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國,京城,宸王府點燈十里迎娶蘭相嫡女蘭煙情,百官來賀,張燈結(jié)彩熱鬧非常。
而此時一個無人問津的矮院里,小丫鬟正對著一具女尸哭得泣不成聲。
“王妃,您不能死啊,您死了奴婢怎么辦啊。嗚嗚……”
“哭什么哭!大喜的日子尋死,晦氣死了。新王妃說了,既然人死了就直接拖亂葬崗扔了。”
王嬤嬤一把將人扯開,兇神惡煞地說,幾個下人把小丫鬟擠到一旁就要抬尸體。
“你們不能這樣對王妃,她也是楚相之女……”
“庶女!”婦人不屑打斷,“一個用下作手段逼王爺娶她為妃的庶女!你還有臉提??禳c的把死人處理了,還能趕上新王妃發(fā)喜錢。”
四個下人一擁而上,人手剛碰到尸體,下一刻,就跟四顆大豆子似的稀里啪啦飛了出去。
所有聲音驟停,所有人都屏著氣,毛骨悚然地盯著床上那個原本死透的人緩緩坐了起來,還慵懶地打著哈欠伸了懶腰。
“啊啊啊??!尸變了!王妃變厲鬼了?!北娙耸暭饨?,連滾帶爬地四下逃竄。
只有小丫鬟靜靜地站在原地,淚流滿面:“王妃,您變成鬼把奴婢也帶走吧,往后奴婢也還能再伺候您。”
“鬼?有我這么美貌的鬼嗎?”
蘭煙羽翻了個白眼,沖她招招手,“你摸我的手,是不是熱的?”
右右聽話地伸手,雖然有些涼,但是柔軟又帶著些溫度,頓時又是一陣哭:“王妃您沒死簡直太好了?!?/p>
王嬤嬤遠遠地站在門口,盯著蘭煙羽打量:“王妃您沒事了?”
先前她分明探過鼻息,確實是死得透透的了,這也能活,這女人還真命硬啊。
“我沒死讓你很失望?”蘭煙羽看向王嬤嬤,眼眸冰冷似刀。
她是蘭煙羽,卻不是蘭家庶女。
而是二十二世紀的天才外科醫(yī)生。
本以為自己死透了,沒想到靈魂竟然附身在了這具跟她同名同姓的身體上。
原主出生卑微,但長得十分美貌,所以心比天高。
她看上了大周最出色的皇子夜宸乾,在中秋宴時設(shè)局爬了床,并讓帝后將此情形抓了個正著。
宸王從此恨上了她,成親后連看都沒看過她一次,甚至在迎娶原主親姐蘭煙情當晚讓她連夜搬出正妃居住的景翠閣。
蘭煙情當初讓她設(shè)計宸王為的就是拿她拿墊腳石,有光明正大接觸宸王的機會。
原主羞憤難當,便懸梁自盡了。
但從今天開始,她接手這個身體,她的人生就由不得再有人給她看半分臉色!
“我有什么可失望的,王妃醒了便歇息吧,我去稟告王爺?!?/p>
“啪!”話音落下,一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下人們倒抽了一口冷氣。
王嬤嬤是宸王建府的時候從宮里帶出來的,平日里宸王都會給她三分薄面。
這個不要臉的王妃竟然敢打人!
婦人摸著火辣辣的臉,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你,你居然敢打我?你怎么敢?”
“啪!”
蘭煙羽甩手又給了她一記耳光,緊著跟提起她衣領(lǐng)照著她的臉一陣左右開弓,將人推倒在地。
她一腳踏在王嬤嬤胸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底透著深寒殺意:“今天我就教教你什么是奴才該有的規(guī)矩!”
“在本王妃面前,還輪不到一個老奴才趾高氣昂的,懂?”
這一刻,王嬤嬤終于看清她眼底那凜然的殺意,像極了地獄爬出來的厲鬼,讓人通體發(fā)寒。
她嚇地齒關(guān)顫抖,連聲哆嗦:“懂,懂了!老奴錯了,老奴這就去稟報王爺說王妃醒了,可、可喜可賀?!?/p>
“用不著!夜宸乾在哪,我要親自去見他!”
既不相愛,那便一拍兩散,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在,在前廳。”
蘭煙羽挪開腳,下巴一揚:“帶路!”
從偏僻的小破院去往前廳的路上,越走越熱鬧越喜慶,鑼鼓聲和大紅喜字越來越密集。
府里的下人們都在議論,宸王娶側(cè)妃,比之前娶蘭煙羽這個正妃排場要大很多。
十八抬的大轎,八十八臺的聘禮,跟蘭煙羽當時自己坐著小轎到王府天壤之別。
“那哪能一樣?新娘雖然是側(cè)妃,但是蘭相的嫡女。嫡庶有別,何況,她那王妃之位怎么來的,滿城皆知?!?/p>
蘭煙羽繞過長廊,聽著下人們的議論,心底一陣酸澀。
這是原主殘留的余念,她幽幽嘆了口氣:“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出氣?!?/p>
她改主意了,不好聚好散了!
就在這時,前廳傳來司儀嘹亮的叫喊:“吉時要到了!快請新郎新娘!”
蘭煙羽站在廊上,看著前方走過一對紅衣新人。
夜宸乾穿著大紅喜服,身姿英挺如松,俊眉星目,金冠束發(fā),一張臉棱角分明完美無暇。
他周身自帶一股渾然天成的貴氣,眉宇間又透著股嗜血沙場沉淀下的霸氣。
不愧是大周最年輕的戰(zhàn)神,最有前途的皇子,確實形貌俱佳。
夜宸乾握著大紅花綢的一端,看著被喜娘扶著蘭煙情,輕聲提醒她邁進門檻,然后同她一步步走進前廳拜堂。
鞭炮聲再次炸響,鑼鼓喧天,鼓樂齊鳴。
兩人在正廳中央站定,司儀朗聲報唱:“吉時到——新郎新娘拜堂!”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