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震驚的沉默中,董墨墨被那迅猛而狠辣的一巴掌扇得猝不及防,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她只覺得眼前一花,臉頰上仿佛有把銳利的刀刃刮過,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幾乎麻木。周圍的人群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連那些剛才還在幫著董墨墨欺凌顧傾城的人,此刻也不禁為那記響亮的耳光感到一陣頭皮發(fā)麻。
董墨墨掙扎著從地上爬起,滿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男人竟然動手打了女人,而且打的是她。從小到大,她都是被眾多男子捧在手心,受盡了呵護與追求,何曾遭受過如此對待?男人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眼中沒有絲毫憐憫:“一般的女人,我不會動手,但你,是個例外。”
他轉(zhuǎn)頭看向顧傾城,那雙堅定有力的手伸向她,聲音沉穩(wěn)如山:“起來,顧傾城?!鳖檭A城雖然渾身無力,但在淚眼朦朧中卻認出了那個伸出援手的人正是秦將。她喉嚨哽咽,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顫巍巍地伸出手去。
秦將緊緊握住顧傾城的手,感受到她的虛弱無力,眉頭不禁微微皺起。他用力將她拉起,幾乎是半抱著將她攬入懷中。盡管他平日里是個對潔凈有著近乎苛刻要求的人,對于一身酒氣、狼狽不堪的女子總會避之不及,但此時面對淚流滿面的顧傾城,他心中卻沒有半點嫌棄,反而涌起一種強烈的沖動,想要將她緊緊護在懷中,替她抵擋世間一切風(fēng)雨。
秦將深吸一口氣,努力壓制住內(nèi)心莫名的煩躁,低聲詢問顧傾城:“能站穩(wěn)嗎?”顧傾城緊咬著下唇,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滾落,心痛得仿佛墜入深淵,但她聽見秦將溫柔的話語,還是強忍著抽泣,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能……我能……”
她必須站穩(wěn),無論遭受怎樣的欺辱和打擊,都要堅強地挺直腰板,因為這是為了讓父親放心,她不能讓父親為自己擔(dān)憂。
“我扶著你,別哭了。”秦將的聲音低沉又溫和,在顧傾城耳邊回蕩。顧傾城抓住他的手腕,緊緊依靠著他,試圖穩(wěn)住自己的身體。秦將看著她雖然站穩(wěn)了,但眼淚依然止不住地流淌,便抬起手,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珠,柔聲道:“我?guī)慊丶摇!?/p>
顧傾城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跟隨秦將離開,周圍的同事都驚訝不已地注視著他們。秦將那一巴掌不僅讓董墨墨付出了嘴角破裂、臉腫如饅頭的代價,更憑其威嚴氣勢震懾住了所有人。當他扶著顧傾城準備離去時,董墨墨才反應(yīng)過來,尖聲喊道:“給我站住!”
聽到董墨墨的聲音,顧傾城的腳步微微一頓,秦將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遲疑,以為她是害怕董墨墨,于是臉色冷峻,毫不猶豫地將顧傾城一把抱起,不再理會董墨墨,徑直朝酒店外走去。
董墨墨見狀,臉上掛不住面子,只能惡狠狠地撂下狠話:“你們別以為今天走了就能了事,我告訴你們,這筆賬我跟你們沒完!”秦將對此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冷冷回應(yīng):“我叫秦將,記得來找我算賬?!?/p>
當“秦將”這個名字脫口而出,圍觀的醫(yī)生們都不由得心頭一震,開始竊竊私語。普外科主任沈壽元愣了片刻,轉(zhuǎn)頭看向高副院長:“我記得秦家的小兒子一直在外面,沒回來吧?”高副院長恰好也在場,目睹了整個過程,他清楚記得院長提過,秦家的小兒子前幾天調(diào)回來了。他嚴肅地對沈壽元說:“趕緊給董珠打個電話,我看董墨墨這次怕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p>
沈壽元一聽,立刻明白了秦將的身份,同時心中也泛起陣陣寒意。得罪了秦將,只怕董家要有大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