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嬤嬤尚未來得及從震驚中恢復(fù),柳煙洛緊接著再次揮出一掌:“這一掌是為了讓你明白,王府中并無側(cè)妃之位,唯有通房丫鬟。你不明禮數(shù),丟的是整個王府的臉面,可曾知曉?”
黃嬤嬤未曾料到柳煙洛竟在他人居所也如此霸道,接連承受兩記耳光,憤恨得雙眼幾乎噴火,卻又忌憚柳煙洛再對她施以暴力。
她瞥向院外,眸中掠過一絲算計之色。
柳煙洛見其不再阻攔,便不予理會,攜著小盈穿越長廊直至門前,一腳將門踢開。
屋內(nèi)已重新裝飾,金絲織就的帷幔垂掛四周,各類古玩陳設(shè)其間,顯得更為奢華富貴。
柳煙雪慵懶地靠在貴妃榻上,似乎正在沉浸于某個綺麗夢境之中,以至于衣裳微敞,肌膚若隱若現(xiàn)。
隨著聲響,柳煙雪悠然轉(zhuǎn)醒,低語一聲:“王爺……”
柳煙洛冷笑,原來是在懷春,因此才把仆人遠(yuǎn)遠(yuǎn)支開。
“抱歉,來的并非王爺。”
柳煙雪看清來者,立即起身,冷眼相對:“柳煙洛,你此行何意?”
“自然不是特意來欣賞你的閨房風(fēng)光?!?/p>
柳煙洛徑直走向那掛著淡黃紗幔的大床邊,平淡地說,“我是來收回屬于我自己的千禧院。”
“這紗幔,俗不可耐,我不屑要!”
她隨手一揚(yáng),紗幔落地破洞。
“粉紅色的被褥,實(shí)在讓人作嘔,作為正妃,我應(yīng)該用正紅色?!?/p>
再一揮手,床上的被褥散落一地。
“我的籠月紗……”
柳煙雪緊握手中的黃紗,眼中充血,咬牙切齒:“你昨夜怎未喪命?你不是說過寧可赴死也不愿令王爺對你生厭嗎?為何你還活著?”
原主正是因?yàn)榱鵁熝└嬷鯛攲λ龢O度厭惡,視其如敝屣,甚至說出觸碰原主還不如觸碰一頭母豬的話,導(dǎo)致原主因不堪受辱而選擇自縊。
柳煙洛再也無法忍受:“你竟為了一個男子而去加害同為嫡親姐妹的我,你可還有絲毫人性?”
柳煙雪卻笑得猙獰,眼神近乎瘋狂:“瑾王乃唯一擁有軍功的皇子,乃大周歷代以來最年輕的戰(zhàn)神,風(fēng)姿卓越,英勇無敵,引得天下女子盡皆傾心。我欲嫁予他,有何不妥?”
柳煙洛忽然憶起當(dāng)初柳煙雪設(shè)計陷害凌抑塵之事:“這么說,你故意讓下人在我的窗前談?wù)撊绾卧趯m宴上下藥,只是為了接近他?”
“不錯,唯有你嫁給他,瑾王府與相府才能有所往來,我方有機(jī)會遇見他。只要能見到他,我自有法子贏得他的歡心?!?/p>
柳煙洛微微瞇眼:“你有何法子?”
柳煙雪眼中閃爍著幾分得意:“那是我的秘密,你沒資格知道。”
柳煙洛直覺這個秘密或許與原主有關(guān),眸光一寒,一把抓住柳煙雪的手腕,狠勁一捏,疼痛使得柳煙雪尖聲嘶叫。
“快說,你是如何勾結(jié)上瑾王的?”
柳煙雪眼中閃現(xiàn)一抹陰謀得逞的光芒,忽地身體癱軟,含淚哭訴:“阿洛,我真的沒有勾引王爺,我是真心喜歡王爺,求你放過我,好痛,求求你……”
“轟!”
房門被一腳踢開,凌抑塵疾風(fēng)般闖入。
他一手輕柔地抱住柳煙雪,另一手則緊緊握住柳煙洛的手腕,厲聲質(zhì)問:“柳煙洛,你想找死不成?”
手腕骨骼仿佛即將碎裂,柳煙洛痛苦之下臉色慘白,下意識地松開了柳煙雪。
柳煙雪順勢撲入凌抑塵懷中,淚水漣漣:“王爺。”
凌抑塵擁著她,溫言安慰:“別怕,沒事了?!?/p>
“娘娘,疼嗎?”小盈心疼地?fù)崦鵁熉迥[脹的手腕。
凌抑塵面色驟變:“柳煙洛,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讓你的通房丫鬟從我的院子里滾出去。”
“這是本王賜給阿雪的,你憑何搶占?!”
“非常好,那就先從搶占話題談起?!?/p>
柳煙洛鎮(zhèn)定自若,雙手抱胸,與他們對面而立,據(jù)理力爭:“按祖制,正妃應(yīng)居住在王府內(nèi)最大的庭院。除去主院和偏院,通房丫鬟只配住在侍女房中。當(dāng)然,如果你打算寵愛妾室而忽視正妻,我也樂于幫你宣揚(yáng)出去,讓全城皆知。屆時皇上一旦震怒,說不定會收回你的軍權(quán),那時可就不能怪我了?!?/p>
凌抑塵臉色陰沉如墨:“柳煙洛,你竟敢威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