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邊緣人,住的院子也在最南角,唯一的好處就是靠近小門,進出方便,但也容易被人堵住。
陸元鼻青臉腫的蹲在小門旁邊。
“瀾兒。”好不容易等到她回來,陸元像是被踢了一腳的野狗,終于見到了主人。
李瀾由家丁護著,看向奶娘,問道:“直呼郡主的名諱,若是按照王府的家法,應當如何處置?”
“亂棍打死也不嫌多?!蹦棠锖苁求@喜,自家郡主居然清醒了。
陸元抖了一抖,可憐巴巴地說道:“我只是想過來看看你。”
“我好得很,用不著別人看?!?/p>
李瀾正眼也不瞧他,由家丁護著,準備從小門回府,陸元連近身都不能,只好大聲喊道:“你就不關心我的傷勢嗎,就不想想問問我是被誰打得嗎,我都是為了你?!?/p>
她充耳不聞。
然而剛踏過門檻,就不得不止步了,因為李憫正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正正好好堵在她面前,一臉準備看好戲的表情。
“讓讓?!?/p>
李瀾平靜地說道。
“好啊,虧你還擔著郡主的名號,居然私通外男,我這就告訴父王去,看你還有什么臉待著王府里!”李憫滿臉跋扈,一時間五官亂飛。
她直接推開這個妹妹,鼓勵道:“去吧,說去吧?!?/p>
一家姐妹,污了姐姐的名聲,妹妹能好到哪去?
何況外面都知道,寧王府實際上的女主人是周姨娘,她一個繼女私通外男,誰人不猜想其中有沒有后母的手筆?
李憫因為庶女身份,想嫁國公府已經(jīng)頗為困難,若是姐姐和生母再被人說三道四,她再怎么想嫁,國公府也不敢娶。
“你、你?!?/p>
李憫被她這幅無賴態(tài)度氣得說不話來,跺了跺腳,罵道:“當主子的私通外男,也怪不得當丫鬟的給我娘下毒,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p>
她往地上“呸”了一下,罵了一句“晦氣!”,便轉身想走。
李瀾伸手拉住她,眸光一冷,問道:“我的丫鬟給周姨娘下毒?”
“你裝什么傻呀?不是你指使的,還能是那丫鬟自己干的???”李憫莫名有些怕她,抽回手后,試探兩下想打她,還是沒敢,撇撇嘴,道:“那個丫鬟還說不關你的事,沒想到啊,你籠絡人心倒挺厲害的?!?/p>
她要是能籠絡得到姜小簡,前世也不至于鬧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李瀾扭頭就走。
“哎,你站?。 ?/p>
李憫邁著小碎步跟得有些困難,掏出手帕擦了擦汗,大怒道:“你有沒有點郡主的樣子,邁那么大個步子干什么?跟個男人似的?!?/p>
見李瀾不答,她又嘲諷道:“派丫鬟下毒,被人發(fā)現(xiàn)后把一切罪過推到丫鬟身上,再把自己摘出去。這種手段你以為我不清楚?現(xiàn)在又是干什么,想裝好人救那個丫鬟嗎?”
李憫自以為的聰明,也不過是周姨娘平日里教的幾句話罷了。
李瀾的確不介意那么做,但她還不至于把姜小簡扔出去做犧牲品。
“你走慢點,你這樣走路沒有男人要的。”李憫威脅完,見沒有半點效果,又不肯落后,只能含恨邁大步子,勉強黏在李瀾身后。
又說道:“走路要如弱柳扶風,那樣才招男人憐惜呢,你懂不懂?也是,你親娘早死了,這種道理你肯定不懂?!?/p>
李瀾猛地停下腳步。
李憫不防,一頭撞了上去,差點把李瀾撞倒,見她回眸看來,頗為心虛的吼道:“干什么,我說的是實話,你親娘、你親娘本來早就,去世了?!?/p>
“已經(jīng)到承安院了,你還往前走什么?”李瀾揉了揉后背,有些無語。
她讓奶娘先去通稟。
李憫仿佛終于抓到了可以勝她一次的機會,走到院門前,一下跳了進去,沖她挑眉道:“我想進就進,你卻……”
“憫兒,你在這瞎鬧什么呢?”
周姨娘嚴厲的聲音從院內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