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為了保住雙職工的身份,我出生后他們就將我送到鄉(xiāng)下佯裝一直沒生孩子而去拼兒子。
不知是不是老天不眷顧,他們一直沒能如愿,別說兒子,丫頭片子也沒一個。
最后實在是沒辦法了,我奶想了個主意說把我接回來,做個引路童子,對外就說我是親戚家的孩子。
既然是親戚家孩子,那我就不算這個家的一份子。
還沒鍋臺高的時候就要做飯洗衣服打掃衛(wèi)生,稍微不到位就是我爸的一頓毒打。
后來還是附近學(xué)校的校長看我可憐,又得知我已經(jīng)到了上學(xué)的年齡,到我爸跟前威逼利誘一頓之后我才有機會上學(xué)。
初中畢業(yè),他們試圖逼著我出去打工,但我成績實在太好,被省高中破格錄取,還有一大筆獎學(xué)金。
看在獎學(xué)金的面子上,我爸媽只能捏著鼻子讓我念書,這一念就念到了博士。
如今,讓我放棄這么多年的努力去給他們帶孩子?
做夢!
目送著我爸媽離開,導(dǎo)師嘆了口氣說道:“劉娣,你成績不錯,果段日子我給你一個公派出國的機會吧?!?/p>
我們專業(yè)的出國機會一向是炙手可熱的機會,我沒想到這種好事能讓我攤上。
剛想開口說什么,旁邊的師兄開了口。
“老師,她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p>
是啊,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唐氏兒的身體發(fā)育不全,再加上劉彪和陸柳的折騰,劉天佑那是三天兩頭的住院。
不知道是不是看在我在醫(yī)院能方便很多,他們倒是沒再提過要我回家照顧孩子的事兒。
這日子也沒太平多久,劉天佑不到百天的時候,醫(yī)生還是下達了腎臟衰竭通知書。
那張薄薄的紙好像瞬間擊垮了他們,他們雙手顫抖,忽然又把目光投射到我的身上。
“劉娣,你趕緊進去,把你的腎給天佑一個!”
兩人一左一右,架著我就往醫(yī)生跟前去。
我一邊掙扎一邊喊,“爸媽,你們糊涂了,還沒做配型,就算移植過去也沒用!”
都在一個醫(yī)院,這次接診劉天佑的大夫也大概知道我家的情況,除了對我表示同情什么也做不了。
一聽還要做配型,陸柳急了,拉著醫(yī)生就連珠炮似的問。
“怎么還得配型,這是我親閨女,都是我肚子里出來的,肯定能配上,這檢查就不做了吧?!?/p>
醫(yī)生不贊成的搖了搖頭,索性說了實話。
“不是我要打擊你們,就算是親姐弟,配型不成功的概率也是很大的。更嚴(yán)重的是,你兒子年紀(jì)還小,就算是上了手術(shù)臺恐怕也下不來?!?/p>
器官移植手術(shù)對供體和受體都有年齡要求,像劉天佑這么大的年紀(jì),根本就不能做這種手術(shù)。
聽了這話,陸柳眼一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劉彪則火冒三丈,抬手就朝著我的臉打了過來。
“你這個賠錢貨,要你有什么用,給你弟捐個腎都不行,要你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