬進主院了?為何不乘勝追擊?!盡快誕下一兒半女,我看還有誰敢提及和離二字?!?/p>
柳煙洛真誠回應:“我入住主院,只是因為我目前尚處于這個位置。然而瑾王心中另有所愛,我豈能奪人所愛?”
“那你忍心看著瑾王被奸佞之人牽絆,導致名聲掃地?當初這門婚事,可不是你自己苦苦哀求來的嗎?”
柳煙洛低頭沉默,那是原主的意愿,并非她的本意。
老太君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流露出幾分嚴肅:“你知道為何當年宮宴上,太后明知凌抑塵遭你設(shè)計,仍同意你嫁入瑾王府嗎?因為鬼醫(yī)曾在救下太后時斷言,柳家二小姐適宜為瑾王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