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突然睜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王嬤嬤的手腕。
“咔嚓”,骨頭應(yīng)聲而斷。
王嬤嬤捂著手腕發(fā)出凄厲慘叫:“你干什么?”
蘭煙羽站起來,盯著她問:“這話應(yīng)該我來問你。你在這干什么?”
王嬤嬤痛地直哀嚎:“老奴只是幫娘娘收拾一下屋子。”
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便是這樣收拾的?”蘭煙羽將腰帶和金簪扔她臉上,唇角勾著笑,可是那笑卻不達眼底。
“殺人劫財??!王嬤嬤!”
王嬤嬤被她看得發(fā)毛,不住哀嚎:“那金簪娘娘您昨晚暈倒時掉下的,奴婢一早給您送來?!?/p>
“聽起來很有道理?!?/p>
王嬤嬤心底一松,沒錯,先前怕是被逼急了才兇猛。蘭煙羽本質(zhì)上還是原來那個怯弱傻子。
然而下一秒,臉上便挨了兩巴掌。
“既然這張嘴說不了人話,那便打爛了?!?/p>
她出手極重,當(dāng)場打得王嬤嬤頭暈眼花,臉都腫了。
“蘭煙羽,我是宸王府的人,你沒有資格打我!”
雖然是下人,但自有宸王府就有她了,凡府里的下人見她都得稱一聲嬤嬤。
她怒火中燒,失了理智向蘭煙羽撲過去。
蘭煙羽冷笑:“你盡管過來,你今天只要敢碰我一跟手指頭,我就能以下犯上罪打殺了你。我這個入了皇家玉牒造冊的宸王妃,正好就動得了你這個宸王府的下人!”
王嬤嬤瞬間僵住,長久來的欺辱,她都忘記“宸王妃”這個身份背后的權(quán)力。
她驚恐地握著受傷的手腕,身體顫抖:“奴婢拿腰帶并沒有要謀害王妃,只是幫忙撿著。那金簪也只是我撿了送回來的。無憑無據(jù),就算你是主子也不能含血噴人?!?/p>
“事到如今還敢狡辯!”
蘭煙羽抬手就要往玉嬤嬤的臉上扇去。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嬌呼:“姐姐手留情!”
蘭煙情穿著一身水粉色繡并蒂蓮羅裙,聘娉婷婷地從走到王嬤嬤面前,看著她那斷了的手腕,立刻紅了眼眶,“姐姐生妹妹的氣也就罷了,何故牽連下人。王嬤嬤畢竟是宸王府的老人?!?/p>
話落,她小聲地讓自己的丫鬟清荷帶王嬤嬤去看大夫。
蘭煙羽看著她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冷笑:“什么時候通房都能插手我屋里的事了?”
蘭煙情緊咬著嘴唇,委屈地抬眸看她:“姐姐為何要再三羞辱我?”
“說你是通房就是侮辱了?我還沒喝過你的茶呢,你當(dāng)然只是個通房!”
“夠了!”
夜宸乾陰沉的目光從蘭煙羽的臉上掃過,帶著厭惡:“煙情擔(dān)心你,讓本王看在外祖母的份上來看看你。你這種毒婦,不配得到關(guān)心?!?/p>
他垂眸看著蘭煙情眼底晃動的淚珠,心疼地說:“你就是太心善了,給了惡人欺負你的機會?!?/p>
蘭煙情嬌怯地垂下頭:“妾身很羨慕娥皇女英,也想效仿?!?/p>
嘔!
誰跟你娥皇女英,臭不要臉。
蘭煙羽雙手環(huán)臂,下巴沖門揚了揚:“從那出去,回自己屋,關(guān)上門愛怎么秀怎么秀。我還沒吃早飯,別倒我胃口?!?/p>
蘭煙情“嚶”一下就哭了:“姐姐你……”
“別姐姐長姐姐短的,你還比我大幾個月呢。”
“不是,姐姐你枕邊那是……纏臂金?”蘭煙情帶淚的眸子忽而落在蘭煙羽枕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