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瞧瞧,這就是自己前世的眼光啊。
李瀾暗嘆一聲,真想敲開陸元的腦袋,看看他是真傻,還是裝傻。
王爺?shù)呐畠?,郡主之尊,因為不能懷孕有可能被祝國公府退婚,那是因為人家是國公府,不代表隨便一個靠她接濟才能吃飽飯的窮書生也有資格挑揀她了。
還用她的嫁妝買小妾?還視如己出?
她是有多賤?如果不能傳宗接代的是陸元,他能不能把自己與別的男人生的孩子視如己出?
“陸元,你說什么呢?你要納妾,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一夫一妻制嗎,你也答應(yīng)了的,你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姜小簡驚呆了。
陸元皺眉看了她一眼,又看向李瀾,不快道:“一個婢女,哪有在主子面前插嘴的道理?”
咦?
這是覺得自己不能懷孕了,被他拿捏到短處了,所以真面目暴露的比前世快這么多?
李瀾拉過姜小簡,盯著陸元說道:“是婢女,也是我清平郡主的婢女,輪不到一個外人來越俎代庖?!?/p>
“小瀾,這話就說重了?!?/p>
姜小簡不贊同的看向她,說道:“大家都是平等的,郡主也沒什么了不起,你不要總拿來說事?!?/p>
陸元表情震驚,傷心道:“瀾兒,你變了,你變得愛慕虛榮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真覺得我配不上嗎?”
“嗯,我真的覺得你配不上?!?/p>
李瀾認認真真的回答。
比陸元先被刺激到的是姜小簡,她幾乎瞬間就調(diào)轉(zhuǎn)矛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李瀾,忍氣道:“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小瀾,你快跟陸元道歉。”
“姜小簡,你小點聲。”
李瀾耳朵一動,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后,連忙去捂姜小簡的嘴。
姜小簡本就比她大一歲,現(xiàn)在身子骨又比她強得多了,輕而易舉拉開李瀾的手,大聲道:“你真的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我跟你講得愛情不分貧窮和富貴,更不應(yīng)該講究門當戶對,你都忘了嗎?”
“假山那邊的,是誰?出來說話?!币坏琅晜鱽?。
是周姨娘身邊的丫鬟。
姜小簡自知犯錯,連忙自己捂住自己的嘴,又分開手指,一臉無辜的看向李瀾,小聲問道:“怎么辦?”
“你別出去?!?/p>
李瀾對姜小簡說完,余光瞥見陸元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歷經(jīng)世事,她一眼就看出陸元心中想的是什么,不由冷笑。
覺得現(xiàn)在出去,把事情鬧大,毀了自己的名聲,兩人的事情就板上釘釘了?
可笑。
她冷冷說道:“除了我的筑心院,寧王府里沒有其他菩薩,你露面只會被亂棍打死?!?/p>
“假山后面的人聽到?jīng)]有!快出來!”周姨娘身邊的丫鬟又出聲道。
李瀾走了出去。
周姨娘三十有三,杏臉桃腮,裊裊婷婷的身姿,比實際年齡更顯年輕,站在小道中間,朝她一點頭,瞧著很柔順好相處的樣子。
她后面跟著四個丫鬟,四個嬤嬤,手里都捧著東西。
“你父王知道你的事,叫庫房撥了不少藥材給你,還特意囑咐讓我勸你,別太傷心了,要保重身體。”周姨娘拉過她的手,輕拍了拍,并沒有多問她為什么躲假山后面。
“謝姨娘掛念。”
李瀾邊說邊走,將周姨娘引去自己院子坐下,吩咐丫鬟準備茶水,低頭擦了擦眼睛,委屈道:“姨娘,我想起來了,我那日沒多吃別的,只吃了父王給的連心糕。”
“也未必是那連心糕的事,你父王已經(jīng)在查了。”
周姨娘看過來,一副關(guān)切的語氣問道:“你好好想想,是不是還吃了別的?或許是之前不注意,貪涼了,積累下來,以至于此?”
人心總是不堅定的,被問得多了,本來確信的事實,自己也會疑惑起來。
李瀾知道周姨娘打得什么主意,不想跟她在沒用的事上繞,低下頭,一副自責的模樣,卻單刀直入道:“姨娘,以后我每月的郡主俸祿,能不能送到筑心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