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荊州的時候,沈浮就發(fā)現(xiàn)有很多陌生的西涼面孔涌入,沒有荊州刺史的同意,邊境爭端地區(qū)怎么會出現(xiàn)如此多的西涼人,官府卻不做出反應(yīng)的。
唯一的答案就是荊州刺史馮儒昌早就和追殺他的人有所勾結(jié),他急需要一個身份隱藏自己,否則很容易被他們抓住,看了馮慕凝一眼,語氣陡然生寒,“你到底是誰?”
馮慕凝的眸光看著西北的方向,“一個想要回家的人?!?/p>
她要回京城的安定公府,然后一步一步的成為他們的夢魘。
看了看時間,馮慕凝覺得她該回府看看事情發(fā)展的怎么樣了,“我有事要辦,沈?qū)④婋S意。”
只見,沈浮一把抓只馮慕凝的手,陰寒的眸子里多了份戲謔,“大晚上的收留一個男子,你就不怕我對你做什么?”
馮慕凝愣了愣,她完全沒想到一個西涼的大將軍會有如此無賴的一面,盯著抓著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她笑了笑,是那種皮笑肉不笑,張唇聲音柔柔的,卻像一根刺,能扎人,“你不會,除非你不要命了?!?/p>
她給他下了毒,無人可解。
手上的力道松了不少,馮慕凝移下他的手,語調(diào)依舊輕輕緩緩的,“沈?qū)④娬埛判?,這毒要七日后才會發(fā)作,在此之前你都是安全的?!?/p>
沈浮抬手打了個哈欠,拿過馮慕凝手里的半個假胡子,隨意的瞥了她一眼,“記得給我?guī)Ь苹貋??!币粋€輕功竄上樹,慵懶散漫的靠著樹枝休眠。
這沈大將軍什么都好,就是有個毛病,愛喝酒,就算敵人往他心口插了一刀,他也定是要把口中的酒咽下去再說。
馮慕凝揚聲說了聲,“好?!?/p>
瞧著馮慕凝離開的背影,沈浮粘上了胡子,準(zhǔn)備出去給自己找個大夫看看,別被這小丫頭給騙了。
程府一片死氣沉沉的,未到夜里,門口的守衛(wèi)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她去了扶風(fēng)院,想找小葉,沒想到站在院門外就能瞧見里頭光影灼灼,一眾人不知在忙碌什么。
不時,有幾個奴仆模樣的男子進屋,然后就不見得有人出來。
忽而屋子里發(fā)出一聲尖叫,“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馮慕凝清楚自己的身份,二小姐一點都不待見她,于是她沿著院沿去了小葉住的地方,對屋子里的叫聲不做理睬。
小葉怕黑,所以她屋子的窗戶總會打開那么一點,風(fēng)吹得冷,馮慕凝不想在外頭等,于是她掰開了窗戶,爬了進去。
她算了算時間,二小姐大多要酉時才睡,如今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說不定她鬧到大半夜都不會入睡,那么小葉自然也是見不著的。
坐在床上馮慕凝打算等到酉時,要是小葉再不回來她就去問總管,反正她是打理萬獸園的,去問一句明日的來人名單也不是什么值得懷疑的事情,沒想到才未時小葉就回來了,滿臉的疲憊。
打開門,屋子里本就黑,小葉瞧見床上有個人嚇了一跳,由于她實在太累了,步子都跨不出來,只是嘴巴張的大大的,傻呆呆靠著門站那。
馮慕凝抬起頭,走上前拉過小葉的肩膀,“看你嚇的,早和你說了出門要關(guān)窗,下次說不定會有哪個野男人爬進來呢?!?/p>
小葉打了她一下,“就你一天到晚瞎說八道,哪有什么野男人,野貓倒有一只。”
馮慕凝知道小葉是在說她呢,也不反駁,“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啦,瞧你頹廢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去干了什么苦力。”她半是關(guān)心半是打探的問道。
小葉說話也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石媽媽和綠荷都瘋了,綠荷被她們啃得就剩個骨頭,小姐恰好路過,受了驚嚇,一個人蜷在被子里不愿出來呢,還一個勁得叫人進房保護她,屋子里人不滿,她還會罵人,這會兒剛睡下,我們當(dāng)丫鬟的也才松了口氣?!?/p>
看得出來二小姐把小葉折騰得夠慘,一個鮮血淋淋的事情都能被她這么平靜的說出來。
小葉不滿的繼續(xù)說:“聽好些丫鬟說,綠荷聯(lián)合石媽媽偷盜的事情,其實都是春柳栽贓陷害的,從石媽媽床底下搜出包首飾的布料其實是春柳的,明明之前那塊布都不知道飄到了哪去,春柳死的時候臉上居然蓋著那塊布,事兒挺邪乎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