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簫淡淡的聲音,為幾個字打上問號。
他淡漠的眼神從晏盛平身上刮過,這眼神看的晏盛平渾身難受,想要張口又被祁簫后面的一句話堵了回去,“那三老爺該護著的,不當(dāng)也是三姑娘這個嫡親女兒嗎?”
晏盛平聽聞,臉色煞白,同時又心中怒極。
他祁簫是什么東西,一個外人也敢對他指手畫腳!
不愧是祁簫,三言兩語懟的晏盛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晏宛綰在心中痛快,可這戲該演還要繼續(xù)演下去,看向侯老夫人,“孫女這臉只當(dāng)是今日貪玩撞到便是,咱們侯府的臉面最重要?!?/p>
繞來繞去,最后侯老夫人定會替晏盛平找個理由遮過去,那還不如由她來主動承下這個情。
“好孩子?!?/p>
侯老夫人臉色果然好了大半,她沖著晏宛綰伸出手。
“起來,更深露重,夜里涼你穿的又少,跪出病來可如何是好?”
晏宛綰順勢起來,上前握住侯老夫人的手,手中被塞進一個暖爐,在侯老夫人一旁坐下。
晏宛綰坐下后,偷偷看向坐在一旁祁簫,見他沒有看向自己,心中不知為何生出幾分失落。
侯老夫人凝眸看向晏盛平,思索再三道。
“我看,楊氏抬進府的事就算了吧。”
“母親!”
晏盛平?jīng)]想到本來定下的事情,侯老夫人居然會因這件事不同意,
“蕪芝她是無辜的?!?/p>
晏盛平又在侯老夫人面前提及楊氏的好。
“她伺候我這么多年,從未央求過我什么,如今不過是抬她過府門,做兒子續(xù)弦,您都不肯嗎?”
侯老夫人恨鐵不成鋼,語氣卻堅定,“唯獨不能是她!從她進這個家門起,給我們侯府惹出了多少禍?zhǔn)聛?!?/p>
“母親,蕪芝我是一定要娶的!”晏盛平?jīng)]有哪一刻,比此時更堅定。
“你——”
侯老夫人被晏盛平氣的一口氣沒喘上來,頭一陣暈眩差點沒扶穩(wěn)桌子。
還是晏宛綰手急眼快,用小身子抵住桌子,伸手在侯老夫人胸口順了兩下,“祖母!祖母!”
“母親!”晏盛平也趕緊上前將侯老夫人扶住,“您保重身體?!?/p>
侯老夫人揮開晏盛平伸過來的手,臉色還有些鐵青,“你還顧得上我這個母親!我看你是被那個楊氏蠱了魂兒去,連我這個當(dāng)娘都不認了!”
一邊是心愛的女子,一邊是自己的母親,晏盛平同樣猶豫不已。
“母親!您就別為難兒子了!”
晏宛綰替侯老夫人摸著胸口,緩緩開口,“祖母,其實父親身邊多個姨娘也不打緊的?!?/p>
既然父親鐵了心的要娶楊氏,不如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還能將人看在身邊,雖說礙眼了些,不過總比日后麻煩來的好。
侯老夫人一口氣順上來,仔細尋摸了晏宛綰的話,抬眼看向晏盛平。
“你要將她抬進門也行,只能是妾,不能為妻!”
“這……”晏盛平猶豫了。
晏宛綰對晏盛平道:“父親,祖母都答應(yīng)讓楊姨娘進府啦,您還不快應(yīng)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