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著無辜的眼眸,對上祁簫的眼神,晏宛綰:“這件事本就怪我,關(guān)心祁哥哥也是應該,祁哥哥不必同我客氣?!?/p>
她倒是滑頭。
祁簫舉著燈籠,收斂了視線。
“快些回去吧?!?/p>
“祁哥哥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p>
裙擺一抹消失在院角處,祁簫轉(zhuǎn)身提著燈籠向回走,但他卻沒有回到祠堂。
亭榭閣中,幾個焦灼等待的小丫鬟,終于把晏宛綰給盼了回來。
晏宛綰一回來,青芷馬上端來一碗熱乎乎的蓮子銀耳湯。
“姑娘,趁熱喝?!?/p>
青鷺也取來披風給晏宛綰系上,仔細瞧著自己主子,“姑娘,有沒有受涼?”
“我沒事。”晏宛綰捧著湯碗喝了一口,整個人都暖和了過來,“看你們緊張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去龍?zhí)哆€是虎穴了呢?!?/p>
黛蘇年紀最小,也是最機靈的一個,她從外面拿著剝了殼的雞蛋進來,仔細的在晏宛綰臉上滾了兩圈。
盯著晏宛綰還有些紅腫的臉蛋兒,“咱們姑娘前幾日剛落了水,病才剛好沒多久,咱們老爺就來興師問罪!我們姑娘的臉,奴婢看了都心疼!”
“你少說兩句吧?!鼻帔樀溃骸皠e惹姑娘不高興。”
黛蘇嘟起唇瓣,小心的給上著藥膏,“姑娘的臉上要是落下什么疤痕,那該如何是好……”
青鷺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性,最是容易得罪人,也最是容易被人利用,若是因此事和老爺產(chǎn)生隔閡,更會被背后的有心人利用、
可若是由她來出言提醒,也不知姑娘能不能聽的進去。
只是她還沒開口,就聽到晏宛綰道:“父親也不過是一時氣急罷了,好在事情已經(jīng)解決,你們不必為我擔心。”
瞧著姑娘與往常似乎是有些不同,青鷺心中是有些欣喜,卻也莫名的多了絲疑慮,不過這樣也好,總好過姑娘從前那副天真的模樣。
“姑娘,時候不早了,咱們還是早些歇下吧。”
亭榭閣的燈熄了,荷風院的燈卻常亮著,楊氏倚在晏盛平身邊柔弱的哭啼著。
“老爺,不是說好我進門就是續(xù)弦,如今怎只能為妾,您這是折辱我……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晏盛平被楊氏哭的頭疼,“老夫人說過的話,沒再收回的道理,你能入侯府為妾已經(jīng)是老夫人開恩,你還想如何?!?/p>
楊氏幾乎要咬碎一口牙,她這么多年在外院忍氣吞聲,為的就是又一日能坐上晏盛平正妻的位置,如今一朝將她打回原形,她怎能如愿!
“老爺?!睏钍夏弥砼敛林蹨I,柔若無骨的靠著晏盛平,“我愿意為妾,只要能同老爺在一起,妾做什么都愿意?!?/p>
“可咱們女兒不能受了委屈,我若是做妾,她便只能是庶女。”楊氏哭訴著,“她豈不是會被人恥笑。”
“誰敢恥笑!”晏盛平摟著楊氏安慰她,“即便她是庶女,我也會疼愛她像疼愛嫡女一般,蕪芝你放心?!?/p>
楊氏在晏盛平懷中翻了個白眼,揪著手中的帕子。
誰要你口頭的承諾,她要的是當家主母的位置!
楊氏再接再厲,撫著晏盛平的胸口,““老爺,是不是三姑娘在老夫人面前說了什么,所以老夫人才如此記恨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