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雨晴連忙說道:“阿醉啊,你看你都好長時(shí)間沒有回來看過奶奶了。昨天晚上奶奶醒來的時(shí)候還問起你呢。你看這幾天有沒有時(shí)間回來看看奶奶?”
曾經(jīng)的沈家,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整整齊齊。那時(shí)候她還是小公主,她是每個(gè)人的掌上明珠,受盡寵愛。
哪怕后來有一天趙雨晴帶著沈月出現(xiàn)在她家里,爺爺奶奶還是寵著她幫著她的。爺爺和媽媽去世那年,奶奶病了,中風(fēng),腦萎縮。每天幾乎都在睡眠中度過。
沈醉自從回國后,偶爾回過幾次沈家。但每次回去奶奶都是睡著的。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跟奶奶說過話了。
聽到趙雨晴的話,她幾乎想都沒想,脫口而出:“好,我明天就回去看奶奶?!?/p>
趙雨晴立刻眉開眼笑:“好好好,奶奶一定會很高興的。”
沈醉掛了電話,轉(zhuǎn)身看向夜展行,輕聲道:“我明天要回一趟沈家?!?/p>
“嗯!我讓人送你。”
“好!”
經(jīng)過電話的打岔,之前氣氛不再,兩人也不再那樣尷尬。
夜展行瞇了瞇眸子,將她被風(fēng)吹起的長發(fā)別回耳后:“山風(fēng)冷,回去吧?!?/p>
“好!”
夜展行自然地握住了她垂在身側(cè)的手,緩步向前。
沈醉驚訝地抬頭看他,卻見他神色自諾的模樣,好像自己若是抽回來手便是小題大做一般。
可是不抽回來……算什么呢?
沒有普通男女會牽手散步吧?
沈醉低垂著頭,也假裝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抽了一下手,沒抽動,再抽。
男人緊緊地將她的手?jǐn)n在掌心,扭頭看他,目光深邃:“牽手和吻你之間,你選哪個(gè)?”
沈醉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可都不選?!?/p>
“拒絕你的不選。只能單選或者多選!”
“你太霸道了!”
“如果霸道可以讓接受我,我一定會加倍努力?!?/p>
沈醉簡直氣結(jié)發(fā),但最終沒有再去抽手,只能由著他牽著自己走。
等回到莊園別墅的時(shí)候,那一排迎賓似的傭人紛紛用歡喜中透著八卦的光迎接著她們。
沈醉終是不如夜展行從容,一上來就飛也似地逃了。
夜展行看著沈醉倉皇離開的背影,眸光沉了沉。
當(dāng)晚,沈醉有些失眠了。
她滿腦子都是桃林里夜展行要吻她的樣子,霸道地要牽著她手的樣子,她根本沒有辦法安靜下來休息。
她知道……她動心了!
從來沒有被人放在心上過的人,從來沒有被溫柔呵護(hù)過的人,她已經(jīng)分辨不出自己是因?yàn)楸荒欠轀厝岽騽樱€是因?yàn)橐拐剐械镊攘Υ騽印?/p>
但是不管哪一樣……
她的心都開始不受她的管束了。
沈醉趴在枕頭上,拼命地往腦海里堆沈月和許子鑒在一起的畫面,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內(nèi)心卻有一個(gè)聲音在悄悄地蠱惑她:夜展行跟許子鑒不一樣……
第二天,沈醉早就醒了,但她根本不敢起床生怕在餐桌上碰到夜展行。直到八點(diǎn),她才慢條斯理地下樓。
送餐上來的小艾看著她眼底的烏青,驚訝地問:“沈小姐昨晚沒有睡好嗎?”
沈醉連忙解釋了一下:“昨晚看了一個(gè)電影,所以睡晚了。”
小艾把早餐擺好后就走了,不一會艾姨就拿著兩顆白煮蛋過來了。
她仔細(xì)剝好蛋,用紗布裹好遞給沈醉,溫聲道:“小姐,敷一下眼睛。先生說您今天要出門,可不能失儀。”
“謝謝!”
“先生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司機(jī),小姐您隨時(shí)吩咐就是?!?/p>
“好?!?/p>
沈醉簡單地吃過早餐,便出門了。
“沈小姐,請稍等。”艾姨突然叫住她。
沈醉轉(zhuǎn)頭看她,就見艾姨招過兩名端著托盤的傭人來到她的面前。
“這是少爺今天為您準(zhǔn)備的包和配飾?!?/p>
沈醉有些驚訝:“我不……”
艾姨似乎知道她要拒絕,說道:“少爺說沈小姐要是不喜歡,他一會再派人送別的。”
沈醉嘆了口氣,這個(gè)男人太會抓人軟肋了。
“那謝謝了。”
城堡別墅離市中心有些遠(yuǎn),到沈家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快十點(diǎn)半了。
沈耀華、趙雨晴、沈月三個(gè)人坐在沙發(fā)上都快等得不耐煩了。
一聽見傭人開門的聲音,三人立刻整齊地回頭,本來脫口而出的惡語都被堵在了嘴里。
特別是沈月,在看到沈醉那一身裁剪得體的鄴棧連衣裙和稀有皮大H包包時(shí),眼里嫉妒得都要噴火了。
她真的討厭死了沈醉。
尤其是像現(xiàn)在這樣高高在上地走過來,好像她是什么了不得的神邸一樣。
惡心的讓人反胃。
她有什么可高高在上的,明明她在鄴城已經(jīng)名聲狼藉,人人厭惡。
她哪里來的勇氣和資本端著這樣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心里嫉妒得發(fā)了狂,可是沈月面上還是很溫柔乖巧。她主動站了起來迎了上去,柔柔地叫了一聲:“姐姐,你可算回來了。”
沈醉一點(diǎn)都沒把她的示好看在眼里,眼神都沒有落在她的身上,眸光淡淡地落在趙雨晴的臉上,漠然問:“奶奶在哪里?”
沈月委屈地咬著唇瓣,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沈耀華頓時(shí)心疼不已,蹭一下站起來指著沈醉破口大罵:“你在跟誰說話?你沒有聽見你妹妹在叫你嗎?你還有沒有點(diǎn)禮貌?”
沈醉輕蔑地看著暴跳如雷的沈耀華,淡道:“我在跟害死我媽、的第三者說話。至于禮貌,你們把我扔到非洲那么多年,對我不聞不問的,配得到我的禮貌嗎?”
為了幫沈月?lián)屪咚贛國大學(xué)的入學(xué)資格,沈耀華和趙雨晴聯(lián)手設(shè)計(jì)把她送到非洲,她在病毒肆意的地方九死一生,如果不是遇到好心人救她一命,她早就死在異國他鄉(xiāng)了。
而在她回國之前,沈家沒有任何一個(gè)人關(guān)心過她的死活,更別說打電話問候。
沈耀華臉上閃過一瞬尷尬,但很快不以為然地說:“當(dāng)然送你出國,你已經(jīng)成年了。在國外所有人滿十八歲后,家里就不會提供金錢支持?!?/p>
呵!
這還真是雙標(biāo)。
她十八歲就不能花家里的錢,而沈月至今還花著家里的錢。
沈醉淡道:“你說得對,國外十八歲后就不再接受家里支持,也不再跟家里人同住。還請你們記得下次在公眾面前說我不回家的時(shí)候想想自己此時(shí)此刻說過的話?!?/p>
沈醉懶得跟他們啰嗦,漠然道:“說吧,奶奶在哪里,我去看奶奶。”
沈耀華脖子青筋爆起,正要開罵,趙雨晴連忙拉了他一下。