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過烈獅傭兵團所有眼線,偷偷摸進方府的伊嬈,在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之后,雙眼頓時泛起了猩紅。
站在她身邊的方宜心,張了張嘴,放棄了勸慰。
“找人醫(yī)治過沒?”
方宜心搖了搖頭,“他的脊柱被擊穿,圣月城沒有強大的愈術(shù)師,無法給他治療。我能調(diào)動的金幣,只能購買兩顆聚靈丹,保他不死,經(jīng)脈不毀。剩下的,我也無能為力?!?/p>
掃過屋里其他兩人,伊嬈的目光落在了花逸晨臉上,“蒼狼和阿澤的弟弟,你那邊照顧好,有什么需要盡管跟我提。”
“嗯?!被ㄒ莩可n白著臉色,下意識的應(yīng)了一聲,但恍惚樣子顯然根本沒有聽見伊嬈在說什么。
自從林澤沅出事后,他就跟丟了魂兒一樣。
伊嬈臉色微變,她緩步走到花逸晨面前,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會還你一個康健如初的林大哥,那群傷害你林大哥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雙眼無神的花逸晨,終于緩過神來,他雙眸一紅,眼淚奪眶而出,“阿嬈,你沒看見大哥鮮血淋淋的躺在草地上那副模樣……那群畜生,他們,他們——”
他抬手捂著臉,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伊嬈心頭一窒,咬了咬牙,忍著眼眶的酸痛,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去,換身衣服,姐帶你找那群畜生清賬!”
花逸晨一愣,反應(yīng)過來伊嬈說的是什么之后,第一反應(yīng)是勸她,“不行不行,林哥為了保護你受了那么重的傷,我不能讓他的付出白費,咱先別招惹他們,至于報仇還需從長計議……”
“傻瓜!”
伊嬈低低罵了一句,心中又酸又痛又暖,她遇到的怎么盡是傻子!
不過,傻的可愛!
抬手揉揉他的臉,“放心,我自有分寸,這賬我是一定要清的,你跟不跟著?”
她那胸有成竹的神態(tài),讓花逸晨猶豫了,過了一會,才點了點頭,“我跟你去!”
思想統(tǒng)一,伊嬈讓他先去準備兩身黑色披風和兩個面具,花逸晨應(yīng)了,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走。
“等等?!?/p>
一直沉默無言的方宜心突然開口:“準備三套,我也去。”
“不行!”伊嬈果斷拒絕,“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跟方家惹上一點關(guān)系,你專心準備你的事?!?/p>
“我想幫你。”方宜心執(zhí)拗。
伊嬈搖頭,“蒼狼注定要被卷進去了,你不能再牽扯上一點,不然,我會分身乏術(shù)。”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自己一個人好說,但人多了,總會有疏忽。
方宜心沉默半響,最終點頭。
當日下午,傭兵協(xié)會。
大廳的休息區(qū)內(nèi),烈獅傭兵團的眾人正在商量著怎么擴大搜索范圍,找到那個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女人。
與此同時,大廳的公告上突然顯示,烈獅傭兵團接下的任務(wù)中有三個被人重復(fù)接走了。
傭兵任務(wù),大部分是可以多人或者多傭兵團同時接受,這是合理競爭。
可若對名聲極盛的傭兵團或者頂級傭兵來說,是挑釁!
“大哥!”一個紅頭發(fā)的瘦弱青年跑了過來,一臉惱怒的說道:“我看了,那小子接的根本不是什么有油水的任務(wù),他就是向咱傭兵團挑釁!”
被紅毛叫做大哥的人,就是那天在火月林率人圍襲伊嬈的黑衣首領(lǐng),烈獅傭兵團二號分團團長——張狂。
聽了紅毛的話,張狂眉梢微微上挑,嘴角揚起的弧度里帶著輕蔑與玩味:“挑釁?有趣……”
說著他揮了揮手,“走,去瞧瞧。”
傭兵協(xié)會,任務(wù)大廳。
伊嬈接下了最后一個烈獅的任務(wù),然后悠閑的逛起了大廳。
她是悠閑,可周圍卻是各種議論紛紛。
“這人是不是瘋了?竟然明目張膽的挑釁烈獅?怕不是腦子進水了吧?”高傭兵挑眉道。
矮傭兵咋舌,“嘖嘖嘖,不好說,或許是從小地方來的,不知道烈獅的背景!”
高傭兵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勺,“蠢,人家沖著烈獅去的,怎么可能不知道烈獅背景?!?/p>
“也是?!卑珎虮鴵项^,“在咱北域,烈獅背后依靠的可是神都煉器世家秦家,那聲望響當當?shù)?,不知道似乎也難?!?/p>
聽著那邊的一唱一和,伊嬈暗自勾唇,這種明晃晃的試探,也太看得起她了吧。
可惜,她對世家紛爭不感興趣。
突然,青階巔峰的威壓,頓時讓整個大廳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